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之下还真问了出来,八床的妈妈哭够了,努力回忆着,“对,那天小艾的外套确实找不到了,她想坐会儿,我就想给她披上外套,可没找到她那两天常用的,就去行李箱里拿的她的黑色棒球服,后来那外套在床下找到的。你们为什么问这个,那个像小艾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外套难道就是我家小艾的?”
因为还没有直接证据,瓜子儿便说还没头绪,那妈妈骂了起来,“我家那个倒霉催的都火化进了骨灰盒,你们还没个头绪,你们干什么吃的!要你们警察有什么用。”
瓜子儿叹口气,刚才还问警察为什么要来查,现在又说要你们警察有什么用!唉,跟受害人家属永远有理讲不清。
他们又询问了负责这病房的医生护士,那天当值的小护士道:“我记得的,六床那个陪床的女孩经常来的,她挺瘦挺漂亮打扮也很时髦,所以我一直留意她的。”
小护士见瓜子儿眼神有异,马上解释道:“我不是拉拉啊,我是就喜欢看别人化妆和穿搭而已。”
乔洛不由笑了,这小护士还真可爱,瓜子儿对女人一直不怎么了解,所以刚才还真有点误会,这时忙道:“我没多想,你接着说,你还记得什么?”
“她一直都是披着头发的,那天,就是八床的父亲出事那天我见她梳着马尾,手里抱着个黑袋子回来,没一会儿我就听说外边公交站那儿出事了,然后我马上跑去看八床的女孩,因为怕她情绪激动嘛。结果一进去一眼先看到了她,当时她的头发已经放下来了,坐在那给她奶奶削苹果。”
乔洛道:“你是去看八床女孩的?为什么会一眼先看到她?当时你应该没心思再去看她的着装打扮了吧?”
“不是看她打扮,是她太显眼了,当时八床女孩的妈妈已经接到了电话,还不知生死,大家都很关注,替她着急,只有她静静的坐在哪儿削苹果,手稳的皮都没有断!”
洛新慧也提到了当时她跟别人反应很不同,别人都是唏嘘都在说怎么会出事,只有她很淡然,所以她才会起疑。
乔洛对老妈这挤牙膏一样的提供线索方式弄得很无奈,可要不是洛新慧的怀疑,事情真相也不会浮出水面。
瓜子儿道:“其实这视频就是直接证据了,再加上她们的叙述可以肯定就是这个陪床的女孩,先带回去问问吧。”
让他们两个没想到的是,那女孩还没等被带回去自己就招了,八床的妈妈一直关注着乔洛他们在医院的动向,她偷听到了护士的谈论,回到病房后一直盯着那女孩看,眼神怀疑中带着愤恨。
那女孩也是个爽快的,她等奶奶睡着后,干脆道:“别瞪了,你丈夫就是我弄死的,因为他活该!”
那失了丈夫的寡母尖叫一声,朝着她扑了过去,女孩看着瘦力气倒是不小,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不紧不慢的往门外走去,“出去说吧,别吵醒我奶奶。”
八床的女孩看得目瞪口呆,她爸爸不是死于意外吗?她的话什么意思?
瓜子儿和乔洛当时在洛新慧的办公室里,他们听到消息赶过来时,八床的妈妈跌坐在地上痛哭着,陪床的那女孩却在指着她大骂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女孩才是受害人。
“逼着自己女儿做那种手术!你们可真是人才,你们这种人渣就不配为人父母,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死了活该。”
八床的女孩不顾刚包扎好的伤口,扶着墙走到病房门口,呆呆看着她,听到这里才声嘶力竭地喊起来,“是我要做的,我爸只是在支持我,都是我要做的啊!”
可惜那女孩已经钻进了牛角尖,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现在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认为正确的才是真理,只有她想听到的才能听到。
被瓜子儿戴上铐子带回去后,她很快就招了,“对,那傻女人的电锅是我弄的,我为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研究了好几天电饭锅的原理。那傻b女人又让女儿做那种手术又要给她熬粥养身体,有病吧!死了活该。”
瓜子儿问她,“公交站的事呢?当时的车况你安排不了,你穿着那女孩的衣服,梳起和她一样的发型去那里是想干什么?”
“找机会啊!这男的每天都要去上班很赶时间的,我知道他会去那里坐公交,就想给他制造点意外。我本来想穿着他女儿的衣服突然窜到马路上引他去追,谁知道刚过去,那两个大车就来了,他也很快看到了我,机会难得,我不好好利用不是太可惜了吗?”
一队长皱眉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了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都没有,我讨厌他们!”
“讨厌他们就杀了他们?”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女孩冷笑道:“都是因为我爸妈,他们从小控制我的饮食,控制我的体重,控制我的一切,你们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在外边看着的乔洛这时推门进来,“没人想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妈妈是医生,还是个有严重控制欲望的医生,她控制我要比你更严重,各方各面没有她不管的,直到现在我也没解脱出来,可我为什么不会变成你这样?”
一队长难得的赞同她,“别给自己找理由,父母确实对儿女影响最大,可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那对父母来这里时,两脸懵逼,“什么?我女儿是杀人犯?你开什么玩笑?”
等他们看了自己女儿承认罪行的录像后,都傻了,那妈妈好一会儿才道:“她跟我说过她因为节食患了暴食症,我觉得她太小提大作了,什么暴食症,抑郁症,那都是没事干的人才会得的,都是无病呻吟!这也怪我?小时候我让她吃得少一点营养一点也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吗?”
薛老给他们解释着这女孩已经扭曲的心理,乔洛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她的心里还在记挂着那件曾让她一下子跌入谷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