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师娘
礼成之后,张青把祖师爷收进箱子里,又将箱子藏了起来。
孙二娘抓住宋宇的手,又是一番打量,兴奋地说道:“乖徒儿,叫声师娘听听,师娘盼这个称呼已经二十年了。”
“叫啊。”
“快叫啊。”
“叫了给你发红包。”
在孙二娘的连连逼迫下,宋宇一阵为难,道:“是这样,我们那里一律管师父师母叫老师,你让我那样喊你们,我有些不习惯……”
“老师?臭小子,你在说我老?”孙二娘瞪起凤眼。
“不,不,老板娘你风韵犹存,徐娘半老……”
“那我还是老!”孙二娘怒了。
宋宇急忙改口道:“不是的,老板娘你桃花依旧笑春风。”
“呸,别以为我不懂唐诗,上一句是什么,人面不知何处去,你在说我不要脸?”孙二娘一闪身,抓着宋宇的肩膀,将其按在桌子上,道:“叫师娘,我就放开你,否则――”
宋宇的肩膀似乎要分家一样,阵阵剧痛,整条胳膊都快被孙二娘扯下来了。
“松手,我叫,疼。”
“叫师娘!”
“疼,啊――”宋宇惨叫起来。
在孙二娘听来,这简直就是噪音。她索性加了些力气,道:“小子你听好了,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叫师娘。”
宋宇咬着牙,依旧不肯叫一声师娘。
孙二娘俯下身,几乎压在宋宇身上,压低声音,犹如母老虎一般嘶吼道:“小子,还不叫师娘,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说话的时候,孙二娘口中喷出的热气直往宋宇耳朵眼里钻,宋宇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往后猛地用力一退,‘哗啦’一声,桌子腿断了,桌子散了。宋宇摔倒在地,他一闪身,窜出孙二娘的魔爪。
“张青,你老婆勾引我,你管不管?”宋宇还未站定,便大叫起来。
张青不知发生了什么,立即闯了进来。看到压坏的桌子,和孙二娘有些气呼呼的脸,夫妻二人顿时尴尬了。
孙二娘扭捏起来,脸也有些红晕了,道:“这小子死活不肯喊我师娘,叫一声你会死啊?”
宋宇道:“不叫你又不会死。”说罢,他转身便走。
张青拦住宋宇,问道:“小子,既然认了祖师爷,又拜了师,为何不叫师娘,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宋宇活动了一下身体,刚才被孙二娘压在身下,现在依旧感觉浑身毛毛痒痒的,非常不舒服。他又看了看张青,此时张青空着手,手上还沾着灰尘,没拿刀,应该不会杀人。他道:“我什么都不满意,之前的约法三章全被你们糟践了,我气不过。”
张青一愣,之前给宋宇下蒙汗药,也是为了让他安静下来,不要那么冲动。他满怀歉意一笑,道:“那我们的本事你学不学?”
“学,当然要学。”宋宇道,自从留在十字坡,吃尽苦头,如果不从这对夫妻身上拿一些东西,天理难容。
“学就叫啊。快叫师娘,只要你叫了,师娘就把终身绝学传给你。”孙二娘没想到张青会如此引诱宋宇,顿时脑洞大开,伸长耳朵,满怀欣喜等待着。
这一次,没有借口了。
“师……娘……”
宋宇终于开口了。
“啊?我没听清楚。再喊一遍”孙二娘一楞,宋宇的声音已然从耳边飘过,太快了,快的都来不及反应。
“师娘。”
“这次听清楚了,你这声音心不甘情不愿,重来。”
宋宇一愣,瞪着眼道:“你们耍我?”
孙二娘笑道:“师娘就是想多听两遍,这声音太好听了,爱死师娘了。你再喊一声师娘,师娘现在就教你本事。”
“师娘。”宋宇实在无语了,一个弟子至于这般激动吗,比他家祖师爷还受待见。
张青道:“好啦,喊了三遍师娘,再喊三遍师父。”
宋宇心不甘情不愿,又有些迷茫拜入十字坡门下。毕竟穿越进历史的时空,此后一千年会发生什么都了如指掌,而且还掌握着未来的黑科技,应该被国家重用才对,可是现在,豪情埋没随百草,长使英雄泪满襟。
只能屈居于小小十字坡,难道要看着大宋一步步崩塌吗?
看来历史真的无法改变。
“乖徒弟,既然入了我十字坡的门,那就得遵守我十字坡的规矩。第一,蒙汗药蒙人,只蒙南来北往的,不蒙东来西走的。”孙二娘道。
“为什么?”宋宇问题。
张青道:“经过十字坡,东来西去的都是做买卖的,为的一口饭吃,而南来北往问题就大了,尤其是从北边来的,或者去北边的,一定是外敌奸细,以前是辽国,现在是金。这十字坡是他们潜入大宋的必经之路,但凡从北边来的,或者去北边的,一定要用重药,死了不足惜。”
十字坡往北,直通沧州边境,再往北便到了金国。而金国狼子野心,一直将大宋视为板上鱼肉,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
而此时听张青如此一说,宋宇顿时觉得十字坡并非想象中的黑店,而且还高大了许多,北宋一百五十多年,十字坡为天下挡下了多少明枪暗箭?辽人和金人的暗探全都折于十字坡,他们没有大宋的情报,也就不敢轻易南下。他们对大宋来说,可谓丰功至伟。
“第二,蒙汗药蒙人的时候不问姓名,否则后患无穷。”孙二娘又道。
张青解释道:“畜生是不需要名字的,所以不必问。”
宋宇插嘴道:“如果问了呢?或者我没问,他自己说出来了,怎么办?”
“装作没听见。只要问了名字,就会与他说话,说了话便会交心,便会心软,便会下不去手,麻烦就来了。”孙二娘解释之后,又道,“还有最后一点儿,先蒙老弱病残,年轻有力的可能是江湖高手,千万小心。”
知道了十字坡的规矩,宋宇又在张青和孙二娘的指点下,开始学习配制蒙汗药,以及下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