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李凡真

　　狄衡道：“哪个群体都会出败类，总不能为了维护一个群体的形象，而姑息其中的败类吧。”

　　刘局长无奈道：“没让你姑息，让你低调。”

　　狄衡也很无奈，“就李凡真这样儿的能低调吗？她在媒体眼里跟电影明星一样，也有一大群粉丝，她的事总会被他们知道，只是早晚的事。”

　　“问题是你现在还没证据，万一不是她呢？你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吗？”

　　狄衡想到刚才薛老说的百分之百，苦笑道：“当然能确定，百分之百是她。”

　　“好，那就按你的意思来，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狄衡挂了电话，来到审讯室外，李凡真还在抽烟，不大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灰，她的妆容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精致，肩也有点垮，可是那坚定又嘲讽的眼神却一直没变。狄衡叹口气，这女人不只聪明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刘小青和蒋超来了也不一定有用。

　　有时候他很想来几个像汉尼拔一样的高智商变态，和他斗智斗勇，可真的来了，他又恨不得马上拆穿她的面具。

　　薛老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凡真垂下了眼睛，头微微一偏再抬起来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狄衡轻笑，李凡真还是嫩啊，还没到汉尼拔的级别，他马上打开墙下的外放，里外的声音传了出来，只听薛老道：“你妈妈伤害李紫萌前，你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吗？我们还以为她是在浴缸里被淹死的，真没想到你妈会这么对她，在水泥里窒息可比在浴缸里要痛苦百倍，看到她挣扎的姿势真的很让人心痛。你一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对吗？你知道她死得很痛苦，而你却在旁观，你对她的内疚一直没有放下，所以那两个女孩你让她们死得很舒服。”

　　李凡真的一支烟又完了，她没有按灭，而是直接扔到了桌上，然后她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个防御的姿势。

　　薛老笑道：“死得很舒服，这话太别扭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两个女孩还那么小，大好人生就因为李紫萌没了，真是可惜。”

　　李凡真冷笑，“那两个女孩跟萌萌有什么关系？你们真是可笑？”

　　狄衡推门进去，“我们可笑还是你可笑，你这句话说得太好了，那两个女孩跟萌萌有什么关系，你对李紫萌的恨和愧疚为什么要报复到她们身上？我猜你想报复的人不是李紫萌，而是还活着的刘小青。你开始做案时，李紫萌早死了，而李良和崔兰珍刚死，然后你杀了和李紫萌相像的女孩寄照片给刘小青。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你想杀的是她，可你又不想让她死得太容易，所以你这样慢慢的折磨她。”

　　“又是你猜，你们花着纳税人的钱就坐在这儿猜？真是有意思。”

　　“我们已经找到了李紫萌和江东河的尸体，也已经确认崔兰珍就是凶手，你觉得离抓到你还远吗？”

　　“好啊，你既然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给我戴上手铐。”李凡真说着又从盒里抽了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

　　狄衡拿起那盒烟看看，“谁给她买的，这才叫浪费纳税人的钱。”

　　薛老笑道：“放心，我自己掏得腰包，李小姐不只是新澳的董事长还是人大代表，怎么能让她抽我那低价烟。”

　　李凡真把烟搓成两半朝狄衡扔过来，语气里带着此时不应该有的调皮，“你怎么这么小气？”

　　狄衡无奈道：“不是小气，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抽这么多烟，你抽烟是跟着崔兰珍学的吗？”

　　“又开始猜了？”

　　“不想我猜，那就给我们讲讲你跟她的关系吧，她伤害李紫萌你究竟知不知道？”

　　李凡真把还剩半盒的烟都拿过去，把烟全倒出来，排成一排，悠悠的叹息一声，“那是我妈啊，你说我跟她关系怎么样？”

　　“当妈的当然会对女儿好，可你不同，你是刘小青的孩子，你的存在一直在提醒着她不能生的缺陷，更提醒着她丈夫出轨的事实，她面对你的时候一定很情绪化，一会儿亲得没边一会儿又打骂起来。”

　　李凡真苦笑道：“好吧，这次算你猜对了。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只到你告诉我她不是我亲妈我才明白过来。”

　　“哦？她不是你亲妈是我告诉你的吗？我以为是她自己告诉你的。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去查李良和崔兰珍的死因？”

　　“他们的死因？哈哈，你真是疯了，你以为他们也是我杀的？”

　　狄衡好脾气地笑道：“好，他们的死跟你没关系，说说你妈跟你的关系吧。她是不是常让你做家务？还会把你关到门外淋雨？”

　　李凡真愣了一会儿，“谁告诉你的？刘小青吗？不对，她不会知道的。”

　　“你被她折磨的时候李良和刘小青都不在对吗？”

　　“我妈其实真的对我很好，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不，应该说萌萌丢之前她从来没有打骂过我。”李凡真叹口气，“你不是想听吗？好吧，我讲给你们听。我确实撒谎了，那时候我知道萌萌被关在哪里，可我不知道是我妈杀了她，我还以为我妈是把她给卖了，她后来找来人贩子把刘小青的小儿子也给卖掉了。哈哈，我们三个居然是同父同母，你想不到吧，哈哈，简直太可笑了。”

　　李凡真边笑边拍桌子，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我当时以为我跟李紫萌是同父异母，李紫萌和刘小青肚子里的孩子是同母异父，这是我从我妈那儿知道刘小青怀了孩子后，琢磨了半天才琢磨清楚的关系。谁知道我们三个居然是同父同母，哈哈，太搞笑了，刘小青把我给了崔兰珍，又想给小儿子找个便宜爹，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不过那个便宜爹对萌萌可真好，他还想救萌萌，不过他有点蠢。”

　　狄衡和薛老都强压着自己的兴奋，她开口了，只要开口了就会出错。

　　李凡真笑得太开心了，咳了两声，不等他们问就又笑了起来，“我妈以前真的对我很好，我也很听话。我知道是她带走了萌萌，可我当时只是个小孩子我能做什么，而且她可是我妈，我当然要护着她。再说她也没对萌萌怎么样，没事了她就带我去跟萌萌玩，给她带玩具带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