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训练，就算你休息，也不能不让人家杜词教官休息吧？人家不比你更劳累？”乔娜娜上前揪住小仙桃的胳膊，把她活生生揪下来。

　　小仙桃撅着嘴，赶紧躲避到一边了。

　　杜词没有再说话，其实他对小仙桃也没有反感，看看县城里的萧条模样，看看城郊和公路两边的情景，号称江南富庶之地，鱼米之乡的地方，贫穷落后得可怕，各种茅草房，县城里的房屋，都低矮得让人揪心，只有一条主街道上，县政府大院，商会等几个地方稍微好些，县城完全就是一个小镇子，在城墙上向自己辞行的百姓中，好多还穿着单薄的衣服，衣服还打着补丁。这样苦日子里，一些女人不走寻常路，也是正常的。

　　小仙桃性格活泼开朗，挺有意思的。

　　刚才，她的确用胸脯偷偷顶着自己，媚眼如丝，好像春天的小猫。

　　小仙桃的确面若桃花，特别耐看。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继续撤退，一直退到原来的保安队阵地上。

　　这个阵地选得还不错，正好掐在公路上，两侧有庄稼，有荒芜的灌木丛。杜词想了想，让大家在这里待着。

　　在这里，他们待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杜词继续督促大家训练，饿了，就吃乡亲们赠送的烧饼干粮，吃缴获的鬼子罐头和米饭团子，从城里撤退出来的时候，携带了两口行军锅，烧开水煮米汤。

　　中午十二点，听到飞机的呼啸声，杜词急忙让大家都隐蔽起来，一架涂饰着血红徽章的飞机从东南面飞过来，在县城上空盘旋，接着，又扩大范围，降低高度，仔细搜索。

　　杜词等人使用的鬼子卡车和摩托车，都隐藏在灌木丛里，寒冷的冬季，灌木丛苍翠，遮掩了卡车等，杜词还让卡车上撒些蒿草，鬼子飞机顺着公路侦查了一圈儿。

　　“你他妈有本事下来，小鬼子！”杜词指挥大家都在战壕里躲避，横七竖八躺着，反正都是鬼子服装，就算鬼子飞机看见，也不会轰炸扫射吧，可是，偏偏一声怒骂！

　　大家一看，是张发财。

　　张发财，气急败坏，端着步枪，对着鬼子飞机就打，吧勾吧勾的声音，非常清脆。

　　杜词气坏了，所有的人都气坏了。

　　“枪毙这个混账。”鲁奇排长气得脸色发紫。

　　“神经病，不听杜词兄弟的话，老子恨不得掐死你。”刘德威手枪上膛，对准了张发财。

　　乔娜娜对手下唯一的亲信部下黄彪使了眼色，意思是一会儿过去，跟张发财没完。

　　小仙桃，水妮妮等人，都气得骂起来。

　　杜词也很意外，这个张发财，真发神经，你用步枪真能打下飞机？老子还差不多！

　　杜词本来不想打飞机的，太困难了，敌人出动的是侦察机，轻型快速机动，飞得很快。

　　“张发财，还不趴下？”杜词大声喊。

　　张发财不停，一颗颗弹壳弹出来，朝着飞机继续射击：“老子不信打不下你，你神气什么？臭鬼子！”

　　杜词无奈，赶紧顺着战壕跑过去，对着别人大喊：“不许动，都趴着不要动，不能让鬼子飞机发现了！”

　　杜词速度很快，猫着腰，在壕沟里冲锋，很快就冲到了张发财跟前，一只脚往前一滑，将他绊倒，顺便夺去了他的步枪。

　　“丢开我，我要报仇，报仇，他妈低，老子要弄死小鬼子！”张发财大喊大叫。

　　杜词能够理解他的心情，自己最宠爱的小妾被鬼子轮着凌辱以后又割肉烧烤，放在谁身上都刻骨铭心。

　　张发财不仅继续喊叫，还对杜词又打又抓，张嘴就咬。

　　“杜词兄弟快走，看我毙了他！”旁边，水妮妮居然跟过来了，用枪指着张发财，凶恶得根本不像是个女孩子。

　　“杜词兄弟，杜词，你快走，小心鬼子飞机发现你。”鲁奇，刘德威，乔娜娜等人，都呼喊起来。

　　杜词抬头一看，坏了！

　　他的跑动，张发财的大喊大叫，其他人的呼喊，特别是人群骚动的形势，被鬼子飞机发现了，飞得很低的鬼子，估计很快就发现了地面战壕里的“皇军”尸体，本就降低高度侦查，偏偏张发财开枪，杜词去制止，整个场面大乱。

　　鬼子飞机低飞着，只有一百多米，盘旋着观察正奇怪呢，联队长不是说一个步兵中队失联了么？怎么好好的在这里呆着？

　　嘭，一颗子弹打在飞机上，从薄弱的下面穿透，从鬼子飞行员身边飞过，将左侧头顶的铁皮打了个大坑。

　　鬼子飞行员吓了一跳，马上觉察不对了。

　　皇军攻击自己的飞机？不可能！

　　鬼子飞行员立刻将飞机盘旋，继续降低到五十米，认真观察。

　　很快，在能见度极高的视野里，鬼子飞行员发现，下面的皇军神情姿态不对，鬼鬼祟祟的，正在四散奔逃！

　　害怕自己的飞机？一定有问题！

　　日军飞行员立刻确认，下面的所谓皇军，统统都是冒牌货！

　　“八嘎雅鹿！”

　　日军飞机立刻一个回旋，朝着下面的人群扫射起来。

　　杜词部队乱套了。

　　就在杜词冲过去阻止张发财的时候，更多的新兵实在忍耐不住恐惧，纷纷从战壕里爬出来，朝四周的灌木丛逃去，恐慌具有感染性，转眼之间，五十多个新兵丢掉步枪，没命地乱跑。

　　鬼子飞机追着他们猛烈扫射，两挺机枪喷出密集的火焰，发出咻咻咻咻的声音，将好几个士兵击中，士兵们穿着笨重的日式棉大衣，翻滚在地，击中要害的当即不动，受伤者发出凄惨的嚎叫。

　　飞机速度快，一闪而过。

　　此时，鲁奇，刘德威，乔娜娜等人，都焦急地喊叫着，让杜词离开。

　　“快走，快走呀，杜词，杜词兄弟，小心呀。”

　　刚才非常惊险，鬼子的机枪弹从他们的左侧切割过去，尘土飞扬，几个奔跑士兵的血浆和脑浆飞迸出来，溅了杜词一身。

　　“放开我，小鬼子。”张发财还发疯一样揪扯着杜词。

　　杜词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把他打昏了。

　　他迅速抓住步枪，上膛瞄准，追逐着日军战机轻盈飘忽的踪影，正好，鬼子飞机回旋转折，给他露出了一个侧面。

　　可惜，这个侧面太远了，至少超过一千米！

　　杜词无奈，周围看了下，发现战壕里一挺丢弃的96轻机枪，立刻冲上前去，将子弹装填好，“趴下，趴下！”

　　杜词一面对官兵呼喊，一面瞄准了已经转回来要俯冲射击的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