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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四盟大会、四盟齐聚,虽然只是各家盟主来此少了些壮阔,但是却多了威严。
能让四盟盟主齐聚,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而这次召开四盟大会,无非是要建立江湖新秩序。
王如林走向药老,药老坐着,他的待遇与其他几位盟主一样。
王如林站在他的身边,而王如林身旁站着的则是司空诩。
王如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前面坐着的人——柳子萱。
没等多久,木子敏走了出来。
众人纷纷对他行礼,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坐下,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诸位能够前来,木某倍感欣慰,木某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这时、门外传来悠扬的笛声,音的质地似曾相识,但是这首曲子却不似那般熟悉。
吹笛子的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曲子变了。
此时它已不再扰人心智,更不会杀人,因为他的笛声中分明带着些许的忧伤。
风把门吹开,风又把门关上。
没有人,吹笛子的人不在那里,他在哪里?
他已经坐下,坐在了空着的座位上。
“如此盛大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
他拿着笛子,在手指间灵活的转动着,仿佛这天地间的万物都在他的掌中灵活运转着。
木子敏看了看他,道:“四盟大会,未请倪兄到场,实乃木某的疏忽大意,还望倪兄海涵。”
“木兄不必客气,我此次前来,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倪兄但说无妨。”
“唐墨阳身中剧毒,稍早之前已经过世了。”
倪彧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竟异常的淡定,丝毫没有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大事。
当看到众人脸上错愕的表情时,他却笑出声来。
“世人皆知倪兄与唐墨阳乃是至交好友,不知倪兄因何发笑。”
“大悲之后便是大喜,唐兄一生注定名满天下,可是却有这样的一个不孝子,他能尽早地脱离苦海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
梅萧站起身来,若有所思道:“虽说我刚到洛阳不久,城中发生的种种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但是在江湖中行走,对于唐子枫此子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在此我也不便详说,只是此等败类若不早日除之,日后定成一大祸害,还望木盟主早下决断。”
“木某何尝不是想铲除掉侍卫司狱,你们只知侍卫司狱的主人是唐子枫,可你们是否知道它真正的幕后主使又是谁?”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木子敏接着又道:“是狗贼朱温。”
上官谨道:“侍卫司狱?可是我却知道有一个地方叫做丽竞门。”
木子敏摇了摇头,道:“侍卫司狱中多是高手,而丽竞门虽说只听命于皇上,但皇权旁落,朱温又岂容一个危险在身边,王拓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木子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旁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如林,只见王如林低着头,眼神多少带着幽怨。
众人在思考着,他们在交头接耳,但是却商量不出一个完美的对策。
忽然,满堂上下响彻起一个女人的笑声,声音性感却又不失那一丝华贵,不过这个笑声中却掺杂着男人的笑声。
木子敏不再把玩他的扳指,而是将手落到了膝盖上。
“姑娘登临寒舍,可否现身一见?”
话音落下,两个红衣人站在了正中间。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女人雍容华贵,虽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是从她脸上的轮廓便能看出,她曾经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男人却妖娆了许多,皮肤似是女人般白皙,几根发丝挡住一半的眼睛,他竟会用他纤细的手指作成兰花状去拨弄,若是单看这一点他比女人还要女人。
女人轻轻地遮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眼睛颇为妩媚的看向木子敏,缓声道:“盟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丽竞门不行,你却忘了我们。”
“恕木某眼拙,不知姑娘所属。”
男人遮住嘴笑了笑,轻声对女人道:“夫人你竟然猜中了,木盟主果然贵人多忘事。”
刚一说完,男人便收起了笑容,他的眼神不再有女人的气息,而他捂着嘴的手向木子敏一甩,便见一块玉佩向木子敏打去。
木子敏只轻轻将手抬起,便毫不费力的将玉佩接住,他放到眼前看了看。
星月红尘、绝命天涯。
木子敏没有惊讶,他也不承认自己“贵人多忘事”,因为木子敏曾经见到的他们都是蒙面的。
“是你们两个,不良帅没有来吗?”
男人又恢复了妩媚的姿态,道:“舟车劳顿,家师并未一同前来。”
虽然木子敏知道,但是一旁的人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知道的,比如上官瑾。
“木盟主,方才听你提起不良帅,莫非这两个人也是不良人?”
男人道:“妹妹说笑了,我们若不是不良人,谁又会是呢?在下笑红尘。”
女人道:“在下李星月。”
木子敏道:“不良帅没有来,绝命天涯呢?”
笑红尘叹了一口气,颇有一个怨妇的滋味,道:“绝命向来独来独往的,这次来到洛阳已经自己跑走了,天涯那老鬼在深山上整日与他的老鹰在一起,怎么都不肯下山。”
“那你们此次前来,目的为何?”
“家师不良帅让我们重新调查当年的长安惨案。”
二
巴蜀之地,一处悬崖峭壁。
这里不高,但是从这里掉下去足以要了人的命。但是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却偏偏住着一个人。
应该是五个人,如今这里还剩两个人。
三座木板房,是四个人住的。
有一个人不喜欢住在房子里,他不喜欢这种被关起来的感觉。
他睡在悬崖边,他时刻都在天涯。
你若问天涯在何方,这里便是天涯,只是他自己的天涯。
他侧躺在崖边,他看着自己已经养了十数年的鹰,十数年来他们相依为命。
他灰白了胡须,它的羽毛越来越丰满。
他的身边放着一把刀,一把沾染过无数生命的刀,一把漆黑的刀。
鹰寻找到了猎物、直飞云霄、俯冲直下,叼起、扔下,猎物甩成了四五块。
他在笑,这是他高兴地事情。
一个老者走了出来,身材不高,但是看起来孔武有力,腰杆直的更是比过一些年轻人。
“又在穷开心。”
“不杀人了,我的乐趣不就只剩这个了吗?”
“这次你本可以下山杀人。”
“我走了,谁来陪你。”
“我可以学你。”
“你不是我,这鹰只跟着我。”
“就像你们只跟着我。”
天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鹰把猎物的肉一口一口的吃完。
鹰飞回他的身边,死死地抓在了天涯的肩膀上。
天涯抚摸着鹰的肩膀,鹰却一动不动好似舒服的样子,又好像长在天涯的身上似的。
“你看,它就是不肯走,它习惯陪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