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之后,最近的一座比较繁荣的城池就是锦朝国的南安郡,苏白直奔那里而去,一门心思去找媳妇儿。
锦朝国果真是繁荣万分,连个如此偏僻的边疆地界儿,都是熙熙攘攘,街上耍杂耍的,卖糖糕的,卖胭脂水粉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苏白买了个红糖糕,一边儿咬着一边儿逛,就顺着人流儿多的地儿走,路上遇到漂亮的小娘子,总要回头瞅上两眼,然后细细打量。
苏白生的唇红齿白,身量纤长,如一杆秀气的竹子,俊秀风流。他盯着人家小娘子看,惹得不少小娘子飞红了脸颊。
随着人流,他很快就走到一处摊子,人头攒动,几乎挤不动身子。
"喂,喂,喂,快下注啊,快下注啊,买定离手啦!"里面有人拖着长腔喊着,手里摇晃这个木头杯子,哗拉啦的一阵儿响。
苏白有些好奇,就站在那儿看着。
"这位小相公,要不要试试手气?"一个下巴上长着一个大痦子的男人凑近了苏白,笑得很是殷勤,"看你是初次来南安吧,来玩两手吧,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想办什么事儿,找我们兄弟就行。"
苏白心里一动,然后将红糖糕整个塞进了嘴巴了里,含含糊糊地问,那我玩两把,你告诉我哪里有漂亮姑娘。"那红糖糕外酥里嫩,随着苏白地嘴巴开开合合,喷了大痦子一脸点心渣子。
“小小年纪,色心不小!”那大痦子心里骂了一句,不过面上丝毫不显,忙不迭地将人往里面拽,嘴里笑道,"好说好说。"
前面已经有一群人在下注,他们死死地盯着庄家手里地骰子,眼睛赤红。
苏白从口袋了掏出了一锭银子,
“怎么押?”
大痦子一脸殷勤,笑嘻嘻道,
“简单得很,三个骰子的数字加起来小于或者等于十为小,大于十就为大。完全看运气,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那我押小。”苏白说着,就痛快地将银子放在了那一格上,看着坐庄的两人,“开吧。”
坐庄地两人与大痦子不动声色地对了一下目光,然后敲着桌子就吆喝着,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
在骰盅抬起的一瞬间,开骰盅人的小指极其迅速地将骰子拨了一下。
“哇!中了!”围观的人群看着苏白,爆发出阵阵惊叹,有人的目光里透着欣羡,暗暗地咽了口唾沫。
大痦子和坐庄的两人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骰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谁都没注意,骰子中间不知何时落的一小块儿红糖糕。
苏白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笑嘻嘻道,“原来这么简单就赢了。”
那大痦子瞪着苏白,突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着牙道,“慢!再来一局。”
苏白手腕一晃,大痦子还没看清,她的人已经退出了一步开外,抖了抖袖子,不屑道,
“可是小爷我已经玩够了!”
大痦子正欲追,忽然听的一阵厉声呵斥,
“让路!让路!”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前方很快就出现了一列面容冷峻的官兵,皆是身着黑色滚金边的衣衫,腰挎钢刀,气势逼人。在官兵的后面,则跟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车身似乎是上等紫檀木制成,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如水般凉悠悠的光泽。
那聚赌的几人恨恨地瞪了苏白一眼,不甘心地转身跑了。
苏白听到旁边有人满是艳羡地叹道,
“这世子果真是权势滔天,连个女眷出行,都能有这么气势的排场。”
苏白有些好奇地使劲往外探着头,欲看清车里的样子。恰巧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车上薄如轻烟的帘子,使苏白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女子摸样。
那女子如云的发丝调皮地飘在脸颊,使那低垂的睫毛,细腻如牛乳的肌肤都若隐若现。那肩上微露地一段玉颈,如冰雪裁成,优雅挺拔,衬着那樱花色的衣衫,真真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
苏白揉了揉看的呆了的脸颊,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若能将这姑娘领回去做媳妇儿,花三娘肯定要将他夸奖上一番的。
他将手里还剩的一块儿红糖糕塞给旁边地一个老头儿笑嘻嘻道,“老伯,刚过去的是世子家的车驾吗?怎么这么气派啊?”
那老头瞟了苏白一眼,将红糖糕揣进怀里,掀了掀眼皮,“你这小子一看就是乡野小民,连朝中人物局势都不晓得,自然没听过这世子的名号。”
苏白亦步亦趋地跟着,老头儿捋了捋胡须,
“这世子是皇帝的侄子,十岁就跟着老王爷上战场,性子冷漠的狠,在战场上提起他的名号,那些南理国的蛮夷们,莫有不胆颤的。现在这世子手握十几万的大军,且都是精锐之师,可称得上是整个锦朝得倚仗。连这皇帝都对他忌惮几分。”
“连皇帝都忌惮他?”苏白抬手挠了挠下巴,“恐怕这世子的位子坐的也不是那么稳的。”
老头儿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嗤嗤地笑了一声儿,道,“你小子还不算笨,这次世子来到这偏僻的南安郡,便是被那黄帝派来与那南理的蛮夷打仗的。”
苏白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低声问道,“这皇帝是算计着让他们两边都占不得便宜吧?”
“恩,你也算看得透。”那老头儿微笑,“不过,世子调度有方,战到现在,这南理军可没讨得什么便宜,仗着那些训练出来的野狼做前锋,才没有输得太难看。”
“那刚才过去的那个姑娘是。。?”苏白不关心那世子怎么厉害,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媳妇儿。
那老头儿似乎对世子府的事很了解,继续道,
“那是世子的远房表妹,似乎是南安郡的世家小姐,如今家里势微,便投了这世子表兄,待这边战事料理结束,便要一起回京的王府拜见老王爷的。”
苏白心里有了数儿,面上带着得色,急欲回客栈好好筹划一番。
但刚一转身,就被那老头儿拽住了衣袖,吹胡子瞪眼地骂道,
“小子,打听了这么多消息就要走啊?好歹跟老头我赌一局啊。”
苏白心下着急自己去找媳妇的事,支支吾吾道,
“唔,多谢老伯,但眼下有件十分紧要的事要去办,下次遇见,一定奉陪。”
说着,人便像只泥鳅挣脱了老头的手,翻上屋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