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汴梁的地牢之中,宋宇竟然遇到了熟人。此人竟是虎啸崖的大当家司马孝儒,司马瑶的父亲。
宋宇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怕被识破。
这时,司马孝儒又喝道:“说,为什么茶是凉的?”
宋宇顿时骑虎难下,不说话不行,说了话被识破,更加不行。就在这时,有兵卒跑了进来,道:“大人,刚才有人劫狱,被杀了。”
“原来如此。”司马孝儒点了点头,道:“那就算了,这次饶了你,再去给我弄壶热茶来。”
宋宇端着茶壶茶杯,低头离开。
劫狱被杀之人,一定是刚才砍死的那个刺客,婉儿不会有事的。宋宇找到烧水的地方,是一处很大的地下厨房,与地牢挨着,厨房之中,老鼠比人还多,宋宇刚进来,就看到三只老鼠厮打在一起,直到宋宇走近,才把它们吓跑。
做饭的厨子看了看宋宇,问道:“怎么回来了?”
宋宇道:“大人感觉茶水太凉。”
厨子道:“锅里的水刚烧开,自己动手。”
宋宇掀开锅盖,顿时冒出热腾腾的白气来,他舀了水,便往回走。
“大人水来了。”
宋宇将水递给司马孝儒。
司马孝儒口渴多时,又由于审讯犯人迟迟不得结果,有些上火,看到宋宇把水送来,也不管是冷是热,便仰头喝下。
润了润嗓子,司马孝儒便招呼手下,把鞭子拿来,扬起鞭子,发狠地抽了过去,还怒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几鞭子下去,犯人便皮开肉绽,衣服上渗出殷红的鲜血。
宋宇看的心惊肉跳,不知这个犯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被如此对待。
不仅是宋宇,就连司马孝儒其他的手下也把目光移开,不敢去看。
“不说?还不说?”司马孝儒将鞭子摔在地上,上前将手塞进犯人散乱的头发中,将他的头颅抬起,道:“想想你的家人,高公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那犯人双眼暴睁,一道精光射出,把司马孝儒吓了一跳。
司马孝儒甩手便是一巴掌,那犯人顿时吐出血来。
这时,他忽然感觉脑袋发晕,有些困顿,便道:“带回去关好,明日我再来审问。”
之前,宋宇便在茶水中方了蒙汗药,直到此时,蒙汗药终于起了作用,不过司马孝儒却有些本事,竟然没有当场倒下,而是勉强支撑着,回去睡了。宋宇不禁疑惑这几个月一直没有更换新的蒙汗药,莫非是蒙汗药失效了?
司马孝儒走后,其他的差役也各自办事去了。
宋宇一时琢磨不定这个犯人是不是李致,即便不是李致,也与李致是一个级别的。他便与另一个狱卒上前,把犯人解下,带走。他对监狱的路途不熟,看那狱卒往哪里走,便紧跟着。
途中,他故意把李清婉的长命锁露出来,可是那犯人和没看到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后来这个犯人也注意到了长命锁,却觉得那玩意儿碍眼,把头扭到一边,都不看一眼。
“看来不是他。”宋宇无奈。
二人押着犯人走到地牢尽头,那差役道:“押着他,我来开门。”
差役哗啦啦地解开铁链,道:“好了,让他进去。”
宋宇把犯人押进去,发现牢房之中还有一人,可惜牢房光线昏暗,那人披头散发,并看不清什么样子。只听那人道:“司马兄,你没事吧。”
而刚刚被施刑犯人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多谢李兄关照。”
“李兄,莫非是李致?”宋宇顿时警惕起来,可是身旁还有一个差役,实在不好张口询问。他眼珠子一转,发现那差役身边挂着一个水袋子,便道:“大哥,兄弟我有些口渴,把你的水给我喝点儿。”
那差役是个厚道人,没有太多思考,便把水袋解下,递给宋宇,道:“拿去,这水是我从家里带的,绝对干净,我告诉你,咱们牢狱的水缸里还漂着死耗子,想起来就恶心。”
宋宇拔开水袋的塞子,喝了几口,之后,手指不经意一弹,蒙汗药便飞了进去。他又将水袋塞好,递给差役,道:“大哥,你家的水甘甜可口,以后恐怕我经常要向你讨水喝了。”
那差役被宋宇说的也有些口渴,便拔开塞子,豪饮起来,一直把半袋子水喝完,唯怕宋宇再向他讨水喝。
喝了水之后,衙役道:“回去吧,马上就要换班了。”说着,他大了个大大的哈切,没走几步腿脚一软,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宋宇上前,在他身上一通摸索,拽出一串钥匙,来到刚才的房门前,低声道:“你们谁是李致?”
那二人一听,连连后退,其中一人道:“我便是李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是李致就好。
宋宇将那长命锁拿出来,道:“我与那个司马孝儒并非一伙的,我是来救你的。李清婉也来了,就在外面,她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她说你会明白的。”
那姓李的犯人一听,连忙上前抓起宋宇手中的长命锁,仔细看了看,顿时老泪纵横,呜咽道:“想不到我的婉儿还是来救爹了,我的女儿长大了,我的女儿长大了……”
宋宇拿出钥匙串,一连试了五把钥匙,终于把牢房的门打开了,道:“既然你是李致,那就快跟我走吧,现在他们防备松懈。”
李致喜悦之后,看了看旁边另一个犯人,最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道:“小兄弟,我不能走。”
宋宇疑惑:“为什么?”
李致道:“这位前辈比我重要,我希望你能带他走。”
宋宇急道:“那怎么行,我怎么向婉儿交代?”他说的话有些大声,别的牢房传来些许杂音。
李致连忙示意宋宇小声一些,道:“我女儿是女孩家脾气,你不用理她。这位前辈是司马家的后人司马孝儒……”
宋宇一听到司马孝儒的名字,顿时闷了,道:“怎么又来了一个司马孝儒?这个名字竟如此吃香。”
那犯人被施了重刑,说话都无力,道:“既然你是李兄小女的好朋友,那我便说了,我才是真正的司马孝儒,司马家唯一的后人,你看到是司马孝儒是假冒的,莫要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