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之鬼中仙 第四章怨气缠身(1)
作者:白羽客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回去的路上,炮仗整个人的状态变得迷迷糊糊的,还不时使劲摇头,反复清着嗓子,看来那死兔子的味道还卡在他喉咙里。我就跟他说,回去以后吃点东西喝些水,把那股味道冲下去。他只是闷声应了一句,低着头跟在我后面。他一向好动,现在却是一副生了病的模样,我也放慢脚步,和他慢慢走着。

  到家的时候,远远看到我妗子正在喂猪,我就喊了一声:“妗子。”

  她一抬头看到我,就停下手中喂猪的舀子笑道:“惊奇来了,你妈呢?”

  “我妈还在下河那边。”

  等走到猪圈跟前时,炮仗梦游一样朝家里走去:“我回去睡觉了。”

  我妗子一听,诧异地问道:“睡啥觉,不陪你哥玩啊。”

  炮仗却像没听到一样,身子直挺挺的朝着家里走。

  我解释说:“刚才去山上捡兔子,被死兔子的味给呛到了。”

  妗子“哦”了一声:“我还以为啥事呢。”便继续喂猪,一边跟我唠些家常。

  我抬头看看炮仗,他已经进了院子,正幽幽地朝自己的屋里走。我便没有太在意,在一旁看我妗子喂猪。猪圈里面一共两头猪,一头得有两百多斤,在里面哼哼唧唧的,吃相真不怎么好看。听说这东西饿极了什么都吃,连小鸡崽都吃,一口就吞进嘴里,咯嘣咯嘣的,别提多恶心了。

  我姥爷这边的村子叫山头湾,人口不多,在一个山弯里,北边和东边都被山围着,山上也是光秃秃的,也就几颗核桃树,据说是当年开荒把树开没了。但是在东山上,隐约还有一道石头墙,建得很是齐整,绕了两个山头。有些地方还向前突出来一块,四四方方的,像是瞭口。中间一堆乱石,可能是房屋,所以我猜想这里在抗战的时候应该是营地之类的。

  等妗子喂完猪,我就去下边我姥爷家,我舅舅家这边地势比较高,是个斜坡,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刚一进门,就看到我姥爷正在劈柴禾,我喊了一声:“姥爷。”

  姥爷一抬头,看到我乐呵呵笑起来:“俺大外孙来喽。”然后就放下柴刀起身子,这大夏天的他身上还披着件蓝褂子,就是那种五六十年代穿得像制服一样的衣服。

  我姥姥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惊奇来了。”

  “姥姥。”

  随后我就坐在院子里和我姥姥唠嗑。这院子里,有一片竹子,挨着北边,竹子周围用红绳子揽着,绳子上还挂着铃铛。我一看好奇了,这肯定有什么说道,便对我姥姥问起来。

  姥姥说:“是先生说的,这样能辟邪。”

  我点点头,看林振英的僵尸片,都是拿铃铛和红绳来捉僵尸捉鬼的。记得有这么一种说法,空心的东西里面是容易住进去鬼的,用红绳和铃铛揽住竹子,估计是为了不让鬼住进去吧。

  在姥姥家玩了一会儿,我便想去看看炮仗醒了没,便又跑去了大舅家。谁知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我弟弟的屋里传来妗子的声音:“这孩子,咋还发烧了呢。”

  我一听,赶紧进屋,“妗子,咋了?”

  “炮仗发烧了。”妗子语气虽然埋怨,实际是心疼。

  我就看到炮仗趟在床上,小脸憋得通红,嘴巴还不时一动一动像是在说胡话,我过去一摸额头,立马吓了一跳,跟坐在炉子上的开水一样。

  “惊奇啊,你赶紧把你弟弟叫醒,我拿药给他吃。”说完妗子就忙活活去了中屋。

  “炮仗,炮仗,快醒醒,你发烧了,赶紧起来,妗子给你去拿药了。”我晃了他两下,仍是见他没反应,只是额头上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顺着红彤彤的脸颊直往下淌。我一看这情况,吓坏了,“炮仗,炮仗。”我使劲喊着,他却完全没响应,只是嘴里喃喃不停,却听不到说些什么。

  “药来了。”妗子捧着药走进来。

  我慌忙叫道:“不行啊,叫不醒炮仗,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妗子一听,也慌了起来,她过来使劲喊了两声,连晃带摇的,就是不见醒。

  这时候正巧我大舅和我妈来了,知道炮仗发高烧,我大舅赶紧骑车带着他去镇上的诊所。等到回来,已经是我在姥爷家吃完晚饭后了。炮仗仍然是昏睡不醒,但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还发些低烧。

  晚上的时候,我和炮仗睡在一个屋子里。我倒在床上,那个套兔子的铁丝圈被我扔在枕头旁边。我的脸贴着它很近,借着月光,我看着它黑里透亮,冷冷的竟像是在贴着刀刃。

  “火……火……”

  突然,那边床上的炮仗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就看到他在黑暗中将手高举着挥舞,嘴里还在大叫挣扎:“火!火!”

  我当时脑袋一蒙,但也没来得及多想,我喊了一声:“炮仗!”

  他也不答应,嘴里仍是叫着:“火——”

  我赶紧跳下床,拖着鞋就跑了过去,只见炮仗闭着眼手在空中乱抓,手指弯曲跟鹰爪一样,像是很痛苦地在痉挛。

  “炮仗,醒醒啊,快醒醒。”我一摸炮仗的额头,又在发高烧,比之前还要烫。

  我大舅和妗子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咋了,咋了?”

  我着急地说道:“炮仗又发烧了。”

  我大舅一摸炮仗的额头,脸色顿时铁青。妗子在一旁吓坏了,拉扯着大舅:“还愣啥,赶紧去推车,送孩子去医院啊。”

  大舅赶紧跑出去推摩托车,妗子用毯子把炮仗裹住,然后急匆匆去了镇上医院。

  家里顿时空了,就剩下我一个人,黑漆漆的夜里我看着那如绞索一样的铁丝圈,心里一阵怵怕,仿佛它随时会放大套在我脖子上一样。

  “砰砰!”

  突然,外面的窗子传来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