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夫:邪肆鬼帝夜来撩 第16章 二十年前
作者:哈比鱼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次日清晨,我恍惚地醒来,口有些渴,我扶着床榻颤颤巍巍地挪到桌子前,倒了碗水喝,依稀闻得屋外有声音,祁霖与钱浅好像在说些什么,我翘着耳朵听,他们好像在说血棺的事。

  我急着要知道,勉强自己迈大步子,不料弄巧成拙,撞在桌子上,和着椅子一起摔了下去。祁霖听到屋里的动静,火急火燎地赶了进来,钱浅也跟着进来,那一张尖酸刻薄的脸,我看一眼就来气,这个阴毒狡黠的女人,也不知她给祁霖下了什么咒,他竟然信了她说的话,腿上的尸毒明明就是她给我下的,害我非人非鬼,还差点被乡亲们一把大火烧死。

  祁霖见我腿伤还没好就使性子下床,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死丫头,你这么有能耐,自己躺回床上去啊!”

  我知道祁霖是担心我才会骂我,可我见到钱浅就一肚子的气,更气的是祁霖竟然信这个想要了我的命的女人,我赌气,白了他一眼,不顾痛,扶着椅子硬撑着要爬起来。祁霖见我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恼地直跺脚:“死丫头,还真和我杠上了。”他没好气地呸了一口,撸起袖子将我扛上背,安置在床榻上,我本还想继续与他赌气,但是又急于知道血棺是怎么一回事,只得收回怒气,追问他。

  祁霖叹了口气说,血棺一案,还得从二十年前讲起。

  二十年前的一个下午,几个老妇人在河边搓洗衣衫,有说有笑的地唠家常,眼尖的老妇发现这水的颜色有些不对劲,没过多久,这水越来越红,泛着刺鼻的血腥味。远处,竟漂来一具鲜红的血棺!

  老妇们吓的魂不守舍,衣裳也不要了,跌跌撞撞地跑到衙门报案。衙门派了十几个精壮的官差,好不容易将血棺弄上岸,还没能将棺盖撬开,竟全都七窍流血,死了。衙门觉得这事蹊跷,已经折损了十几个精壮的官差,断不敢冒然开棺,血棺就搁置在岸边,镇子上下闹的人心惶惶。

  事后,不少邻里街坊的家禽不翼而飞,刚开始是少一两只,后来是三五只,蹊跷的很。一日,有一醉汉烂醉如泥地倒在猪棚里,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穿着一身满是血渍的白衣,龇牙咧嘴,狰狞地抓起鸡鸭撕咬,鲜血顺着她的獠牙流淌,她站在阴风中邪魅大笑。

  醉汉吓的神志不清,等到他醒来将这件事告诉村民,已经是三日后。乡亲们的鸡鸭都被女子啃光了,她就开始咬家家户户豢养的猪马牛羊。事情越闹越大,村民们与衙役夜夜守在猪棚里,都没有逮到女子,却传来更大的噩耗,钱家三口人一夜间全都死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是被咬死的。

  人命关天,这件事传到了郡守那儿,郡守勃然大怒,立即派了一大批官差彻查此事。想来此事定是与血棺有关,女子之所以没有被逮到,十有八九是藏在里面。郡里来的官差不信邪,胆大妄为地要开馆。蹊跷的是,他们不仅没有暴毙身亡,反倒撬开了血棺,里面躺着的是一副纸人!

  挨家挨户巡查后,终于确定这个棺中纸人的身份。

  说到这儿,祁霖抿了抿唇,笑着让身旁的钱浅给他端一碗水来,真是稀奇了,那个趾高气扬踹我的钱浅,眼角竟然挂着一颗泪珠,她点点头,出了卧房。我朝着她的背影,翻了好几个大白眼。祁霖见状,阴沉下脸呵斥我。

  他竟然维护这个阴毒的女人!我气地咬牙切齿,没好气地给他脸色看,质问道:“祁霖!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白羽儿,你胡说些什么呢!”祁霖被我的无理取闹气的手痒痒,直接揪起我的耳朵就拧,我倔着性子,忍着痛,不挣扎也不喊叫,就一个劲地瞪着他。他祁霖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我不管他和哪个风流快活,但钱浅绝对不行。

  他被我瞪的束手无策,竟噗嗤笑出声来,食指弹了弹我的额,顺势拦过我,下颚搭在我脑袋上,无可奈何道:“我祁霖真是拿你这个死丫头没法子。”

  “衙役虽然没有逮到那副纸人的真身,但是开棺后,再也没有发生惨案。”祁霖顿了顿,“血棺里的纸人,是钱浅母亲的模样。”

  “什么!”我诧异地望着他,他勾了勾我高挺的鼻梁,不泛涟漪地继续道:“死了的钱家三口,是钱浅的两个姐姐和父亲,钱浅当时正在杨奶奶家,才幸免于难。她一直不敢相信温柔慈祥的娘亲会做出这种事,为了调查真相,孑然一人待在这座老宅,一直装疯卖傻,实乃在背地里研究尸毒,不仅如此,她还自服尸毒,就是要确认,尸毒最多只会让人啃咬家禽,不会丧失理智咬死人。她想还她母亲一个清白。”

  没想到钱浅竟然经历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我虽然是孤儿,但被这么温柔慈祥的婆婆领养,生活上并不富裕,常常为柴米油盐发愁,却过的温馨快乐,况且还有祁霖。我喃喃低语一声她怎么这么可怜,眸子闪起泪花,眨了眨眼,晶莹的泪珠垂挂在纤长的睫毛上。

  祁霖听到我嘟囔的话,抚了抚我的发丝,满是宠溺地说了一句:“千芊,我的小丫头啊。”

  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钱浅?他还叫她小丫头!他不会真是喜欢上她了吧?想到这儿我就来气,一巴掌将他抚在我发髻上的手打开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镇子再没有发生过惨案,可是残暴血淋的教训永远烙印在乡亲们脆弱的心上。血棺现世,便是嗜血恶魔降临的噩耗,所以婆婆才会放火烧煜祟山,毁了那十几副血棺,就是为了护我周全,可偏偏在镇里又现了一副血棺,其中躺的是我的纸人,村民才会认定我是魔头,恶狠狠地要置我于死地。

  “我心里深知她命途多舛,可她也不该为了研究尸毒,将我当成小白鼠,丧心病狂地给我下毒!害我差点被烧死!”

  “白羽儿,你要我说多少次,尸毒不是她下的!另有其人,你用脑子想想!”

  我不服气,翻着白眼问祁霖他有什么证据。

  祁霖叹了口气,严厉地说道:“是我教她调的尸毒。”

  什么!我只觉得五雷轰顶,他为什么要将尸毒这种害人的东西教给钱浅!我畏惧地看着眼前的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日后,你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祁霖是个桀骜不驯,放荡如风的男人,他从不会被闲杂琐事牵绊,更不会忧愁,此刻的他,深邃的眼眸却盛满悲恸。看着这样的他,我着实不忍,轻声应了一句,自责自己不该怀疑他的品性。

  “丫头,二十年前给钱浅娘亲下尸毒的人,与给你下毒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就在这个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