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夫:邪肆鬼帝夜来撩 第13章 那便活着
作者:哈比鱼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到头来,我是被她算计了?尸毒是她下的?难道就在她朝我扔石头,推我时得手的?我却一直误会了洛天冥,可他为什么不解释,还一口承认了,他也真是个倔脾气。内心苦水澎湃,我就像被大浪捶打的礁石,又痛又冷,锥心刺骨。但我再如何追悔莫及,也都来不及了,洛天冥已经魂飞魄散了,他死了,他死了!想到这,我撕心裂肺痛哭,直到呕出血来。意识渐渐模糊,依稀听得破庙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估摸着有十几人。

  “烧死她!烧死她!”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被村民捆绑在天台上,架着一尺高的柴火堆,这儿本是祭祀用的,今儿个我倒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猪羊,是要血祭吗?我冷冷一笑,阴冷地看着底下乡亲高举锄头欢呼,往日淳朴憨厚的他们,却要残暴地烧死我,就连张思远、张爷爷、杨奶奶都只是淡漠地看着我,我白羽儿真的只到这里了?

  “妖女!受死吧!”一个举着火把的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将火把扔到柴火堆中。霎时,火光四起,我心如死灰,村民激愤的眼眸湮没在滔天烈火里,我终于要被烧死了,他们渐渐收起怨恨,没有怜悯,只有如释重负的解脱。

  滔天烈火一直往上蔓延,烟味呛鼻,窒息折磨着我,难以喘息,对鲜血和生肉的欲望再一次汹涌,如针般扎在我身体里,痛不欲生。眼底泛起氲氤,我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婆婆年迈,她要是知道我是被活活烧死的,该会多心痛,祁霖与婆婆素来不和,只希望我死后,他能替我尽孝道。

  “没想到,你竟也会尝到被火烧的滋味。”

  是啊,我竟然也会落到被火烧死的下场,这就是命吗?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狰狞地被天火吞噬,因果循环,是报应到我身上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我吃力地抬起眼皮,他就站在我眼前,一身玄色长衫,虽有些憔悴,但依旧遮掩不住他浑身的凛然帝气。

  洛天冥已经被祁霖的紫符打的魂飞魄散,眼前的他,是我的幻觉吧,都说将死之人会看见他牵挂于心的人,我便是如此吗?我是恨他,恨他的暴戾恣睢,恨他的心狠手辣,但他何尝不恨我呢,恨我用剪子刺他,恨我对他的咄咄逼人,恨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加罪于他,恨我眼睁睁地看他死。我与他,人鬼殊途,却殊途同归。也许是我将死,之前的所有,竟都释怀了,朝他莞尔一笑。

  许是我从未对他笑过,他微微一怔,拉过我,将我揉在他怀里,撩开我的发丝,轻柔地拂着我的脸庞,“你想活吗?”

  我没有回答他,若是可以,我怎会想死,只是,我束手无策,早已无回天之力。我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双手顺势勾上他宽大的脊背,他一惊,身子微微一颤,触感是那般真实。

  “好,那便活着。”他轻柔地说道,在我额上烙下吻痕。双眼霎时润湿,我想多抱他一会,却没了他的身影。终究,只是我的幻影?

  刹那间,黑云压城,电闪雷鸣,阴森诡谲。昏沉的天际,惨白的闪电劈天盖地袭来,龇牙咧嘴地撕裂暗空,暴雨如注,滂沱淋漓地浇灭烈火,打在我满是血渍的身上。

  洛天冥没死?他是来救我了?不、不,不可能,他明明灰飞烟灭了!倘若他没死,也不可能心慈手软地来救我,定会像梦里那样,恨不得我也尝尝天火的蚀骨之痛,怎么会对我百般温柔?

  “妖女啊!妖女!”村民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地呼天喊地,四处逃窜,可就像是被人下了术似的,天台被一圈屏障包围,不管他们如何冲撞隐形的障碍,怎么都逃不出天台。灼目的闪电急骤驶过,轰隆雷声直劈而下,震的大地摇动。不少村民被闪电劈到,僵硬地倒下,霎时人心惶惶,蜂拥到我脚下,拼命磕头跪拜,求我饶过他们。

  我苦苦一笑,身子实在是太虚,瘫软地倒在地上,任凭暴雨冲刷在我身上。不知是过了多久,有人将我轻轻抱起。“洛天冥?”我心里一阵欢喜,挣扎地弹开眼皮。

  祁霖紧皱眉宇,听到我嘴里喊的竟然是男鬼的名字,绷着脸骂我糊涂,骂我鬼迷心窍。

  天台被人下了术,不是出不去也进不来吗?我吃力地环顾一周,那层屏障已经消失了,村民就像是被野兽追赶的猎物,疯了般地往外冲去,是祁霖破了阵?

  “什么也别说,我带你去拿解药。”

  祁霖抱着我往钱浅家里去,这不是狼入虎口吗!我在他怀里挣扎,“祁霖,钱浅一点都不傻,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是她给我下的尸毒,她巴不得我被村民活活烧死,我不能让她瓮中捉鳖!”

  “白羽儿,你闹够了没有!钱浅不会做这种事!”祁霖从来没有这样凶过我,那双眼眸汹涌怒火,他是怎么了,难道他宁愿相信钱浅却不信我?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最疼我的吗?

  钱浅不但给我下尸毒,还恶狠狠地揪我头发,阴毒地踹我,他就一点都不心疼吗?想到这,我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委屈地哭了起来,谁想祁霖一眼都不瞧我,一个劲地往钱浅家里去。

  他一脚踹开木门,歇斯底里地吼道:“钱浅,把解药交出来!”

  “祁大哥。”钱浅急急忙忙地从卧房里出来,脸上荡漾着幸福,但看到祁霖抱着我,瞬间阴沉下脸,好像我是她杀父仇人似的。

  “祁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钱浅,别逼我!”祁霖急躁地又是一踹,那张四脚圆桌直接就塌了,他重重地呵斥道:“拿出来。”

  钱浅委屈地瘪着唇瓣,气得直跺脚,她虽不情愿,但还是掏出一粒黑丸子,祁霖猛地夺过,倒了一杯水,将黑丸子递到我口中,可我一闻到那股药味,胃一阵翻涌,吐了一地,还呕出血来。

  “小羽,听话,把药吃了,一会儿就没事了。”祁霖捏着我的脸庞,一个劲地哄我,我执拗不过他,只能硬撑着将药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