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 120.第一百二十章
作者:寒雪悠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晋江防盗系统提醒:订阅比满30%,否则需延迟三日,补足可立看“你莫非是怕了我?”季凌霄神色暧昧,“……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我怕?”唐说冷笑,眼中却冒出两团烈火,“激将法对我可没有什么用处。”

  郭淮看了季凌霄一眼,淡淡道:“这种东西何必给他呢?”

  唐说的眼睛猝然一利,他盯着郭淮,一把夺过了季凌霄手中的桃枝,皮笑肉不笑道:“回去照照镜子,不给我难道给你?”

  郭淮一手抱胸,一手摸了摸脸上鲜艳的印记,“以色侍人,唐兄还真说得出口。”

  唐说的脸色又青又黑,越发难看了。

  季凌霄见他将手指攥起,手腕抖动,一副要锤上郭淮的模样,立刻笑道:“今日春光正好,我请两位……”

  “不必了。”唐说十分失礼地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就走。

  季凌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却发现郭淮正表情莫名地望着自己。

  她歪头笑道:“怎么了?为什么一副烦恼的模样?”

  郭淮仔细盯着她的双眼,那双动人的眼眸里倒映着他丑陋的脸。

  她现在对他并非如第一次相见时的厌恶嘲讽,反倒给予他一般无二的温柔以及微小的暧昧感,这种感觉越发让他欲罢不能,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转变态度,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变回去,他就像悬在井中央的水桶,只能听任辘轳在手的太女的发落。

  “你知道的,唐说处处不如我。”

  季凌霄若春水一般的目光流淌在他的身上,郭淮只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拼命呼吸着她带来的气息。

  她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清澈而坦荡,“我喜欢美人。”

  他的心一下子沉进了深渊。

  “可是,唯独你是不一样的。”

  郭淮的心却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儿。

  她垂眸叹息,语气微弱,“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郭淮虽然天生无盐,却因为天赋和努力获得天下的认可,他自有骄傲的资本,即便无法出入朝堂,可朝堂上多的是大员为了求他的诗画文甘心为他驱使,也只有在太女李神爱的面前,他才会如此卑微、痛苦。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声音轻的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吹散,“我什么都听你的。”

  郭淮嘴里苦的很,正是因为看出来她对唐说有意,他才会放过唐说,并出言激唐说接下那枝桃花。

  “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季凌霄翘着嘴角,让他的心都软成了一片。

  他点头。

  季凌霄拉了拉他的手,脸颊微红,一脸信任地凝望着他,“我想要你做我的门客。”

  太女的名声太差,即便他努力为她扭转,也不是一夕一朝就能够办好的。

  如果是珍惜羽毛的人,绝不会轻易应下她的请求,然而,他只是看着她那双妩媚勾人的眼睛,沉声应道:“好。”

  什么名声、什么前途,他都不要了!

  她的脸上瞬间绽开更美的笑容。

  即便是为了此刻她的笑容,郭淮也绝对不会后悔此时的决定。

  “真好啊,”季凌霄抿唇,想要忍住,却又忍不住露出更加欣喜的笑容,“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他的心在她的唇边化掉了。

  “殿下。”罗巢低着头提醒她。

  季凌霄眨眨眼,“那我先回宫了。”

  郭淮下意识地捏住了她的手掌。

  季凌霄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拂过,“郭先生请放心。”

  她抽回了手,对他笑了笑,趁着他沉迷美色的时候离开,等到郭淮回过神来眼前已无佳人踪迹。

  他怅惋地叹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和温度。

  季凌霄回到东宫,换了衣服就去找幺儿,临出门前,她顿了一下,回头对一言不发的罗巢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罗巢盯着自己的脚前尖儿,低声道:“奴婢知道殿下定然以为我要为幺儿求情,可是奴婢并不会这么做。”

  “奴婢是殿下的人,幺儿也是殿下的人,他背叛了殿下,他该死。”

  罗巢抬起头,目光宛若一潭死水,“奴婢是殿下的狗,即便殿下让奴婢去撕咬奴婢自己的兄弟奴婢,奴婢也只会听主人的话。”

  季凌霄浅浅一笑,“你总是会说令我喜欢的话呢。”

  罗巢低下头。

  季凌霄刚迈过门槛,罗巢便在身后道:“殿下,不如将幺儿绑来,您这样实在不安全。”

  “我又不是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要与他聊聊罢了。”

  季凌霄现在就是这东宫的主人,整个东宫她是横着走,不用避讳很多。

  问明了幺儿的住处后,她就穿过游廊,直奔而去。

  幺儿虽然是个小太监,之前,却备受真正的太女李神爱的宠爱,住的地方也是东宫中为太子妃嫔准备的地方。李神爱如此这般锦衣玉食供养着他,他居然一直吃里扒外,也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个主子。

  季凌霄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直接推门而入,却没有找到人。

  她朝内室走去,闻到了沐浴用的香料气味,隐隐有水声从屏风后传来。

  她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水汽越来越重。

  她拐过春睡海棠图的屏风,正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漂亮的蝴蝶翅膀。

  他白皙清瘦的背脊上,蝴蝶骨格外明显,那精致的弧度被水打湿,还粘着一片花瓣,真正的穿花蝴蝶,振翅欲飞。

  实在想不到他的身上居然有这么美的地方。

  季凌霄的嗓子一下子火烧火燎地发干。

  她脚步轻悄,悄无声息地趴在他的浴桶边缘,紧紧盯着他的后背。

  幺儿叹了口气,身体朝后仰去,季凌霄趁机吻上了他的蝴蝶骨,将那片黏在他锁骨上的花瓣卷进嘴中。

  幺儿猛地一抖,立刻回头伸手,那只手堪堪要捏住季凌霄喉咙的时候恰好停住,他指尖儿的水珠掉到她的脖颈上。

  “啊!”幺儿猛地靠在远离她的浴桶边缘,用双手捂着脸,矫揉造作道:“别、别看我。”

  季凌霄看着浴桶中的水,暗中可惜花瓣将水面全都铺满了。

  “怎么了?幺儿难道是不想看到我?”

  幺儿别过头,却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袖。

  季凌霄低下头看着他微颤的手掌,笑道:“把手拿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幺儿抖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扭过身子,仍旧单手捂住脸。

  “快点,本宫要走了。”

  幺儿磨磨蹭蹭地放下手,慢慢抬起了头。

  季凌霄咬了一下唇,忍不住伸出手抹了一把他水润的脸蛋,忍不住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卸了妆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张清俊的脸。

  “殿下说什么。幺儿可听不懂。”他露出谄媚的笑容,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吧?

  “不要笑。”

  幺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收敛起笑容。

  “明明有这样美的一张脸,幺儿你又何苦涂着厚厚的粉呢?”

  她捧起他的脸,在他含露的眼角印下一吻。

  他的睫毛飞快地眨动起来。

  幺儿的口吻里带了明显的哭腔,“因为我想让殿下多看看我,我想要讨殿下的喜欢。”

  季凌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他这一番话,她伸出手在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笑嘻嘻地调戏道:“你现在就已经够讨人喜欢了,难道还要要了我的命不成?”

  幺儿低垂着头,羞红了脸,竟像是一朵垂丝海棠。

  然而,他这番姿态却与他那张脸格格不入。

  真是一个演技高手啊。

  季凌霄感慨着,手掌却不老实地顺着他的脸颊、脖颈滑下……

  “殿、殿下……”

  “幺儿,我可是好久没有跟你亲热了,不如就现在?”

  季凌霄作出急色的模样,幺儿却红了眼眶,泫然欲泣道:“殿下不是答应过幺儿的吗?幺儿虽是个阉人,可也受不住殿下的一再戏弄。”

  她低声道:“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幺儿捂住脸,怯怯道:“请殿下稍等,幺儿整装后便……”

  她的手掌探到他的脑后,撩了撩他的头发。

  幺儿的喉结急促地动了一下。

  季凌霄低着头望着水面,似乎要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看到他的私密处一样。

  “不用上妆了,本宫喜欢的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她朝他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

  幺儿捧着她的手掌,却像是一只撒娇的奶猫一般,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仰着头,望着她的模样楚楚可怜。

  “殿下让我自己穿衣吧?我……我实在……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季凌霄伸手撩了一下头发,“今晚,我等着你了,可别让我等太久。”

  幺儿羞涩地笑了一下。

  入夜,红绡帐半敞,不知等着他的究竟是春风一度,还是请君入瓮了。

  不过也罢,她之后还要去做一件不适宜有人陪伴的事情。

  季凌霄正想着一旦开门的人硬让她证明自己是太女该怎么办。

  “吱哟”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个小厮看到季凌霄的脸,直接跌了一跤,脑袋撞上朱红色大门发出“嘭”的一声响。

  她咂了咂舌,和颜悦色问道:“你还好吧?”

  那小厮脸一白,连忙往后缩了缩。

  季凌霄直接推开了门,手指往前一探,他接着躲,她执着地要去摸他。

  那小厮死死咬着牙,闭着眼睛,额角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就像是被她这么摸一下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为什么都这么怕我啊,我难道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季凌霄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突然上前一步,“昂”的一声露出了牙齿,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那小厮瞪大了眼睛,却被扑来的季凌霄弹了一下额头。

  “哎?”他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的皮肤可真白啊,难道是敷了粉?”她借机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然而,被她蹭过的地方就像是染上了胭脂。

  “殿下。”

  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季凌霄收回了手,笑着回头道:“崔十二。”

  崔歆在博陵崔氏中行十二,以往她与他相熟时,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来人立于萱草琼花前,宛若玉石雕琢而成,以玉为骨,秋水为神,一身玄衣更衬得他面若晴雪,当他抬眼看来的时候,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散漫,只让人觉得这是真名士风度。

  见鬼的真名士风度,他那只是午觉刚睡醒时昏昏沉沉的模样而已。

  现在这个时候,是他最无害的时候。

  季凌霄闷不吭声地走到他的面前,虽然他一副玉山将崩的姿态,可她还得仰着头看他。

  她仰着头,抿着唇,眸光潋滟,笑靥盛着醉人的美酒,“十二……我向你赔罪来了。”

  她探出两根手指,捏住他飘飘荡荡的衣摆,轻轻扯了扯,软声道:“你就原谅我吧,只要原谅我了你就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

  崔歆半垂着眼睛,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又似乎只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他的神志挣扎着,听到了“睡觉”两个字,立刻痛快地“嗯”了一声。

  “你能原谅我那可真是太好了,”季凌霄笑眯眯地腆着脸,牵着他的衣袖往屋子里去,“我带你去睡觉。”

  崔歆懵懂地听从了她的指示。

  季凌霄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她回过头,朝着还坐在门口的小厮竖起一根手指,手指自唇峰划过。

  小厮一愣,本想叫出声的话语憋回了嗓子里。

  这崔府实际上是博陵崔家为了崔歆专门准备的长安定居点,因为崔歆素来喜静,这偌大的府邸中总共也没有几个下人。

  果然,她领着他回房这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不相干的人。

  直到她拉着他在床边坐下,季凌霄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般好运。

  难道老天看她上辈子如此辛劳,这辈子赔偿给她的?

  季凌霄摩拳擦掌。

  然而,稍微一不留神,这崔歆便脑袋一歪朝旁边倒去,她正要去扶,就听“咚”的一声,崔歆这漂亮脑袋瓜子就撞在了床架上。

  她暗道不好,正准备偷偷溜掉,谁知,崔歆连眼睛都没睁开,就道:“站住。”

  季凌霄毫不心虚地坐在他的床上,温声道:“你没事吧?好大的声音呢。”

  崔歆捂着脑袋坐了起来。

  这下子他可算上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淡淡地瞥了季凌霄一眼,毫不客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跟你请罪的。”

  崔歆笑了一下,宛若一树梨花绽放,“请罪何故请到床上来?殿下的请罪可真有意思。”

  季凌霄四处打量了一番,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哦,都是你老说要睡觉,说睡了觉才能原谅我,便硬拉我进来了。”

  他小拇指颤了一下,季凌霄扫了一眼,又立刻像是被博古架上的东西吸引移开了视线。

  “殿下说谎了。”他含着一丝胜券在握的浅笑,仿佛早已经看穿了她。

  如果季凌霄是初识崔歆,还可能被他这副神情唬了过去,然而,实际上,她与他早已相识相知十几年,就差抵足而眠了,就算是他父母也不一定有她了解他。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想要诓人的时候,小拇指会控制不住的微颤,季凌霄一直都是通过这个小动作来辨别他说话的真假。

  “我若是说谎了,也定然是因为崔郎的缘故。”季凌霄睁大了眼睛极力显示出自己的诚恳。

  不知道崔歆从她眼中看到了什么,笑着摇头,“殿下慎言。”

  “崔郎……”她扭过身子,两只手老老实实地搭在腿上,轻声道:“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后来细细想来好在你逃掉了,要不然我恐怕就真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了。”

  季凌霄轻轻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眼中便清澈的像是山涧小溪,小溪倒映着他的身影。

  “以你的才华家世本能在朝堂一展所长,若是被我祸害,困在后院中岂不是暴殄天物?”

  崔歆噙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

  他的小拇指抖了一下。

  季凌霄绷着脸才不至于让自己笑出来,她起身对着崔歆肃然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