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处医馆。
没有了豹楼的干涉,萧逸等人很容易地就被当地最好的医馆所接受了。
大夫细心地给王师心检查了身体,同时开了几贴活血化淤的方子。
到的傍晚时分王师心终于又醒了过来。
“老伯!我这是在哪里?”王师心问道。
“这里是医馆,你这子性子急,伤又没好!多亏有我家少爷在,你才能捡回这条命!”老胡笑道。
“哦。”王师心愣了一下,接着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于是急忙问道:“恩人呢?那贪官没把他怎么样吧!”
“没事,我家少爷……”老胡正着,萧逸走了进来,打断他的话道:“我自然不会有事!”
王师心见萧逸进来,一阵大喜,便要起身行礼,却被萧逸给摁了下来。
萧逸道:“你伤还没好全,千万不可再乱动了!否则骨头没接好将来多有不便!”
王师心听罢也就不再多动,静下心来看了房梁好久才再次开口问道:“不知恩公是如何出来的?那狗官想必不会轻饶你们的。”
萧逸已经坐在一旁喝着茶,此刻听到王师心这么一问,瞬间就记起了他在公堂上的发言,真是字字珠玑,铿锵有力,于是便回答道:“我把他杀了!”
“你把他杀了!”王师心的瞳孔猛地一放大,但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平静,接着便道:“也对!你是江湖中人,所谓恩怨情仇!不过一刀了之。”
“难道我不该杀他吗?”萧逸问道。
“你该杀他,但他不配就这么死!”王师心道。
“那他该是个怎样的死法!”萧逸问道。
“按大宋律例,应问罪审理,待他俯首认罪,接着便可当庭杖杀,昭告下,以儆效尤!”王师心道。
萧逸皱了皱眉,对于王师心的法他心中自然有数,无论是什么朝代对待贪官,国家律例上都写的很清楚,一旦查出轻则发配边疆,重则当庭杖杀,可这话对于萧逸来未免有些可笑,他知道大宋此刻已经腐败到骨子里了,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更是如此,求和之气日盛。
略微顿了顿,萧逸决定不告诉王师心实情,他此刻更关心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好像他还是孤身一人。
于是萧逸问道:“听你你叫王师心是吧?还是个进士?”
王师心苦笑着点点头道:“进士又有何用?可惜身子弱不能上阵杀敌!”
“那你为何独自一人来此地?不会是去那昆仑派学艺的吧!”萧逸问道。
“我知道自己就算苦练一百年也不可能练出个百人敌来,但我此行确实是去那昆仑山的。”王师心道。
“不学武功为何还要上那昆仑山,难道你年纪轻轻也要隐居于那里?”萧逸问道。
去昆仑山的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去拜师学艺的,一种是去隐居的,而去隐居的都是闻达于下的人物,或开宗立派,或开坛讲学!
而王师心此人一没有武功底子,二没有到能开坛讲学的地步,所以萧逸实在不知道他为何要去昆仑山。
“恩人笑了!”王师心听到萧逸如此自己都笑了,但这笑容转瞬即逝,他立马又神情严峻起来,道:“不满恩人,我此行是趁昆仑开山之际想要去问问那些隐世的武学高人和治世大才,他们为何要归隐,难道他们就不顾国家的存亡了吗?”
王师心顿了顿又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服他们中的一些人能出山救救我们大宋,想必有他们的帮助那些我们迟早能收回燕云十六州!”
萧逸没想到下竟然还有如此真的人,或者是如此纯真之人,竟然想以一个区区进士的身份去请这些归隐的名家出士。
真是没皇帝的命,却操着下的心。
“你真地认为现在我们大宋到这个地步是由于缺少这些猛将良臣吗?”萧逸反问道。
“哦?难道不是吗?”王师心疑惑道,接着又眼睛闪光地看着萧逸道:“恩人有何高见!”显然他明白了萧逸话中有话。
“今的大宋绝对不是多一个猛将,多一个良臣就能改变的!……”萧逸本来想要是封建制度的原因,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出什么君主立宪制,什么共和议会制,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所以立马转口道,“……这个,这个其实我也没什么高见。”
王师心显然不相信萧逸这辞,急切地想要问个明白:“恩人有何高见何不来?莫非您也是去那昆仑山归隐的?”
“这次你还真对了,我就是去昆仑山的!”萧逸笑道。
王师心本是无心之言,却没想到得到了萧逸肯定的回答,所以他一下子愣住了,为什么有大才的人都选择归隐呢!是要亡我大宋吗?
萧逸这才明白自己这话给他带来的巨大打击,于是便挠挠头不好意地退了出去。
走出门,正好看到老胡在门口等自己,“有什么事吗?”萧逸问道。
“少爷,那个陶陶姑娘在门外等你好久了!”老胡道。
“她来干什么?豹楼的事还没解决吗?”萧逸问道。
“豹楼已经撕毁了那张契约了,陶陶姑娘这次是专门过来感谢少爷的。”老胡道。
“哦,你去跟他不用了!”萧逸道。
“好的,只是少爷……”老胡道。
但老胡后面几个字声音比较轻,而且正好同时萧逸又想起了什么道:“你起准备下东西,我们明一早就出发!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一会儿!”
“……是,少爷!”老胡应声道,终于还是没有把到嘴边的话出口。
……
半夜。
“你一个断了骨头的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跪在我门口干什么?”躺在床上的萧逸早已觉察那王师心正跪在门口。
“先生,我知道您不是普通人,您定有办法救我大宋,请您务必出山相助!”王师心道。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大才,不懂打仗也没做官的本事,你还是去昆仑山另寻高人吧!”萧逸回答道。
“先生,若是我连您都服不了,何谈去服其他人!请你救救我们大宋千千万的百姓吧!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反正我这条命也是先生救的,就当还给先生了!”王师心道。
萧逸听了这话也有些动容,但直觉告诉自己政治远比江湖可怕地多,江湖大不了一颗头,政治是至少一颗头。
萧逸思索了良久,知道那王师心一直跪在自己的房门口也不是办法,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样吧!你随我一起去昆仑山,其他的事我们路上!”
王师心自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一来自己身上有伤,现在有人能带自己一程,二来路上他可以尽可能在试着服萧逸,三来就算服不了萧逸,他也要尽可能在萧逸身上学到点什么,萧逸之前的论述确实给了他很强的感触。
于是王师心赶忙答应下来。
……
有了王师心这个病患的加入,老胡又增加了一些干粮,还好这马车够宽敞,就算王师心躺在里面也还有位子给萧逸打坐。
今气不错,适合赶路,不过老胡刚把马车驶出院子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老胡!”萧逸问道。
“少爷,还是您来看吧!”老胡道。
萧逸探出头一看,就见那个叫陶陶的女子跪在马车前。
陶陶见萧逸出来,便急忙开口道:“公子能带陶陶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在一路上服侍公子您的,我什么都会!端茶倒水,唱曲,按摩,还可以,还可以……”
“我是往西走,不是往东走!”萧逸道。
“没关系的!陶陶在东边也没有亲人了,昨日牛叔他们已经拆了我的草房,陶陶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陶陶知道公子是个好人,求公子收下我吧!”陶陶留着泪一个劲地磕头。
“少爷……”老胡抬头看看萧逸。
得嘞!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上来吧,不过你先坐在老胡旁边帮他赶车吧!我车内有个残疾人地方有些挤。”萧逸无奈道。
“谢谢,公子,哦!不!是谢谢少爷!”这妮子立马就破涕为笑了。
这样萧逸一行四人朝那西边的昆仑山驶去,出了这城不久就能看到那些高耸入云昆仑山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