搞事拼图 109.109
作者:Miang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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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死了,那么她便自由了。

  这场战争异常艰绝,战斗激烈非比寻常。最终,以宇智波斑倒在了千手柱间面前作为结局。

  斑是宇智波一族的核心,也是世界上仅有的、能和柱间为敌的人。扉间提起了刀,想要将这个千手一族最大的敌人除去,然而,这行为却被他的大哥柱间阻止了。

  柱间在斑力竭的躯体旁蹲下,语重心长地说:“斑,我们真的不能和小时候一样玩耍了吗?”

  这样的一句话,唤起了宇智波斑心底的回忆。

  少时的他曾和柱间在南贺川河川旁一起打水漂,那段回忆,即使经过了战争年代烈火硝烟的轰隆碾压,却依旧闪闪发亮,美好无比。

  于是,原本已经纠结成为死棋的局面,忽而有了新的转向。

  |||

  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终结了战争,在柱间的倡议下,两族决定结为联盟。连年的战争让双方都损失惨重,这样的决定得到了两方族人们的欢迎。

  宇智波斑带着伤回到族地时,宇智波一族也一扫先前被战争压出的萧条寂寥,重新焕发了热闹的生机。

  宇智波和千手敌对多年,突然结成了联盟,需要处理和确认的事情便一堆一堆的,让他忙的要命。宇智波斑在族内忙了好多天,才空闲下来回家里去。

  已经是夏天了,炎阳高照,天气温热闷吞。

  他觉得头发披着怪热的,就让泉又替他把硬刺的黑发扎成了马尾。

  “战争已经结束了。”斑说:“以后都不会有了。”

  “啊……”佐藤泉拿着木梳的手一顿:“那是一件好事吧。”

  斑放在膝上的手一紧。

  夏季的光丰茂耀眼,匍匐在深绿草丛里的虫鸣悠长绵延。

  ——是好事啊。

  宇智波斑想。

  以后便再也没有人会泉奈一般,在大好的年纪里死去。孩子们也不需要在少年之龄就在战场上搏命,早早地失去家人亲友。

  想到泉奈,斑的眸光便沉了下去。

  如果在那之前,宇智波和千手就缔结联盟的话,泉奈就不会……

  斑的手握得很紧,这样细微的动作无法抒发他内心微妙的悔意,他只好蹙眉咬牙,竭力将内心徘徊的悔意与痛苦驱逐而去,好让自己不被这些情绪所影响。

  忽然间,一只手覆到了他的面颊上,温温凉凉的,把夏日的温热也降了下来。

  “您怎么了?”泉在他耳旁温柔地问:“那些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请不要再为之烦恼了。”

  “……”宇智波斑陡然睁开了双眼,眸中一片清明。

  因为她的声音,那些驱之不去的阴翳便如云开月明般消散了。

  是的,那些噩梦般的岁月已经结束了,现在的他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譬如带泉去看看他少年时曾和柱间一起玩耍的地方。

  他还没和泉说过自己和柱间从前的故事。

  斑想和泉说的、想带泉去的地方有许多,但他不习惯把这种有些别扭的情绪外露出来。他总觉得要是让泉把他的想法看的太清楚,自己便输了。

  “以后,千手和宇智波会生活在一个地方。”斑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压了下去,用其他话取代:“既然要住到一起,那你是我的女人这件事就瞒不住了,扉间迟早会知道你没有死。看在我的份上,他不会立刻拔刀来追杀你,但是……”

  “斑大人。”泉放下了木梳,温柔地提醒道:“不知火之国以外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景象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所以我会告诉他们,你还活着。”斑仿佛没注意到她委婉的话语里藏着什么,自顾自地说着:“我当初对扉间说你已经死了,也是免得他追杀你。他是个很固执的人,对我族也一向十分警惕。”

  泉轻叹了一声,状似无奈地说道:“斑大人无赖起来时候,还真是让人没有办法啊。”

  她救起来的那只翠鸟飞了出来,停在了她的掌心里。

  “这鸟哪儿来的?”斑瞥了一眼,问。

  “在院子里捡到的。”她笑眯眯地说:“因为放了好几次它都不肯走,所以就养起来了。”

  “它是通灵兽,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斑提起鸟爪子甩了甩:“喜欢就养着吧。”

  可怜的鸟在斑的魔爪里扑腾着翅膀,一副疯狂挣扎的模样,看的泉有些心疼。

  虽然说是只通灵兽,可它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忍术,除了拿来卖卖萌也没什么用了。

  泉把翠鸟从斑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

  斑说到做到。

  从前他把泉藏起来,是怕千手扉间不顾一切地追过来,现在既然两族要住到一起,那泉是肯定藏不住了,于是他就干脆把泉放了出来。

  斑愿意和千手缔结联盟,这让族里的长老们都很满意,于是他们也不打算插手斑自己的事务。

  反正战争结束了,也不需要靠联姻来笼络别族势力了,斑爱娶谁就娶谁吧。

  至于写轮眼的开眼率……不用打仗便足够幸福了,谁还管那么多啊。

  泉习惯了做宅女,乍要她出去见别人,她还有些不习惯。要和人打交道便要露出笑脸、温柔款款,说实话这还挺累人的。不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宇智波斑很看重她,所以族人们对她的态度倒是很好。

  隔了没几天,千手一族派遣了来使,来宇智波族里商议结盟的事情,斑便出门去了。

  他这几天心情不错,竟然把泉衣柜里的衣物全部更换一新。族里的裁缝上门来量了泉的身量后,回头便送来了一叠一叠的新衣——咳,每一件,背后都刺着个团扇族纹,醒目的要命。

  泉抖开那些衣服,觉得有些头疼。

  她做宅女的这一年,斑都给她安排了怎样的人设啊?

  上回她遇到族里正在学写字的孩子们,那群孩子便兴高采烈地写下“宇智波月”这个名字给她看——斑连姓都给她安好了,是不是就差一场婚礼了?

  斑再这样,她就要跑了。

  因为没衣服穿,她最终还是老实换上了背后有团扇纹的衣服。宇智波的族服颜色很沉,款式刻板,再鲜亮明媚的少女也会被族服压得老上好几岁,但是她穿起来却依旧艳丽醒目,还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清甜气质。

  听说今天千手一族的来使到了宇智波族地,所以斑很忙。她想了想,便决定趁着斑不在的时候外出走走。

  “月小姐,您在找斑大人吗?”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到她,便朝她打招呼。

  “只是出来散散心而已。”泉说。

  女人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笑笑说:“斑大人在长老们那儿呢,千手一族的忍者也在那里,你要去的话,恐怕还要等一等才能见到斑大人。”

  泉哭笑不得。

  怎么一个个都认定了她要找宇智波斑呢?

  她和宇智波斑在宇智波族人们的心里,就是这样一对恩爱眷侣的印象吗?

  明明斑最看重的从来都是家族,在家族面前,就连泉都要退好几步。

  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原本睡的正酣。听见泉的声音后,婴孩便睁开了眼睛,咿咿呀呀地朝着她伸出了手指,发出咯咯的笑声。

  “您要抱一抱她吗?”女人很热情地说着:“希望斑大人也能早日拥有自己的子嗣。”

  泉软软地笑着,接过了女人手里的孩子,心里却有些想笑。

  宇智波斑在族里真是极有威望,不论男人女人都是如此地景仰他,生个娃还要祝福下族长也早点有自己的孩子。

  按照斑家里基因的遗传……

  要是真的给斑生孩子的话,那不生上四五个估计是停不下来的吧。

  千手扉间就在这个当口出现了。

  他是跟着大哥柱间一起来的。

  两族敌对多年,如今终于有了修好的可能,柱间极为重视这件事,凡是涉及到结盟之事都亲力亲为。为了展现诚意,商议结盟事项时也是自己和弟弟扉间亲自来到宇智波族中。

  柱间可以以宽厚包容之心面对宇智波,可扉间办不到。

  扉间看到宇智波们,便打从心底有一种诡谲的警惕感。这群宇智波忍者给他的感觉有些过于偏执和疯狂,这么多年他都没能扭转这种想法。

  于是,趁着柱间跟斑扯起少年往事的时间,扉间说他要出去换换气。

  他怕斑趁着他不在,又让天真的柱间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所以他不敢走远,只在附近略略站了一站。这一站,扉间就看到了佐藤泉。

  年轻姣美的姑娘,身形窈窕美好,一眼便能和旁人准确地区分开。她乌亮的黑发像是一捧墨水,被风一吹便露出背后的团扇族纹来。她转过身,用手拍了拍怀里的孩子,露出了水一样柔和的笑容。

  那笑容清清甜甜,柔柔糯糯,透着一股……初为人母一般的喜悦。

  千手扉间懵了。

  “没事的呀。扉间大人不是都抱过我了么?”她柔软地劝慰着,说出的话却无异于一个小恶魔:“要是真的想要我,我是不介意的。”

  扉间耳中听着她的话,视线却落在雪白卷轴里黑漆漆的字上,觉得脑海里似乎有两个人在拉扯来拉扯去,让他的头快裂开了。

  佐藤泉看着扉间脸上冷漠中又含一丝纠结的神情,内心很受用。

  这个男人冷酷理智,做事慎留一线,又警惕又严苛,一看就是在战争中浸泡长大的。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佐藤泉已经很满意了。

  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对扉间做什么,毕竟扉间对女人总是很淡薄,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时间和卷轴、文书、资料、族务、忍术、战争待在一起,剩下的时间则拿来训斥他大哥千手柱间。

  她抿唇一笑,继续写卷轴去了,说:“等我写完这行字,再封印吧。”

  她划掉色胚这个词,用“宇智波”起了头。

  ——宇智波一族护送古乃实公主嫁入火之国,族长斑不小心得到了公主的芳心……

  她写字的姿态好像是专门练过一样,看起来端庄大方。扉间盯着她的手看,视线又往上移,最后落在她的面颊上。他就这样,一动不动,蹙眉盯着她看,仿佛她也是一个需要认真揣摩的卷轴。

  佐藤泉被看得忍不住了。

  她丢下笔,捧住他的面颊,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久等了。”

  扉间有些尴尬,他转过头去,面上寒冰之色更甚,但是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训斥泉的做法。

  他面前悉悉索索的,是佐藤泉露出了后背。她用五指将乌黑的长发撩起,显露出那些已经淡了的咒印来。扉间不再想别的,专注地咬破手指,用血在她的背上书写咒印,施加封印。

  “一直让我来封印,也不是个办法。战争随时会开始,我不可能固定时间到你这里来。”扉间封印完毕,皱眉说:“果然还是要让你自己学会掌控这个血继才行。”

  佐藤泉正在穿衣服,白皙的、被涂上了咒印的后背被一点点遮笼,最终消失在扉间的视野里。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和上面残存的血滴,若有所思。

  “好。”她应了,又凑过去亲他一下。

  连着偷袭两次,扉间都没什么反应,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既不抗拒,也不欢迎,这让泉有些疑惑了。难道真的如扉间自己所说的那样——美人计对他毫无用处,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还有。”扉间恍若什么都没发生,用手指点了点地面:“情报讲究的是效率,谁先拿到情报谁就有了主动权。你在宇智波一族离开这里后,再将他们的情报发给我也没有了意义。……我看,你不是不懂这个,只是懒得理我吧。”

  “抱歉。”她垂眸,轻轻地说。

  扉间轻哼了一声。

  “扉间大人是在生气我不理你么?”她抬起眼帘来,眼眸黑白分明。

  “差不多吧。”扉间觉得她的说法有些怪,但是也没想太多。

  她笑了起来,对他说:“那,扉间大人抱我一下,我一定好好工作。”

  她一向显得极为体贴懂事,这样的撒娇就多出了几分和形象不符的可爱来。

  扉间的性格确实是冷淡严肃的,但是看着佐藤泉,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脑海里一直绷着的弦啪嚓一声短路断裂了。于是,他匆匆伸出手,敷衍地抱了她一下,就触电般把手收回去了。

  他红色的眼眸一动,眸光瞥到泉的神情——她像是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露出了颇为甜蜜的笑容。扉间第一次发现,在优雅矜持的面具下,她也会有这样会心的笑意。

  只可惜,不知道是真是假。

  扉间封印完血继,便告辞离去了。这一次见面埋下了个不好的种子,之后的扉间竟然隔三差五抽空往佐藤泉这里跑。能从正门进来就从正门进来,不能的话就用时空间忍术直接瞬移到她房间,甚至于泉的被窝里都被打上了飞雷神的记号。

  扉间美其名曰研究如何掌控血继,实则来做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事情——譬如严厉地教育她该如何写情报,或者盯着她训练忍术,又或者检查她学习的成果。他就像是一个严苛的父亲一样,督促佐藤泉变得强大起来。

  然后,在练习、学习、教育的间隙里,得到几个短暂的吻和拥抱。

  虽然那些吻和拥抱短暂飞快的不可思议,像是不小心、无意识的结果,对扉间来说却已经足够了。他不太懂如何和女性|交往,要是佐藤泉太真挚认真,他估计会直接不辞而别。

  ——一向只懂得和忍术与文书较劲的男人,肯定还不知道女人的温柔是什么样的东西。

  时间久了,茶亭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常跑来的银发忍者,就是六月朔日老师的男人。

  茶亭女都是舞女和歌女,虽然是平民,却也都怀揣着“遇到一个仰慕自己的好男人”的梦想,每每凑在一起,就会讨论今天碰到了哪位贵族,昨天邂逅了怎样的帅哥。

  她们讨论时不会让泉加入,不仅因为泉看起来格外娇矜高贵,和她们格格不入,更因为所有茶亭女都知道,泉的男人是千手一族的首领,她不用考虑这些问题。

  不过,她们都不看好这段恋情。

  千手是忍界大族,首领的妻室,肯定也得是忍界大族的女忍者。佐藤泉这样不懂忍术的普通人(在她们看来),估计是……没法和扉间走到最后的。

  #当然不能走到最后了,不然等婚礼当天,柱间看到了,那还了得?!#

  严寒的冬天一点点过去了,白雪渐融。春天一来,茶亭里的漂亮舞女们都嗷嗷待哺,想要穿好看的衣服,催着神木去镇里裁几匹布来做衣服。

  这个年代,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单调粗陋的,以简单粗暴的单色为准。要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这群姑娘估计也穿不上鲜艳漂亮的和服。

  提到要去镇里,佐藤泉便说自己要跟着去。

  “六月,你要是跟我一起出门,那就会前前后后挤满了人,走都走不动。”神木一边理着钱币,一边说:“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出去还有危险呢。现在四处都在战争,忍者满天飞,一个不小心就割了你的脖子。”

  佐藤泉低垂眼帘,流露出一分失落来,模样乖顺里夹杂着可怜。

  神木一惊,受不了这美色攻击,立刻就答应了。

  “行吧,你跟我一起去吧,别乱走就行了。”

  佐藤泉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去过镇里。她实在很好奇城市是怎样的模样。

  前一世的她习惯了摩天大厦和现代高楼,而这一世的她却只见过农田、平屋、和室,还有贵族们透着传统气息的私人宅邸,还不知道热闹的大城市长什么样子。

  结果,她失望了。

  所谓的镇上,也只不过是房屋稍微密集了一点的村子plus罢了。

  神木在挑布料的花色,泉便用头巾蒙着脑袋,四处张望着。她的视线里看到了一家卖红豆团子的摊贩,便走上前去询问价格。

  “……泉?”

  忽然间,佐藤泉听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嗓音。

  她抬起头,发现是千手柱间。黑长发的高大族长手持三串团子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腿边放两个小酒瓶,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搞不好扉间现在正在头疼他大哥在哪里吧。

  柱间看着许久未见的佐藤泉,露出了很明显的愉快。

  面前的少女好像更漂亮了些,也更有女人味了。穿着打扮也很得体,应该过得不错。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神木抱着几卷布料,絮絮叨叨地追了上来,口中对泉说教个不停。

  “不是说了不要乱跑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后面排队等着见你的大人物们该怎么办!”

  听到神木这个说法,柱间差点把嘴里的酒呛了出来。

  他虽然有着“忍者之神”的称号,现在是个宽厚仁爱的形象,小时候却是个顽劣的人——上掏鸟蛋下怼蚂蚁窝,外泡宇智波内撩扉间,十分擅长惹怒父亲。

  长到十三四岁,柱间又无师自通了赌博神技,常常在赌坊里一扎就是半天,同时还点亮了千杯不倒的技能,开始享受喝酒的滋味。

  赌和酒都沾了,另外一项那个啥……他虽然没试过,但是有所耳闻。

  战争纷乱的年代,总免不了有两个一本万利、靠身体发家的行业。一个是忍者这样,把自己当成工具和武器的行业,另外一个则是女人们和少部分男人的专利……咳。

  他看看佐藤泉纤丽的身影,又看看那个絮絮叨叨、说着如何指望佐藤泉赚钱的市侩女人,顿时觉得有些怒了。

  ——这也怪不了柱间,实在是神木的说法太引人误会了。

  她把茶亭女当做商品来对待,说法难免沾了些铜臭风尘味,容易让人想歪。

  二话不说,柱间便拽过了她细细的手腕,朝着街道上走去。没几步,又改成了抱起她跳上屋顶狂奔,转眼间就把神木丢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