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墙高门厚,如果不走门,要废一番心思。不过入了府衙,里面就容易多了,这个时候只有值夜的几个衙役在小亭上划拳喝酒,很是热闹,根本没发现宋宇和李清婉的到来。
前院房子虽然亮着灯,却没有多少喧嚣的声音,只有不时传来几声哀婉的唱词,想必是知府的哪个小妾思郎了。宋宇和李清婉绕过这些衙役,直往府衙后院而去。
在后院的一扇窗下,宋宇和李清婉终于听到知府和师爷的对话。
知府祝通道:“师爷,这些是多少两?”
师爷道:“八千两。”
“还是有点儿少。”
“应天的穷人全都净身出户了,回头我再去吓一吓那些富商豪贾,能凑到一万两不是问题。”
一阵沉默之后,知府又道:“这些富商被我们吓了多少回,该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吧。”
师爷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这些富商还没死。他们一定有私藏。”
知府道:“那好,你要抓紧,一定要赶在新科状元上任之前,我们捞了银子走人,去汴梁投奔蔡大人。”
听到二人的对话,李清婉不禁怒道:“贪官污吏,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们怎么不去死!”
她说的声音稍大,屋里的人大骇,惊呼道:“谁,什么人?”
宋宇道:“走,进去。”
说着,他率先破门而入,若是此时不动手,被知府和师爷反应过来,麻烦就大了。
进屋之后,宋宇闪到祝通面前,一拳砸在他脸上,下颌骨立即脱臼了。师爷看到不妙,正要喊人呼救,又被宋宇飞起一脚,踹倒在地,捂着肚子,无力爬起。
这时,李清婉也来到屋里,宋宇道:“快,先把他们绑了,把嘴堵上。”
二人找绳子把人绑了,又在屋里搜了一遍,一番折腾,便到了后半夜。
宋宇将从屋里搜出的一叠契约,甩到知府和师爷面前,道:“一会儿我让你们说话,我问什么就答什么,你们要是敢多一句嘴或者大叫一声,我就把你们舌头割了。”
知府和师爷连连点头。
宋宇将师爷的嘴上的破布取出。
哪知师爷不识好歹,嘴上刚得空,便大喊道:“来人……”
宋宇吓了一跳,立即将破布塞入其口中,师爷顿时呜呜起来,什么都说不出了。
“揍他。”宋宇道。
二人将师爷一番拳打脚踢,而李清婉更是拳拳到肉,专攻软肋,师爷的呜呜声渐渐变成了呜咽。
宋宇又对知府祝通道:“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然就与师爷一样。”
知府学聪明了,连连点头不敢造次。
宋宇抽开他嘴上的破布,见知府不说话,便道:“你在应天府挪用公款,欺压百姓,使得应天府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你可知罪?”
祝通这才看清来人是宋宇,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他正要说话,觉得有些不对,新官上任,要走一些流程,即便是皇上恩准,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走马上任,他来的这么快,其中一定有蹊跷。
“我乃朝廷命官,你把我绑了,就是与朝廷作对,就是叛逆,我要到皇上那里告你,株你九族。”
祝通下颌骨脱臼,绑他的时候,刚刚被宋宇掰正,此时只能勉强说话,声音大了就会剧痛无比,他不敢也不能大声说话,不过一句话说完,他的两眼生泪便落了下来。
宋宇道:“你是朝廷命官我也是,你六品我一品,你贪赃枉法我把你绑了,有何不可?”
祝通颤着声道:“我没有贪赃枉法,你说话要讲证据。”
宋宇将那叠契约推到他面前,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祝通道:“你们没有人证,没有原告,没用诉讼,有证据也是也枉然,我奉劝你们赶快放了我们,否则你们就是造反。”
宋宇奇了,怒道:“如此说来,你贪污就是合理合法了?”
祝通道:“莫要冤枉好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在为王管理他的土地,具体怎么管法,我自有道理。”
想不到这个祝通倒也有些学问,为自己辩解起来,一套一套的,可惜如此才学却没用到有用的地方。这一定是蔡京提拔上来的,选出这样的人,他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宋宇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在为王管理他的臣子。既然是管,那就用我自己的办法,你们两个今晚收押,明天衙门大堂见。”
说罢,他又把祝通的嘴堵了,把二人绑紧,门也锁了,找地方休息去。
天亮之后,宋宇找来笔墨纸砚,由于自己繁体写的不是很好,便让李清婉写了公审知府祝通兼师爷武变的告示,沿街张贴,同时担心衙门的衙役难免与知府串通一气,不肯听差遣,又招来十几个临时衙役,组成临时衙门。
当宋宇与李清婉出现在衙门大堂的时候,衙门外面已是人山人海,衙役分立两边,杵着水火棍,一通低呼,顿把大堂搞的阴气森然。
“带犯人。”
祝通武变二人被押上大堂。
“武变,贪赃枉法,祸乱百姓,你可知罪?”
宋宇道。
一个衙役上前把塞在师爷武变口中之物取了。
武变大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乃是为知府和蔡大人办事的……”
“还不知罪,给我打!”宋宇大喝。
应天府百姓对祝通积怨已久,两边拿着水火棍的临时衙役更是如此,宋宇命令让他们打,两边的人上前抡起棍子便打,下下到肉,丝毫不留情面。
没几下便皮开肉绽,渗出血迹,十几下后,武变气焰全无,几十下后,头一歪,晕死过去。
宋宇一伸手,让衙役停下,又对祝通道:“祝通,你可知罪?”
祝通吓得大汗如雨,在师爷挨乱棍的时候,他就心寒了,此时被宋宇问起,他哪敢不答,连忙颤声道:“知罪,知罪。”
“所犯何罪?”宋宇问道。
祝通道:“贪赃枉法,祸乱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