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讨人嫌的程度
张家父子被囚禁的那里宽敞点儿，有一米五见方，正常成年人都不能站立，不只站不起来，躺都不能躺平。
在那里面待上一天都是酷刑，何况是两个人待了近一年！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在这种环境里还能活下来简直太命大了。
瓜子儿看着衣不遮体，佝偻着身子像老鼠一样不敢见人的父子两个，冷然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移千年！”
张建宣和张详一个六十初头，一个三十大几，头发却都斑白了，乔洛不由想起了白毛女的传说。洞中虽不见日月，却衰老的更快了，江欣留着他们并且放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折磨他们，根本不可能按顿送饭，估计也就是想起来了送进去点干粮和水，这两人身体是彻底跨了，看着他们那猥琐的小心翼翼的动作，估计心理也早就垮掉了。
就算他们做过的事不能定罪，江欣也不亏。
乔洛等人没有靠近，只在不远处看着，行动队的几个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做过什么事，还以为是单纯的受害者，把人救出来后还在嘘寒问暖的往救护车上送。
他们去医院，江欣和丁小勇被带往局里，特案组的人却没有撤。狄衡找到了墓地的负责人，两相协商下，决定不通知那些被毁坏坟墓的家属了，抓紧时间把受害人的尸骨捡出来，把墓恢复原样。
虽然是隐瞒了这些人的知情权，可也是为了案子的进展和他们的安宁，要知道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挖坟掘墓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不可原谅的大事，家属闹起来可不得了。可在见惯了生死的警察和墓地负责人眼里，挖个坟开个棺就是小事一桩，他们只是想把繁化简，快点结束这件事，谁料到狄衡百密之中居然有疏。
那三座墓都被挖开了，他才想起来问，“这三个人忌日是什么时候？如果就快到的话，一定要好好修整一下，不要让来上坟的家属看出来，实在瞒不过就说是你们墓地有活动帮忙培了新土。”
瓜子儿听到笑了起来，“狄队，万一今天有人来呢？”
“不会这么倒霉吧！”狄衡边说边觉得自己的眼皮按耐不住的想要跳。
他转身对负责人说：“麻烦把这三个人的资料找出来。”
这正想着瞒天过海呢，已经有人来上坟了。
都说上坟不能过下午三点，这位可能是半懂不懂，以为要三点上坟，卡着点来的。
熟门熟路的走过来，一见这么热闹，也没细看，就垂着头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走错了，你们忙着，节哀顺变啊。”
他还以为是新丧开坟呢，等拎着东西往回走了几步，看着不对，又退回来了，“什么情况？我记得就是这里啊？”
刚说完这位孝子就看到自己老爸的碑了，那碑如今正可怜兮兮的倒在地上，好巧不巧乔洛刚分拣出来的一具尸骨就放在那碑旁边，为显尊重，颅骨还放在了碑上。
无辜孝子一看眼就红了，嗷的一嗓子，好像炸毛的猫一样扑了上来。
乔洛正在分拣第二具，虽然死亡时间不同，可都成了白骨也没什么区别，分拣起来十分费力，她聚精会神的分辨着，听到这嗷的一声喊，差点没把她惊得摔进棺材里。
“爸啊，我可怜的老爸，都怪我舍不得花钱，我怎么就把你放这么个鬼地方了！可怜你死了还要被挖坟掘墓，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我的老爸啊！”
他抱着那颅骨边哭边指着周围的人骂，“你们给我等着，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我，我要告你们，有一个算一个。”
狄衡看着他拿出手机要打电话，不禁脑仁一阵疼，完了，太着急，惹出事了。
那位居然当着一群警察的面拨了110，“喂，110吗？我要报警，柳河山坟场，有人在干挖坟掘墓的事儿。”
“什么事？你耳聋吗？我不说了嘛，挖坟掘墓！”
狄衡做为现场负责人，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傻愣着当雕塑，只好过去道：“不用报警，我们就是警察！”
“警察？你们居然是警察？不得了了，警察知法犯法，丧尽天良啊！”
乔洛被他哭得嘴角直抽抽，这种情况，不该笑的可是忍不住了怎么办！这位孝子先生真的不是特意来搞笑的吗？
那边狄衡蹲下身想从他怀里拿下颅骨，“这不是您父亲的尸骨，具体情况请听我解释。”
他语气柔和，眼神诚恳，那人却更紧张了，抱紧头颅，“你想干什么？别以为警察就可以欺负人了！滚开，不能打110，我去纪委还不行吗？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你们，无法无天了！”
狄衡无奈起身，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指向瓜子儿，“你过来，负责把情况解释给这位先生听。”
瓜子儿知道这是队长嫌弃他乌鸦嘴了，可他也没想到啊，还真有人今天来上坟。
还是薛老见义勇为，和瓜子儿一块把事情解释开了，把这人劝住。
狄衡松了口气，这事吧，确实是他莽撞了，人家要告的话他真不占理。
等折腾完了都已经晚上七点半，夏季天儿长，七点半才刚擦黑，但坟场也已经阴森起来，白天乔洛看到的小桥流水在夜幕的衬托下不再有诗意，见识了那河边倒柳下的洞穴，她现在看着河面都像随时有水鬼冒出的样子。乔洛打个冷颤，还好要走了，她可不想再来这里。
回去后，法医处里只有梅子在等着她，把尸骨收好做好记录，梅子和她一起去吃饭，“听说了吗？程思静居然和狄衡是青梅竹马！”
“啊？”乔洛还在想案子，今天太晚了，到局里狄衡就说收工，可她还在想那没找到的那一个究竟在那儿。
梅子看她心不在焉的，不禁斜她一眼，“你们队的程博士和你们队长狄衡居然是青梅竹马！”
“哦！青梅竹马吗？”乔洛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她马上给自己找到了原因，“太可惜了，那天我还鼓励王倩去追狄队呢，你不知道她对狄队的劲头儿堪比脑残粉。”
“王倩也就只能当当脑残粉了，她哪儿配得上狄队，说起来我见过的女人里也就只有程思静能配得上他了，两个人不管从外形还是从气质都是天生一对。”
乔洛想到程思静傲慢的眼神和狄衡那句累赘，十分赞同地说：“确实是天生一对，就连讨人嫌的程度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