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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那天，她来到这世界
就在几天前，白橙来到了这个世界——
蓝天白云，清风拂来。
热闹的操场上，青葱少年在追逐着，蓝白相间的小球被踢的飞来飞去。少女们在球场边缘处嬉笑，风扬起她们的裙摆，白色的，彩色的，填充了少年们的十七岁的眼球。
“嘿！”在女生的欢呼下，男生脚下用力，使得小球一次又一次的飞起，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在硕大的操场边缘，是一片小小的园林区，高大的树木伸展身姿，延伸出一片绿荫，阳光倾斜而下，在实木制成的躺椅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女生坐在其中一个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籍，侧面显露的脸蛋儿被阳光投射出淡淡白色光圈。
女生有时也会抬起头，看看操场上那些挥洒激情的少年少女，长长的睫毛扑闪成蝴蝶的翅膀。
突然，不知是哪个激动过头的混小子，一个蓝白相间的小球往园林区这边飞跃而来。女生若有感应的抬头。
“砰！”正中脑门。
女生头晕晕的，眼前一烟。
球场上的男孩们都惊呆了，南胜拍了拍身边的男生后背，“喂，汇泽兄，你闯祸了！”
一群男生顾不上擦把汗水，全都向园林区奔去。
白橙感觉自己正在一条烟暗的河里游泳，游啊游，游了好久，终于看见了一点光亮。
白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掉按在自己鼻子与嘴之间的那只手。很疼的好不好？！
“啊！凉语醒了！”元圆糯糯的声音带着开心。
被一圈人围着，白橙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凉语？”糯糯的声音问。
一只手在白橙的眼前晃了晃，“绪同学，你还好吗？”
白橙感觉脑袋有些胀，一把抓住那只晃动的手，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晃得她头晕。
汇泽愣愣的弓着身，忘了把手抽出来，耳朵一点点的红了。
白橙捏了捏手中的那只手，发现男生的耳朵成了火烧云。
“凉……凉语？”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学生们自觉的向两边靠，为老师留出一条路，汇泽慌忙的抽回自己的手走到一旁站着。
过来的是体育老师，身材健硕，高大威猛，姓武，名文。
武文大步流星，没一会就到了近前，他看了看这里唯一一个坐着的女生。他记得这个女生，是个很乖巧的学生，他经常听袖夸她，只是身体好像一直不太好。
每次体育课，她要么在教室，要么就坐在这树下看书。他很少看她做过什么运动，就连最常规的课间操，也很少看到她的身影。
武文凑近，观察了下她的额头，有些红，没有见血。他伸手在面前这个有些呆呆的女生面前拍了拍，“绪凉语是吧，还好吗？听得见我说的话吗？”
白橙见到这个老师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这老师真壮。
她听到这个老师的话，有些奇怪，她并不叫凉语，不过他是对着自己讲，先回一句应该没错。
“听得到，老师。”她说。
“嗯，那应该没什么大事。”武文站起身，对围了一圈的学生们叫道:“没事了，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一圈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到操场，周围只剩下几个人。
武文看着旁边不肯走的两个学生，挑眉，“怎么还站在这？”
元圆那糯糯的声音响起，“武老师，你是要带凉语去医务室吧，我想陪凉语一起去。”
汇泽组织了一下语言，清清嗓子，“武老师，我……”
“好了好了，要去就去，去了别闹。”武文打断，懒得听他们说，转头看着白橙，“能自己走吗？”
“能。”白橙不知道他们叫的凉语是谁，但能肯定的是，他们确实是在对自己说话。
白橙一站起来就觉得眼前发花，身子一晃又坐了下去。
白橙:“……”她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武文刚迈出的脚步又折了回来，心里直摇头，这学生身体太弱了。
白橙感觉头上的阳光全没了，一抬头，惊讶得差点叫出来，她威猛的老师俯身就把她公主抱了起来。大步流星，没一会就走远了。
元圆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
“……”话被威猛老师打断的汇泽——默默地跟了上去。
白橙有些呆滞，这老师好威猛啊。她抬头，阳光被老师挡了大半，并不算刺眼。周围的风景向后倒去，虽不能逐一欣赏，但真的很美。
到了医务室门口的时候，武文停住脚，抽出两只手指很认真的敲了敲门。
白橙眨眨眼，感觉这老师的风格似乎突然就变了，错觉吗？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温和的女音，很好听。
白橙感觉抱着自己的老师嘴角似乎微微上扬，眉毛微微弯起，面目一下子就柔和了不少。
“这边。”披着白袍的女医生指着一张床，示意武文把人放这边来。
武文把白橙放床边，白橙坐直了身子。
“这是怎么回事？”女医生问武文，她一眼就看到了白橙头上那已变得青紫的一大块，心疼道:“女生的脸很重要的。”
“班上那些臭小子，好像是把球踢到了她头上，听说刚才她还晕了一会儿。”武文一副愤愤的样子，“那么大的操场也不够他们踢！看来回去要好好训练一下了。”
“是要叫他们小心点了，伤着别人多不好。”女医生一边帮白橙处理伤口一边道。
后面跟上来的汇泽愧疚的低下头:“……”
最后女医生在白橙的额头贴了张小纱布，呼呼的吹了吹，“不疼不疼。”
白橙觉得她喜欢这个医生，她能感到吹到自己额头上的风，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白橙闭上眼，有两个字渐渐出现在脑海——苏袖。她想，这大概就是女医生的名字了。
元圆见苏医生已经把伤口给处理完了，担心的走上去，“苏医生，凉语怎么样了？”
苏袖笑了笑，温和的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她现在需要休息一下。”
床上的女生安静的闭着眼，嘴角微微勾起，很恬静。
“你也是，有什么话待会等她醒了再来。”苏袖转头对现在门边的汇泽说。
汇泽犹豫着想留下来。
“你们不是还有课要上吗，正好下节课可以帮她请下假。”苏袖说。
见两个学生恋恋不舍的走了，武文有些想笑。一转身就悲催发现苏袖正在示意他也该出去了。
白橙模模糊糊的并没有完全进入睡眠，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找不到梦醒的突破口。
女医生的话像是一首摇篮曲，催促着她快睡。
隐隐约约她听到女医生说，“你下次抱女生可要多注意点……还好……裙子长……”
白橙惊到，刚才她被老师抱着好像没有露肉吧？还好还好。
咦？她……怎么穿了条裙子？
完全入睡前，她脑子里那个‘破梦’的白线一闪而过。
——她记得自己好像……流了很多血，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