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泽自动化,是一个空壳公司,注册人名叫严福寿,但他们查过,就连严福寿的这个身份名字都是假的,帐从他的帐户走,但却没有这个人。
真是厉害了。
张楚宁深深觉得这背后一定大有章。而且这个人,一定有强大的背景,不然不能做到连身份都伪造。蒋维和孙宏雨都是雇佣兵,如今把他们连结他们的联系人找出来,是当务之急。
只有把这个人抓出来,背后的人才会浮出水面。
蒋维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他嘴中撬出任何有效信息,但孙宏雨不一样。他年青,有个重病的妹妹,他的血还是热的,从他身上找突破点要容易得多。
张楚宁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了一下,放到桌面上,和孙宏雨说:“你妹妹今天晕倒了,现在在抢救。”
孙宏雨顿时激动地跳起来:“你们和她说了什么?我都和你们说了不要去骚扰她!”
“你冷静一点,”大板说,“你妹妹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病情随时都有可能恶化。”
孙宏雨咆哮:“放我出去,我要去看她!”
“你现在去了也看不到,”张楚宁冷静地望着他,“你想到你妹妹会伤心是吗?那陈标呢?你杀死了他,他也有妹妹!他妹妹是什么心情?”
孙宏雨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瘪了下去,摔坐在椅子上。
“孙宏雨,你要是老实交待,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会不定时向医院咨询你妹妹的病情,并通知你。”张楚宁冷冰冰地说,“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们可就没有这么通情达理了,你最好还是聪明一点。”
孙宏雨握紧了拳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那双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杨意饱饱地睡了一觉。
当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很亮了,中午的阳光是如此明媚,连着她的心情也稍微明亮了一点。她坐在床上想,不管是失恋了还是怎么了,地球照样在转,太阳依然升起。
不管发生什么,日子都在继续。
洗漱之后,她打开了张楚宁的电脑,登录常用的邮箱,发现有几封新邮件。其中有一封是老齐寄来的。
这个老齐呢,是杨意在开设律师行初期的时候认识的。她主攻民事案件,有时候难免需要一些额外证据,经过朋友介绍,就认识了老齐。虽然大家都管他叫老齐,但人家也才三十岁不到,还是个大帅哥。
邮件里写着:打你电话关机,没电了,还是被灭口了?你要查的人最近的相片都在附件中。运气不错,刚好我一个哥们最近拍了不少,我就直接拿过来用了。
杨意心想,他一个哥们最近拍了不少王家泽的相片?为什么?
有人在跟踪监视王家泽吗?
杨意看着邮件附件中的压缩件包,竟然达到了300m,究竟是拍了多少相片,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件包?
杨意看着它,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不敢下载。如果这里面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王家泽的另一面,那该怎么办?
她的心会更痛吧。
鼠标在附件上滑来滑去。心为什么这么沉呢,沉得像负重了千斤的铅块。
这些相片,可能会让她的心更重,但也可能,会让她看清一个人。如果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所熟悉的王家泽,那么,这些沉重都会消失了吧。
杨意终于还是点下了鼠标左键,花了2分钟将件包下载。
解压之后打开它,里面有30张相片。相片的质量都很高,简直像是在拍写真一般,看来是用很贵的远摄镜头拍的。
第一张相片,王家泽在等人。下一张。再下一张……
杨意的手颓然放了下来。
原来,她从未认识王家泽。
在她所不知道的那些角落里,王家泽是这样的。除了梁嫣梦,他还和不同的女人约会。
杨意自嘲地笑了。这么久的相处,她竟以为王家泽是真心爱她,却不料到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王家泽是这个样子的。心还是会痛,只是杨意忽然就有点清醒地认识到,她现在发现才发现王家泽不是那么好的人,是多么幸运。趁着他们还没结婚,趁着一切还能结束,把损失降到最小。
杨意一边痛着,一边释然了,她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然后打开手机,离开了张楚宁的家。
王家泽未接来电21个,信息只有两条:听我解释。
我没有对不起你。
杨意的心啊,又疼了起来。是呀,没有对不起她,只是生性如此吧?什么他洁身自爱,什么高冷,都是在她面前演的吧?
这样好的演技,不去演戏也实在是有点可惜。
开机没一会儿,王家泽的电话就来了。杨意知道他能定位她的手机,她开机,他那儿会收到信息提醒。
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心机,他掌握她的一举一动,他对于她来说,却是个谜。
杨意把电话接了起来,却不说话。
王家泽站在落地窗前,心里是焦躁的。“你终于开机了,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她喜欢王家泽的嗓音,尤其是近距离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热热地吹拂在耳边,又磁性又低沉,像大提琴的琴音。可是,现在,为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就已经这么痛?“担心什么?担心谎言被戳破?”
“你听我解释。”她会生气很正常,如果不生气,他反倒要郁闷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晚上吧,”杨意说,“晚上八点,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屋见。”
王家泽拒绝:“我现在就要见你。”越迟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越僵硬。
杨意的声音很冷淡:“我现在没有时间见你。晚上来不来随便你。”她挂断了电话。
她紧紧地握着手机,她的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太痛了,太难受了!
到了公司,杨意打起精神工作,笑面如风地和客户沟通,但一挂断电话,糟糕的情绪就排山倒海地袭卷而来。所以她只能不停地干活。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