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无聊吗？”纪南笑问，“跟我在一起，你不会觉得无聊。”

　　纪绾绾：“这么有自信？”

　　“当然。”

　　“要是以后无聊了，我们就背着包包出去旅行吧。”纪绾绾道，“我还没跟你一起旅行过呢。”

　　“广西那次不算？”

　　“那是工作好吧。”她白他一眼。

　　纪南轻笑，也不再说话。刚好他们的餐也送了来。

　　纪绾绾吃饭的时候不爱讲话，纪南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静静吃着自己的东西，吃到一半，纪绾绾突然想起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

　　她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纪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他抬头看她，动作优雅的咽下嘴里的东西，然后擦嘴角，“什么问题？”

　　“那些见过你的人，是不是都会忘了你？”

　　不管是霍长微还是邬常恭，亦或是她还没来得及验证的孟青崔大善人几人，他们或许，都已经将纪南忘掉了。

　　纪南静静看着她：“会。”

　　尽管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纪绾绾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她问：“为什么？”

　　“避免麻烦。”纪南说，“我们的身份不同于常人，见过我的人过两天之后都会忘掉。”

　　纪绾绾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道纪南他们的身份是什么，如果只是一般的捉鬼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全部都忘记呢。

　　她想不出来，犹豫了好久后，她才又问：“那岭山那件事情呢，他们也都忘了吗？”

　　纪南点点头：“他们只会记得自己去报了警，不会记得有我的存在。说起来，那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尸体都已经被找到了，包括余扬的。”

　　如果不是纪南主动说的话，纪绾绾自己都快忘记那棵树上的那些人了。

　　尽管余扬死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可她的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

　　“这个话题真沉重……”她牵起唇角勉强笑了一下。

　　果然约会的时候是不该说这些话题的。

　　纪南握了握她的手：“别伤心，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也都不是你的责任。”

　　“他们不是，可余扬的责任，我要担一半。”纪绾绾叹口气，“我一会儿得去买手机。”

　　她的手机因为被埋在雪下温度太低冻坏了，她一般也不联系什么人，所以手机于她来说是摆设罢了。

　　不过现在要得联系一下当初带队的领队，她想知道关于余扬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先吃饭吧。”纪南说，“吃了饭再去买手机。”

　　“电影票是几点的？”纪绾绾问，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一时解决不了，但是又怕耽误电影的时间。

　　“我改签到两小时以后，可以吗？”纪南道。

　　“好。”

　　答完过后，纪绾绾才发现自己跟纪南之间好像越来越像情侣了，他什么事都顺着她的意。

　　今天明明是他们约会的时间，可她却将时间花去别事身上，让她有些愧疚。

　　“抱歉啊。”纪绾绾面露歉意，“我会尽快办好这件事的。”

　　纪南轻笑：“有什么好道歉的。”

　　——

　　关于余扬死亡的事情，不管是领队还是秦南都没逃得掉。

　　余扬的父母去了秦南的公司闹，把他闹得主动辞职离开，又去了领队家中，逼的领队搬家。

　　电话里，领队的声音沉重的不像样：“这件事是我的责任，现在闹成这样也是我活该。”

　　纪绾绾抿了抿唇角：“对不起。如果我当初没有打他，他也不会负气离开。”

　　领队：“你也别自责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温如还好吗？”他们当初一起进山的这些人大概都不好过吧。

　　温如那么善良。

　　“余扬的父母没去找她，她跟这件事本来也没多大关系，不过啊，我倒是让她以后都不要来宜城了。”顿了顿，领队又说，“你也别来了，免得被余扬父母找到。”

　　“嗯。”纪绾绾应了一声。

　　“正好你打电话过来，我有件事不是很理解。你一个人是怎么找到那些人的？我们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就真的让你一个人往里走，我们倒全都回来了……”

　　领队对这件事一直想不通。

　　果然，领队已经将纪南他们都忘记了。

　　纪绾绾：“我的工作就是这个，能找到他们也算我运气好。”

　　“尸体找到的时候一直联系不上你，我们还担心你出了意外，但你电话总也打不通，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又多一个做噩梦的人。”领队半是自嘲的语气说道。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领队长长的叹息一声，“一会儿跟秦南温如他们报声平安吧，他们一直都很担心你。”

　　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后来忘记纪南等人后，他们的记忆中就只有纪绾绾一人独自留下来去找余扬了，他们一方面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将纪绾绾留下来，一方面又在担心纪绾绾的安全。

　　“我知道了。”纪绾绾轻声道，“领队，你的心里也别过度自责了，日子还是要继续的。”

　　“这还用你说。”领队笑了一下，“好了，去忙你的吧，我挂了。”

　　“嗯，再见。”

　　挂了电话后没一会儿，领队便将秦南跟温如的号码发了过来。

　　纪绾绾先给温如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温如听见是她的声音后，当即一声尖叫传了过来。

　　“真的是你绾绾，你没事吗？没受伤吧？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给我电话啊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

　　“是我。我没事，也没受伤，之前手机坏了一直没联系上你们。”纪绾绾一一解答着她的问题，“刚才买了手机。”

　　“你没事就好了。”听到她说没事，温如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对不起，我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就走了……”

　　温如的声音里带着懊恼之色：“我也是魔怔了吧。”

　　“温如姐，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纪绾绾柔声说，“我现在很好，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温如跟她非亲非故，可她总能带给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