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任务完成，资料已经发给你了，你看一下。”手机里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是凉意。
听起来很欢快，就像亟待夸奖的男孩。
拇指划过手机屏幕，看着热门头条，墨染唇角微勾，毫不吝啬地赞扬，“你们做的很好。”
电话那头的凉意有点羞涩，挠了挠头，“大哥，要回来庆祝么？”
“我会回去。”
“带大嫂一起？”
墨染桃花眼愠怒，声音冷了几分，“她不会是你的大嫂！永远不会有什么大嫂！”
可是，大家忙里忙外解决的就是大嫂的事啊，成功了难道不该庆祝吗？
凉意偷偷吐舌，可是大哥怒了耶，生气了耶，好怕怕，连忙说了声，“好的记住了，拜拜大哥。”
捂着手机抚了抚小心肝，跟其他兄弟商量着该准备什么菜等大哥。
墨染顿住脚步，看着光滑的暗色墙壁上投影的自己那张脸。
怒意还未完全消去，削薄的唇没有任何弧度。
他是怎么了？
十几年来，早已有之的习惯，怎么可能让那张面具碎裂。
微微扯了扯嘴角，重新露出那魅惑又疏离的笑容。
呵，果然，还是这样比较让人满意。
哒哒哒——
医院的走廊重新响起了他平稳的脚步声。
伸手推开那扇门，入目是李佳哲心痛地抱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拼命挣扎，甚至把他的手臂咬出了血。
见状，墨染不由笑意更浓，“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滚出去！”李佳哲首先看到墨染，怒吼道。
闻言，墨染随手带上了门，优雅地走上，打量了一番乱糟糟的病房，还有墙壁上的血渍，扬唇笑道，“你们相处的真不错。”
“那是当然！”李佳哲咬牙切齿，“你可以滚了！”
女人好不容易从李佳哲怀里探出个头，急哭道，“染，救我！”
明明说着救，却是自己拼尽全力把李佳哲狠狠一推，喜滋滋地跑向墨染，仰起头看他。
墨染拍了拍她的头，笑容温和，“你似乎把她欺负的很惨。”
“我没有，别血口喷人。”
“噢——，是吗？”桃花眼底流光溢彩，墨染望向面前的女人，“乖，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女人可怜地请求，“不好，一点也不好，染，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看着这个疯子，他还那么丑。”
“娇娇，你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你怎么能——咳咳……”李佳哲急火攻心，狠狠咳嗽起来。
钱娇娇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对着李佳哲，“你是坏人，不准对染这么凶！”
“对，他就是坏人。”墨染温柔地牵过女人，让她坐在椅子上，“所以你得替我看着他，千万别让他做坏事，好不好？”
“嗯嗯。”钱娇娇点头，怒狠狠地盯紧了李佳哲，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都已经放弃起诉慕歆了，你还想让我干嘛？”李佳哲问。
“自首。”墨染回头，笑容清浅，却又是绝顶无情，“骂了我，伤了慕歆。你以为，我这么大度，嘴上说句对不起就能得到我的原谅？而且还是在你没有开口道歉的情况下，呵——”
“你——，你休想逼我自首！”
墨染走过，将他按在病床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扼住他的咽喉。
一下一下用力，他完全无法挣扎。
他知道墨染不会真的杀了他，只是让他体会濒临死亡的滋味，绝望又恐惧。
“知道什么叫死吗？”墨染看着他，表情依然温柔，笑着说，“我可以让她杀了你，让你死得心甘情愿，而她呢，就会永远被关着精神病病房里，一生不得解脱，这是我给你们安排的未来。”
“墨……染……你个……畜生！”李佳哲的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眼，“活……活该该……肮脏……活该……被……”
“你好像忘了，现在是我，掌控着你们的生死。”墨染却忽然放开他，迈步走向呆呆傻傻的女人，嗓音一如既往地性感迷人，“乖，你知道怎么杀人吗？”
乔娇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
“我干！我自首！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再不乐意，李佳哲还是妥协了。
“乖……”墨染又拍了拍女人的脑袋。
钱娇娇不懂，却一点不觉得迷茫，只在墨染的掌心蹭了蹭，一脸的享受依赖。
她似乎成了一条狗，一条只会对墨染摇尾巴的狗！
李佳哲心痛不已，磨牙，“墨染，你就不怕我狗急跳墙吗？”
“一条被栓得死死的狗，你确定我会怕？”这一刻，墨染的笑里有轻蔑。
“墨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有软肋的。”
“噢，是么？”桃花眼底光华流转，墨染只是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瓣，毫不思索地笑道，“这一定是我一生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断情绝意，孑然一身，连自己都可以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软肋。
“走着瞧！”李佳哲只是呵呵笑着。
墨染很懂得揣测人心，知道用钱娇娇威胁他。
那个女人，哪怕不成样子，抛弃过往所有记忆，也依然只听墨染一个人的，见墨染要走，整个人再次陷入痴狂，“染，你去哪？”
墨染拿开女人的手，笑容里有丝不耐，“乖乖的，在这照顾他。”
“那你还会来看我么？”
“当然，只要你一直都乖乖听话的。”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
呵，钱娇娇像个摇尾乞怜的狗，可是他又何尝不是。
李佳哲更是讽刺地笑了，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墨染，“墨染，希望你永远没有这一天，像我们一样可怜又可恨。”
墨染只是扬唇，桃花眼姹紫嫣红，眸底却是一片虚无。
系统君坐在茶几上，小短腿虚空摇摆，很爽。
“我这不是给人表现的机会吗……”话刚说一半，薯片刚咬了半口，就听到外面的车声。
一时间手忙脚乱，随手用刀子割破抱枕，让羽毛纷纷扬扬。
这还不够，直接把薯片撒的满地都是，手上的油往头上一抹，再狠狠甩了甩。
窜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练习了三秒钟，颓废憔悴痛苦，嗯，很满意。
滴，密码锁开了。
砰——
直接扑上了床，面朝下趴着。
系统君也抱着薯片，往嘴里塞。
咻——穿过后脑勺，一个接一个落在地毯上……
慕歆：……
点点头，慕歆重新拾掇了下自己，改为面无表情盯着天花板，一边命令：待会墨染绝逼能看出来的，快点清理干净！
只是系统君还没来得及清理，墨染就长腿一迈，踏步进来。
咔嚓咔嚓——
似乎踩到了什么上面，墨染停下了脚步，退了出去。
她都能想到墨染皱眉的样子了，他的小洁癖要发作了，哈哈哈，嘴角忍不住要弯了，好想笑怎么办。
片刻后，奇迹发生了。
身旁位置陷了下去，男人的清新气息混杂着黄瓜味的薯片涌入鼻尖，耳边是醇香迷醉的声声蛊惑，“歆儿，要我喂你吗？”
慕歆正想义正言辞说声不要，一想到开口的代价，还是闭嘴装睡的好。
直到鼻子上多了两只微凉的手指，捏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才觉得自己又被阴了。
憋气是吧，从小练到大的，谁不会！
她就是要用生命捍卫这场装睡，你能咋地？
“有句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墨染俯身，在她耳畔吹了口热气，痒痒的，酥麻麻的，“可是，我从来不信。”
她听到他轻笑着问道，“歆儿，你说呢？”
鼻子被捏，嘴巴闭上，脖子还被人一吻一咬一吸……谁能受得住？
也亏得她身经百战，决定死磕到底，故意滑落几滴泪，表现自己的可怜，务必要激发男人的愧疚之情，怜惜之意。
想象特么永远都是小天使，现实特么永远都是磨人的小妖精。
墨染的吻从喉咙，往上，落在下巴，终于吻在她的唇瓣，轻轻柔柔地，好像多珍惜她似的。
那特么只是表象，就是放屁，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朋友们。
此时此刻，他是个很有耐心地猎手，连命令地话语都说的那般柔情似水，“歆儿，张嘴！”
慕歆依然像个死人一般，除了心口和脉搏微微跳动。
系统君前一秒两眼放光，下一秒急得不行
敢情根本就不是关心她，差评，忽视！
“歆儿……”伴随着那一声似笑非笑地轻唤，慕歆只觉得自己的睡裙被掀开了……
凉风袭来，大掌按在腹部，滑向下方……
我屮艸芔茻，好想死一死！
慕歆被墨染反将那么一军，差点上演了一场垂死病中惊坐起。
哪知道身体一弓，嘴巴一张，墨染那丫的竟然趁机贴了上来，手搂着她的背，唇含着她的唇。
而她呢，竟然贪婪地呼吸着他嘴里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