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夫:邪肆鬼帝夜来撩 第57章 偏要你陪
作者:哈比鱼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他可不是真要我给他算上一算,若是没有猜错,他早就识破了我那点忽悠人的伎俩。按常理说,他应该拆穿才是,却偏偏将铺子里的画卷都买了下来,反倒是印证了我仙姑的名号。既然知晓我并无那个能耐,让我予他算上一卦,又是为何?

  难不成,想耍着我玩?

  我同他福了福身,“公子衣着华丽,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含着金钥匙落地,小女子出生寒门又天资愚钝,您让我为您算命,可不得折了小女子的阳寿。”

  “哦?”撩起我下颚的玉手,顺着我脸庞的轮廓,拂过,甚是撩人风情。他的那双亮眸,澄澈地能见到波动的情丝,脉脉如水,勾魂摄魄,倘若稍不留意,便会沉沦其间。

  “本公子眼里,姑娘就是落入凡间的仙子,不染一尘。何来寒门之说,又何来愚钝之说?”男子微微一笑,那双丹凤眼,魅惑地能荡起微风。

  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

  我定了定心神,往后挪了一步,却恰巧抵在了铺子上,男子见势,妖魅地附身下倾,将我禁锢在他颀长的身姿下。咫尺之间,温热的气息随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徜徉在我发丝。

  “骄阳灼灼,可否有劳姑娘,陪我买把伞?”男子撑开暗红袍子的衣袖,挡住了日光,他似乎有些憔悴,苍白的脸庞,显得越发妖娆,映衬着鲜红唇瓣,透着不可抗拒的邪魅。

  日头倒也不烈,也难怪,他出生华贵,自然要比常人细皮嫩肉。

  此番暧昧的间隔,我有些无所适从,利索地往他臂膀下钻了出来。

  “这儿便是集市,公子若要买伞,大可一路走去,总能看到卖伞的铺子。”我将怀里的画幅揣地越发紧了,巴不得早点溜走。

  男子瞥了一眼我怀里的画卷,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我若是偏要你陪呢?”

  一双眸光射寒星,万夫难敌之威凛,这股气势,不在洛天冥之下。不同的是,洛天冥杀伐果断,残暴狠辣,而他,虽妖媚邪肆,却绵里藏针,更让人避之不及。

  我不知所措楞在原地,走神时,怀里揣着的画卷被男子勾过。

  他缓缓抚开画轴,见着画中男子时,挑了挑眉,叹道:“如此男子,世间旷奇,姑娘着实好眼光。”

  这个男人,才智竟如此绝伦,这点功夫便知晓这幅画卷于我而言有多重要,更是利用它威胁我。若是不陪他买伞,这幅画,定收不回了。

  “公子不是要买伞吗?小女子这就陪您去。”我故作笑容,同他福了福身。

  见我此番,男子扬嘴一笑,将画卷递到我手中,那个眼神,虽柔情地宛若溪流,却是涌向悬崖瀑布,一个不留意,便会溅地粉身碎骨。

  男子走在我身前,抚着一把青玉玄扇,飒如松起籁,飘似鹤翱空。

  好不容易盼来一家伞铺子,我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上去,巴不得他快买上一把,好挣脱他的禁锢。

  “公子,这些油纸伞,您选一把?”

  “姑娘为我挑一把便是。”男子阖上青玉玄扇,妖媚地俯下身,撩过我耳畔随风飘荡的发丝。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好伺候。我猛地扭过头,避开了他纤细玉手。

  这间铺子的油纸伞,伞面绘画各异。本该是素色的伞便宜些,我却为他挑上斑驳花色,想来,花与美如冠玉的他更配。凌霜傲雪的梅花,从容优雅的兰花,繁华似锦的杜鹃,清新淡雅的荷花,凌波玉立的水仙,看得我眼花缭乱,终究还是为他挑了雍容华贵的牡丹绘色。

  “可喜欢?”

  “甚好。”男子淡淡一笑,掏出闪闪金子,他该不会用一锭金子买一把伞吧?若是此,这男人真是骄奢。当下我可是身无分,他既出手如此大方,得这便宜的,怎么都该是我。

  我计上心头,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

  “老板娘,这伞得多少?”我撑开油纸伞,老练地斟酌,伞面清爽,并无湿糊,竹柄顺滑,并无开裂,还算是把好伞。

  老板娘是个高挑的妇人,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一看就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儿。她盯着那锭金子,眼睛都能放出光来。老板娘喜滋滋地伸出手,摊开掌心比划,五两?!放在暴雨倾盆的夜里,也卖不到五两这个价啊。

  这女人,比狮子大开口还可怕。不过,和我斗,掂量起来,未免姜嫩了些,也不瞅瞅今儿个是啥天气,寻常人会来光顾她的伞铺子吗?

  我阖上伞,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掌心的金子。和煦的阳光倾洒而下,闪地它令人眩目。

  我赏着万里无云的碧空,反问道,“老板娘,你瞧瞧这天,晴空万里啊,大抵这几日,都不得雨水哟?”

  “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古言说的好,防患于未来啊。”

  “哟,您这话是提醒了我,接下来几确实得趁这大好春光,踏几回春,得多来几双布鞋,免得半路破了,露出那么大一个爪吓唬人。”

  我故意左右环顾,一副急切要寻得鞋铺子的模样。“哇,五两银子都够我买个十几双布鞋了。”

  这不,可把妇人急坏了。

  “得得得,这伞二两,二两。”老板娘会做生意地很,拿起那把牡丹绘色的油纸伞就往我怀里塞。“姑娘这般皓肤如雪,日头虽不辣,老婆子我还是心疼地很啊。”

  “老板娘您客气了。”我故作笑媚百态,将伞往回推了推。老板娘先下手为强,我要是收了,可不让她生米煮成熟饭?

  “那姑娘你说个价。”

  “一两。”

  放在以前,少说歹说,一两够买两把伞的了,可若是那样,妇人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兑我手里的一锭金子?我只好忍痛割爱。

  “姑娘,今儿个算是你给老婆子我开了张,否则,一两哪买地到那么好的伞?”老板娘一副老好人吃了亏的模样,从我手里将金子夺了去,啃咬了好一会,才美滋滋地递上一袋银子给我,算是找零了。

  这一趟出来,就跟天上掉馅饼似地,几日来的鸡鸭羊肉都不用愁了。这么想着,我别提有多开心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见我这番,男子的那把青玉玄扇叩上我的脑袋,宠溺地拍了三响。

  “你啊你,讹人的功夫好生深厚。”

  “公子养尊处优,哪知晓江湖险恶,小女子今儿个心情好,送你一句话,你可得记牢了——没有买到就是赚到的客官,只有低价还不亏的商家。”

  “哦?”男子风情万种地撑开牡丹油纸伞,雍容华贵的绘色衬着他暗红华丽的衣衫,邪肆妖媚。

  “公子既然买到了伞,恕小女子冒昧,就此别过。”

  “姑娘且慢,敢问姑娘芳名?”

  “白羽儿。”

  “哦?”他闭上双眸冥想,和煦的阳光慵懒地洒在牡丹花上,映下迷离花影,恰巧落在他美得让人惊叹的脸上。

  过了许久,他黑眉微蹙,“姑娘可当真告诉了我你的真名?”

  我行得正,坐得直,好端端,何来的缘由骗他?

  “姓白名羽儿,一字不差。”

  男子扬嘴一笑,那双丹凤眼透着不可抗拒的帝王气势,“在下阎夜。”

  心头一惊,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耳熟到令我窒息?二十年来,只有他,能让我如此忐忑不安,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阎夜?

  我紧揣着洛天冥的丹青,怯怯地从他身旁逃离,耳畔荡起他的笑声,“白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躲他还来不及,还会再见?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