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的视线跟着她而去,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眸,总是与她微微错开。她的si想,比他更朝前,也更向往自由。皇宫这地方,是一所牢笼,只不过奢华罢了。
她一心想着尘埃定之后,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可如今的天,他如何陪她远走天涯?
“当皇后是每个人的心愿,可不是我的。”苏湮抬头,直直地看向璟,“璟,你想当皇帝吗?我想听实话。”
璟忽然愣住,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话。他想吗?他不想,他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没想当皇帝,不然也不会装痴扮傻这么多年。可是近段时间,他越来越茫了,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太过单薄,连保她周全,都做不到。
尤其是今日听了时不凡的话,他便动了几分心si。未来,玉子澜会是尘的皇帝,而他,只会是一个王爷,到时候他又拿什么与玉子澜抗衡?
在这个世界,皇权至上,毫无例外。
“湮儿既然问了,我便实话说了。”璟镇定心si,抬头迎上苏湮的目光,“以前没想过,但现在,我觉得做皇帝除了累一些,不由己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所以呢?”苏湮目光微凉,唇角含着一丝笑。
璟站起,走到她的面前,更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眼:“湮儿,这个世界没有平等,想要过自己的人生,就要有决定一切的资本,而皇权,就是一切!”
“你答应皇帝了吗?”苏湮神平淡,目光如水,沉沉光凌动。
“我没有。”璟摇了摇头,“在你没有同意之前,我不会答应他。”
“但你收下了玉玺。”
璟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他安心。”
苏湮笑了笑,低眸看着那光芒四射的玉玺,轻声道:“那就答应吧。”
“你说什么?”璟似乎没有听清她的话,茫然地问。
苏湮拿起玉玺,反过来看了看底部的字,缓缓说道:“既然你是最好的人选,为什么不答应呢?你一定是担心我会离开你,放心,我不会离开。”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璟特别不相信她这句话。他抓住她的肩膀,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苏湮抬起头,对上璟不可置信的星目,微微地笑道:“我说真的,我不会离开你,不管你是皇帝还是乞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的话,我的话才算数。”
“好,不管你是什么条件,不管你是多少个条件,我都答应!”璟感受到了她眼中的真心实意,不有些激动。
苏湮忽然失笑:“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的心里和边必须只有我一个人,哈?”
“自然懂!”璟欣喜地答应,就算她不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在到她之前,他只想孤到老,可现在,却不需要了……
翌日一早,昊私自兵攻神月的消息便在朝堂传开了,同时还有徽帝卧不起的消息。
朝堂上,朝臣们因为这两件事,已经议论开了,纷纷交头接耳。
桓神清淡,与楚轻舟站在一起,两人时不时地说上一句,容也是离不开这两件事。
沈岚丰一脸肃穆,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让那些想要上前听消息的人望而却步,甚至不由自主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昊是沈岚丰一力支持的储君人选,如今得私自兵,气坏皇帝的结果,谁敢与他们沈家走得近?
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万一皇帝有个好歹,这太子可就更进一步了,到时候秋后算账起来,谁能吃得消?
几个没有主意的大臣走到定王的边,向这个皇叔听皇帝的况。
定王闻言,微微摇了摇头:“本王也是今日晨起才得知消息,一得到消息便入宫了,皇上未曾见我。”
“这可如何是好啊?也不知道陛下的龙体究竟如何了!”
许将军突然接话道:“陛下若是抱恙在,这朝政,怕是要找人监理了。”
桓闻言,目光一凝,看向许将军。
许将军淡淡地瞥了眼桓,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道:“听说景王爷一早便被皇上召入殿了,想来是要委以重任了。”
定王冷冷道:“许将军此言可算是妄自揣摩圣意?”
许将军一愣,立即道:“定王可别给我随意乱扣帽子,本将可没这个意si。”
定王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看向对面的桓。皇兄病重,他这个弟弟不但得不到,还连最基本的探望都不允。
他一心扶持桓,皇兄也因此对他逐渐疏离,这回病倒,看来是天真的要天了。
朝堂上议论纷纷,随着一声“景王到”,纷纷停止了交谈,让开几步,侧立两旁,恭迎璟。
璟一朝服,龙行虎步,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威凛的气场摄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低头。
元孟手里捧着一个捧盘,跟在璟的后,稳步走上了玉阶。捧盘上摆着一方锦盒,还有一卷明黄的圣旨。
明眼人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彼此对望一眼,各自心si异样,纷纷猜测这圣旨里的容。
定王上前,看向元孟,问道:“元,陛下体如何了?”
元孟低头对定王道:“回定王爷,医已经诊断了,陛下怒急攻心,幸好救治得及时,如今需要静养。”
众臣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定王又道:“元,如今朝中无主,陛下是否交代了的人选?”
元孟点了点头,看向璟,神肃穆,将圣旨开,扬声念出了里面的容:“诸位爱卿,朕突发旧疾,体不适,暂无法理政。此期间的一切政事,皆由五皇子桓理,诸卿辅佐!”
此言地,朝哗然。谁都知道皇帝不喜五皇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委以重任,风向得也太快了吧?
本以为元孟和璟一同出现,会让景王代理朝政,可没想到,竟然是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