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左，左队？”
女警尴尬的出声。
这是什么情况？
左队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进来就把受害人抱住了？
他们认识？
还有，左队的样子怎么那么可怕？
“咳，那个，小程，小程你出来一下。”
高云东把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朝女警招手。
女警皱眉，低声说：“我还没问完。”
“唉，你！”
高云东瞪她一眼，快步走进来。
一把搂住女警的肩膀。
他边带着她往外走，边低声说：“你没看见这情况？等会儿再来问。”
“那个，不是，左队……”
女警说着，被高云东强硬的带出审讯室。
高云东瞥了眼依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勾起嘴角。
伸手，他将门关上。
“你，你放开我。”
良久，静施施推向左橙光。
左橙光顺势放手，改握住她的肩膀。
低眸，他紧紧凝着她仍然苍白的脸颊。
“静施施，到底怎么回事？”
“我……”
咬唇，静施施喉咙发紧。
脑海里闪过惊惧的一幕，下意识的，她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孱弱的神色。
左橙光心脏就好像被人死死的揪住一样，有点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没有再问，他又一次将静施施搂到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他温柔低沉的男声响起在她耳畔。
“好了，没事了，你很安全。”
15分钟后，女警再次回到审讯室。
左橙光拉了椅子坐在静施施身边，温热的大手将静施施冰凉的手指裹在中间。
“那个，左队，你……”
女警支吾着。
本来她是单独负责问话静施施的，左橙光突然出现，现在又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
左橙光挑眉，看向女警，“我不能待在这儿？”
“不是。”
女警后背一冷，低头翻着手里的记录。
“你先出去吧。”
静施施动了动手指，想要从他掌心抽回手。
“老实呆着。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嗯？”
左橙光瞪了静施施一眼，反而将她的手指握的更紧。
静施施无法否认，有他在这里，她的心，比刚才更加安定。
女警整理好记录，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那么，静小姐，我们继续？”
“好。”静施施轻声说道。
“刚才你说到你在超市给妹妹买红糖的时候，见过一个可疑的男人？”
“嗯。”
静施施点头，咬了下嘴唇，试着回忆那个人。
“他穿着墨绿色的风衣，带着鸭舌帽，他帽檐压得很低，还带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你确定，他就是在暗巷里袭击你的人吗？”女警接着问道。
提到暗巷，静施施全身抖了一下。
左橙光剑眉一凛，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别怕，慢慢说。”
静施施深呼吸了一次，看了眼左橙光。
“我不确定，雨太大，天也黑，我没看清，但是，他和我在超市里遇见的男人一样，身上的味道一样。”
女警闻言，惊喜的瞪大眼睛。
“味道？是什么特殊的味道吗？”
“腥臭味。”静施施皱眉，想了想说：“有点像鱼腥味。”
“鱼腥味吗？”左橙光握着静施施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自己，“确定吗？”
静施施想了一下，点头，“确定。”
“记下来。”看向女警，左橙光沉声说道。
“是。”女警点头，低头把这条线索记下来。
正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
高云东探头进来，“头儿，副局找你。”
“知道了。”
应声，左橙光摸了摸静施施的头发。
“等一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我可以打电话吗？雯雯还在家里，我不放心。”
左橙光点头，给女警递了个眼神。
站起身，他大步走出审讯室。
女警也起身，走过来握住静施施的肩膀。
“静小姐，现在你放松一点，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好。”
在审讯室里，人会下意识的紧张。
女警把静施施带到休息室，给了她自己的手机，然后就出去给她倒水。
静施施赶紧给静雯打了个电话。
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她没敢多说，只说自己一会儿就回去，让静雯待在家里不许出去。
“咚咚。”
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有人推门进来。
“你还好吗？”
沉沉的男声传来。
静施施抬头看去，微笑一下。
“还好。”
“不想笑可以不用笑。”
徐朗坐下来，将手里的热水递给静施施。
“喝一点，会好一些。”
“谢谢。”
静施施接过来，浅浅的抿了一口。
热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暖了身体。
纤细稍显冷白的手指握在杯壁上，被热水晕出一点点红。
“害怕了吧？”
徐朗轻声说道。
静施施抿唇，点点头。
徐朗沉眸凝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很勇敢，真的！也很聪明。”
能够从雨夜狂魔的手里逃脱，她还很幸运。
这个女孩子，上一次看她奋不顾身抓小偷的时候，就对她刮目相看了。
现在，因为她从恶魔手里逃脱，他对她，又有了特殊的感觉。
“谢谢你。”
突然，徐朗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静施施微怔，看向他，“你怎么突然，突然说这个？”
“就是，谢谢你安全了。”
徐朗笑了下，看向前方某处。
“受害的人已经太多了，你的逃脱，对我们警方来说，真的是件值得感谢，感激的事情。”
“你们，会抓到他的吧？”
咬着下唇，静施施低声问道。
“那个坏蛋，你们会抓到他吗？”
徐朗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静施施。
他的眼神坚定，一字一顿：“当然！我保证，我们一定抓到他。”
“嗯。”点头，静施施低头喝了口水。
*
副局办公室。
“我反对！”
猛地拍向桌面，左橙光额上青筋都爆出，死死的瞪着副局。
“我反对！我反对！”
“橙光！”
副局皱眉，吼了他一声，“你冷静点。”
左橙光冷笑，眸色阴沉：“我很冷静。”
“我听说，你刚才也在审讯室？”
左橙光唇角紧抿，不语。
副局叹息，问道：“你认识受害人？”
左橙光还是不说话。
副局冷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橙光，你不要感情用事！你知道这个罪犯有多可怕，他一定会回来找受害人的！”
副局的意思，是让静施施做诱饵，引那个雨夜狂魔现身。
他的计划，也不是胡乱想的。
五年前，和静施施一样，也有一个受害人侥幸从雨夜狂魔的手里逃脱。
当时因为警方疏忽，让受害人再次落入魔爪。
“罪犯一定会回来找她，我们会加派人手保护她。”
本来，警方就一定会保护静施施。
可仅仅是保护，就只能保护静施施一个人。
既然雨夜狂魔还会再出现在静施施身边，让她做诱饵，就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
“我反对！”
左橙光冷声说完，看着副局，“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反对！”
“左橙光！”副局一拍桌子，也怒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说过会保护受害人的安全！她绝对安全的！只是负责引出罪犯而已！”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左橙光都不会让静施施社险。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总之，我只有一句话，我反对！”
说完，左橙光转身往门口走。
手刚触上门扳手，副局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左橙光，你再一意孤行，信不信我让你从这次行动里退出！”
左橙光咬牙，冷笑：“随便你！”
“咣！”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摔上。
副局气急，大口大口喘息着坐在椅子上。
*
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见静施施和徐朗在说话。
眸色一紧，左橙光走过来。
拉住静施施的手腕，他沉声说：“走了，我送你回家。”
静施施被他拉着往门口走，匆忙的转头对徐朗说：“那个，再见。”
徐朗点头，看着静施施被左橙光带走。
打开路虎副驾驶的车门，左橙光护着静施施坐进去。
关了车门，他绕过车身上了车。
探身过来，左橙光扯了安全带给静施施系好。
呼吸相间，左橙光侧目，凝着她的小脸。
静施施被他的眼神弄得无措，结巴着问：“你，你看什么？”
左橙光叹息，修长的手指戳上她的脸颊。
“你这个女人到底哪里……”
他是着了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