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这人有问题
李所长有点不乐意了，“你们怎么回事，我会陷害一个哑巴？我要想陷害他，早点做实了不就行了，干吗要请你们来？”
狄衡忙道：“他们没这个意思，只是听到噩耗有点急。”
薛老也说：“是啊，这事儿谁也没预料到，那时候不该让他走的，应该一起监控起来。”
狄衡也有点后悔，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现场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
几人跟着李所长往外走，程思静突然道：“你们去吧，我再去审问一下李京北。”
狄衡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怀疑是他的同伙想把他弄出去，这才杀了哑蛋儿来转移我们的视线？”
“不错，李京北被我们带走，真凶一定已经知道了，他怕我们会顺着李京北找到他身上，于是推了哑蛋儿出来顶罪。”
乔洛这次和程思静的想法不谋而合，“李所长，你为什么一进来就说哑蛋儿是畏罪自杀的？”
“他被车撞死在公路边，司机马上就报警了，我刚把人派出去，他们村的村支书就打来电话通知我，说是哑蛋儿怀里还抱着一堆女人衣服，我一听女人衣服就明白了，这肯定是那四个受害者的啊。”
薛老皱眉道：“李所长，不要太武断，女人衣服不一定就是受害者的，就算是受害者的，也不是谁拿着谁就是凶手。”
李所长琢磨琢磨也醒过了神，“也是，唉，是我太着急了，他们村支书一咋呼我也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没多想，是我的错。走，咱们一起去看看究竟。”
狄衡让程思静和孟杨留下接着审问李京北，其他人直接坐车奔了洑牛村，已经有三五个民警比他们提前到了，正在拉警戒线，两辆警车开着大灯照明。虽然是晚上，现场又是大马路边，可来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里一层外一层，老的少的都有。
讨论声，咒骂声，还有大人赶孩子的斥责声，乱成一团。
洑牛村的村支书一直在这儿守着，看他们来了，忙迎上来。刚要说话，又见乔洛瓜子儿等人在看着围观人群皱眉，他尴尬地笑了笑，“都是村里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听说死人了都跑来看，赶都赶不走。”
狄衡对围观人群早就免疫了，不管哪儿的人都有这毛病，看就看吧，不破坏现场就行，“是司机直接打了报警电话还通知了你？”
“对，是司机通知的我，他叫李勇刚，一直在那儿等着呢，车也没动地方。”
有民警把李勇刚领过来，乔洛已经来到了哑蛋儿的尸首旁，他姿势怪异地俯在路边的草丛里，手旁扔着一个大的红色包装袋，里面露出了女人的粉红色的内衣和黑裙子。
肇事车是辆银色的中型面包，拐向了路的另一侧，歪在田边。这距离这位置还有这姿势，只一眼，乔洛就断定哑蛋儿是被撞飞了。
她蹲下身观察着，不由心酸起来，她和哑蛋儿交流的最多，在她眼里这就是个懵懂的孩子，听不见看不懂却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不管怎样，他很善良，对小晴是真心的好。他绝对不可能会杀小晴！
一辆警车的大灯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正冲着哑蛋儿，亮是亮，却刺眼极了，乔洛起身想找人挪车，跟过来的狄衡已经开口了。
原来大家都没有盘问肇事司机，而是第一时间来看哑蛋儿，不过他们都很自觉的没有靠近，现场的脚印还没有采集，不能乱走动。
警车已经移开了，乔洛拿着手电仔细查看着，不一会儿抬头对狄衡道：“撞击伤导致的死亡，部分内脏应该已经破裂。”
“能确定撞击伤之前没有致命伤吗？”
“目前看来应该没有，具体情况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死因是高速撞击导致的颅骨骨折。”
“方向呢？”
“着地侧的下肢骨折而抬腿那侧的下肢无骨折，损伤是在小腿外侧面，这是侧面撞击，应该是行走中。”她说着拿着手电轻轻上前找到刹车痕迹，再往前走两步，仔细看着，“不，应该说是跑动中的侧面撞击。”她先照了照哑蛋儿的鞋子底，又照了照找到的几个鞋印，“你们看，他的步子很大也很重。”
洑牛村的村支书也一直听着，这时道：“这就对了，据李勇刚说他是从那边地儿里突然窜出来的。跑得贼快，就跟找死一样往他车前冲。”
狄衡无语，“你们说的目击者不会就是肇事司机本人吧。”
李所长也有点尴尬，对村支书道：“肇事司机怎么能做目击者？他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吗？”
“他亲眼看见的，那不就是目击者吗？记录仪是个什么玩意？”
在车上装行车记录仪的习惯不是谁都有的，众人都无奈了，只能指望乔洛能根据现场把事件还原出来。
瓜子儿给她打下手，做现场调查，狄衡让两个民警把那袋衣服一一放进证物袋里打算让受害人家属辨认，然后他又和薛老检查了那辆面包车，没什么发现。
李勇刚在一边等的不耐烦了，叫村支书，“平叔，到底怎么处理啊，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先让我回去报个平安行不行？”
“不是已经让你打过电话了吗？这人都死了，你以为一时半会儿能完事吗？”
村支书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过来问李所长，“他家媳妇生了孩子还没满月呢，我带他回家去一趟，再领他去乡派出所吧。”
李所长不好做主，过来问狄衡，狄衡皱眉道：“不是都有讲究嘛？他这刚杀了人怎么好回去抱孩子，直接带回去吧。”
杀了人？李所长听得眉心一跳，“狄队，你觉得他是故意撞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人死了，是他开的车，那就是杀了人，我这么说也没错吧。”
“是没错。”可李所长总听着不对劲。
他犹豫片刻没再问下去，“行，我这就把人带回去。”
李勇刚一脸晦气地抱怨着，“我也是欠了，非要今晚赶回来干嘛，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吗，这可摊上事了！”
薛老过来和狄衡一起目送他们离开，“这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