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末秋初的季节,秋老虎刚刚开始肆虐,此时又刚过正午,烈日当空的时候,本就炎热,对于赶路的行人来说,更是如同火烤般难耐。
离锦城百里之外的官道上,兰溪不紧不慢的走着,自顾想着心事的他,虽已是满头大汗,连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却依旧恍若未觉。
“公子,前面有个茶嗣,我们前去歇歇脚,顺便用些吃食吧。”
一直牵着马跟在兰溪身后的左岸见他这般实在看不过眼,无奈半是提议半是劝解道。
“嗯?哦,好,那便去吧。”
兰溪恍恍惚惚顺着左岸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果然有个草棚模样的茶嗣,点点头同意了。
“那公子先去那茶嗣歇息片刻,属下先去把马儿安置了。”
左岸见他同意也算是放心不少,兰溪那日离开锦王府,后又决定去边关,态度虽看似坚决,实则之后几日几乎是不吃不睡,如同个游魂般,左岸真是担心他会坚持不住倒下。
“那人还跟着我们么?”
到达茶嗣之后,随意要了些吃食茶水,兰溪未动吃食,只连饮了好些茶水,不过人看起来到像是清明不少。只见他目光淡淡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不在意的问道。
“是的公子,那秦朗已经跟了我们一路,照理说这跟踪之事怎么也应该避讳着些,可这秦朗却并未有半丝隐藏行踪的意思。”
左岸回了兰溪的话,却对这非同寻常的情况有些不解。
“倒是与他那主子一般目中无人。”兰溪嗤笑一声,对此不屑一顾。
“只是不知他要一路跟着我们到何时。”
左岸知道兰溪这是记恨上锦王了,只是主子的事情他也不好胡言乱语,转而道。
“许是今日之后他便要回转了。”兰溪喝了口茶淡淡道。
“公子怎知?”左岸疑惑于兰溪语气中的肯定。
“此事最是简单不过了,想那锦王让秦朗盯着我们,不过是想知晓我离开锦城究竟是真是假,我猜那秦朗原本打算的便是跟我们到百里之外便回转,如今百里开外,他自是要回去复命了。”兰溪说到此处顿了顿,片刻后才带着些玩味接着道,“想来我们这一路行的缓慢,倒是耽搁了这秦朗的功夫了。不如就请他来用些茶点,以作赔罪吧。”
左岸闻言一愣,顺着兰溪看向他身后的地方看去,见那秦朗果然坐在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地方,许是刚到还未来得及要吃食,身前的桌子上空空一片。左岸复又去查看兰溪的表情,见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只得点点头应下,起身硬着头皮去请那秦朗了。
只见那秦朗倒也爽快,听得左岸道明来意,竟不发一语跟着他过来了。
“秦兄请坐。”
兰溪似是并不意外秦朗会来,笑了笑,十分客气有礼的招呼道。
“不敢当,兰公子有礼了。”
秦朗也不多作客套,施了一礼,便在兰溪对面的位置坐下。
左岸不知兰溪究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见状只得默默坐在了方桌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