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生意人

　　狄衡没有单独审那对中年夫妇，而是把他们放到了一起，那女的很紧张地问，“警察同志，你们查清楚了吗，就是我们隔壁那男的对不对，明天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抱歉，这案子一时半会还查不清楚，可能你们还需要多留几天。”

　　男的脸色不太好，“多留几天，我们可是做生意的，一天不开张少赚多少钱你知道吗？”

　　“哦，你们做什么生意的？”

　　男的皱眉道：“你管得着吗。”

　　女的马上笑着圆场，“警察同志，您别在意啊，他这人就这样，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调查。”她说完又为难地道：“可就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刚才那个女同志了。开始我们确实撒谎了，你说遇上这么大事谁受得了，我们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告诉你们我们出去过。”

　　“哦，你们两个都出去过？”

　　“是啊，刚才不是跟那个女同志说了吗。”

　　狄衡翻翻笔录，“你们的手机没有任何记录，通话记录，短信，上网记录全都清理过，什么时候清理的？”

　　“这谁记得啊，现在手机比银行卡还重要呢，我怕手机丢了被人捡到，就天天清记录。”

　　“你丈夫也是？”

　　女的看看男的，“他哪儿想得到这些，是我帮他消的。”

　　“我们的技术员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可以查清楚你清楚记录的时间，只要不是在昨晚那三个小时中，你们就可以摆脱嫌疑。”

　　男的惊讶道：“啥？这都能查出来？”

　　狄衡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那女的用脚尖轻轻碰了下男的，强笑道：“就算他查出来这时间也不一定准啊，而且就算我们那时候清楚了记录又能说明什么，我们打电话打不出去，又上不了网，没法报警只能玩手机了。”

　　“没法报警就玩手机？你们可是两个人，如果你们确定是302的男人杀的人，为什么不逃出去？如果说压力太大不敢动我理解，甚至说压力太大拿着手机看起了视频玩起了游戏我没准也可以理解，可是你没法报警，不敢出去就开始清楚手机上的记录，你自己觉得合理吗？”

　　那男的心虚的看看女的，女的咬着嘴唇，半天才道：“我看到302的去过柜台，他肯定看了我们登记的身份证姓名，我怕他抓到我们会从我们手机里找到信息去骗我们的家人。”

　　“如果你真怕他会抓到你，那你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性命吧！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并不怎么害怕！”

　　狄衡没了耐心，“撒第一个谎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你之后会为了这第一个谎而撒无数个谎，你会越编越乱，乱到你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乱到你虽然和别人串好了口供，可还是会露出马脚。”

　　他说第一句的时候，那女的有点慌张，之后马上调查好，淡定道：“你别诬赖我，我什么时候跟别人串过供，我什么也不知道，知道的都跟那女的说清楚了，不是我们杀的人，我们也没看到谁杀的，要非要问我，我觉得是302，就这样行了吧。”

　　说完后，她再也不肯开口，狄衡起身道：“走吧，我带你们去隔壁还原一下现场，没意外的话明天早上你们就可以离开。”

　　“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没意外你们当然可以走。”

　　那男的脸上神情放松下来，和女的对视一眼，一起跟着狄衡去了山水别苑，这时已经晚上快十点了，尸体早已经被搬走，只留下木地板上划着的人形。

　　303的这对夫妇进来后并不紧张，狄衡停在厅前问那女的，“你是在这里叫住301的女孩的？”

　　女的马上点头道：“是啊，就是这里。”

　　“你为什么要叫住她？”

　　“我记得她是跟她男朋友一起来的，我以为凶手在楼上，我怕她男朋友会出事，而且我刚才说过了302的男的在柜台那儿看过我们的信号，我怕我们报警他会报复我们。”

　　“我们报警！报复我们！你和那小姑娘没说过几句话吧，当时是那小姑娘想去叫人，她跟你没有关系，凶手要报复也不会找你！更何况正常人，发生这种事第一反应是往外跑！而你不但不跑，还不让别人跑。”

　　那女的皱眉道：“我当时吓坏了，哪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正我就是觉得回房间比较好。”

　　狄衡站在那往门口看，“左边是柜台，右边是厨房，你是担心她会看到你丈夫在柜台偷钱还是担心她看到他在厨房藏东西？”

　　这对夫妻马上紧张起来，男的看了女的一眼，女的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偷钱？我们怎么会偷钱！我们是生意人一天进帐好几千根本就不缺钱的好不好。”

　　“生意人？有时候一天进帐好几千，有时候一天亏掉好几万的那种生意人？”

　　“你管我们做什么生意，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什么偷钱藏东西，乱说话我可是会告你的。”

　　狄衡没理她，对那男人道：“你怎么不说话，她是你的代言人？还是你是怕说漏嘴？”

　　男人冷哼一声，“跟你们这些蠢货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又不是凶手，更没骗你们，总抓着我们不放干什么！”

　　旁边的民警听他骂狄衡，想要上前喝止，狄衡摆摆手，“没事，蠢货眼里别人都是蠢货，没关系。”

　　那男人似乎没听懂这几句，眼神往女的那边飘着，似乎想用眼神来对口供，那女的见狄衡在观察他们，不敢跟他说话，而是向狄衡解释，“警察同志，我们不是不尊重你，只是有点急了，我们真的明天必须走，你看你们拉扯不清的我怕明天你们也找不到凶手，我就奇了怪了，明明就是住我们隔壁的男的，他可是从牢里出来的，还跟这家店的老板有仇！”

　　狄衡似乎没有在听她说话，只是看着那男人，那男人被他的眼神所迫，脸越来越白，女人马上道：“我丈夫不是不敢说，他是怕一说话就想骂人，你想想谁出来玩遇上这事儿心情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