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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林紧跟着星月红尘穿梭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之中,他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但是王如林心里明白,承人一诺、忠人一事,既然答应了星月红尘帮助他们,那王如林便不会问为什么,而是全心全意的为他们做事。
他们来到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平淡无奇,大堂中吃酒的人也不是很多,就连在空气中散漫的酒味也不是那般的香甜。
他们三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红尘吃素吃的习惯了,没有点什么荤菜,而是清一色的素菜。
王如林表面上笑脸相迎,但是在心里却直嘀咕——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是想让我当秃驴吗?
吃饭时,星月红尘沉默寡言,不说一句话,这让王如林顿时间便没有了心情,他想要放下筷子。
可是当王如林正要放下筷子之时,红尘却忽然将筷子向王如林快速挪去。正要放下的那一刻,红尘在筷子底下一托,王如林的筷子竟难以行进一丝一毫。
王如林感到他的筷子已经放到了底,无论再怎么用力筷子依旧纹丝不动。
王如林疑惑的眼神看着红尘,道:“你这是何意?”
“吃饭。”
“我不想吃了。”
“不想吃也得吃,吃不完别想走。”
王如林自知若是与红尘翻了脸,他的下场一定很难看,便不想与他计较。将筷子拿开,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似乎是在泄愤,王如林吃饭已经成了发狠,而且还不忘双目瞪视着红尘。
红尘却不以为然,在他的眼里杀了王如林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才不会与一个小辈计较。
正吃着,王如林却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腹部似乎在灼烧着。他的眼神开始模糊,他的思维开始紊乱。
朦胧中,他看到星月红尘相视点头。随后,他便没有了意识。
醒来时他已不在酒楼中,他的眼前充满了漆黑,只有微弱的烛光让他知道他的眼睛还没有瞎。
“师父给的药果然厉害。”
“师父他老人家这几年没做别的,只研究药材了。”
王如林觉得自己中了毒,便下意识的将内力运至丹田,企图将毒逼出体内。可是当他刚一运功,却发现自己的腹部又如同熊熊火焰燃烧着。
这是他昏迷前的感觉,他慌张的收势。
微弱的灯光下,他看清了红尘的脸。
“你为何给我下毒?”
“毒?这等卑鄙的手段可不是我的作风。”
“那为何我会昏迷不醒,难道你们用了迷药?”
“你这小辈可真会抬举自己,我们想要杀你何须大费周章给你用迷药?”
“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红尘笑了笑,在袖口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红尘指着瓶子道:“这是一个大补的药,可以让你的内力突飞猛进,你刚刚运气内力是不是觉得自己腹部灼热?”
“没错,是如同浴火焚身一般。”
“这便没错了,你才刚刚如此,自然不适应,等以后习惯了,便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王如林听了红尘的话,没有搭理,而是独自运起了内力。
这一次运起并没有先前反应那么大,一切都平稳的度过了。王如林睁开眼,挥了挥手臂,觉得此时他好似有了无上的力量。
“无功不受禄,这么珍惜的药材用在我的身上,想必我也不会轻易的得到吧。”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们是奉了家师的命令下山办事,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王如林点了点头,但是他不明白,调查长安惨案与他有什么关系,更何况那时他还是一个懵懂少年。
红尘接着又道:“除了长安惨案,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不知是何事?”
“如今天下久不太平,家师不良帅久食李家俸禄,如此危难之际,家师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家师已经上了年纪已经不复当年的风采,所以还在山上之时便已经物色好了你这个故人之子。”
“不良帅老前辈的意思是,想让我继承他的意愿,代替他守护李家的江山?”
“没错,家师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便让我将这瓶‘五虫丹’给你,另外还有这本《御仙诀》。”
红尘口中所说的五虫丹乃是将蝼蚁、蟋蟀、蟑螂、蚱蜢捣碎熔炼,以蛇胆为主药炼制而成。
武艺初成之人服下,内力便可突飞猛进。但是“五虫丹”被内力已经雄厚的人服下,却不起任何作用。
所以同样吃的是一样的饭菜,星月红尘却没有半点被影响。
《御仙诀》乃是不良帅武学之根基,他能叱咤江湖,靠的便是其中的武学招式。
不良帅竟将自己精心炼制的丹药,以及自己视为生命的《御仙诀》都给予了王如林,可见不良帅对王如林的寄托。
王如林将丹药、《御仙诀》拿了过来,他仔细端详着。他的心里始终想着那句话,无功不受禄,不良帅如此下血本,其中目的怎会如此简单?
王如林身在帝王盟,做的事情本就与不良帅要求的一样,难道不良帅会不知道?除非不良帅的心里还打着自己的算盘,或者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
“如此贵重的东西,晚辈实在不敢当。”
“家师说请你一定要收下。”
“我们帝王盟做的本就是维护李家势力的事情,就算前辈不提醒晚辈,晚辈也一定会做的。”
“无论今日你如何说,这两样东西你都要收下,否则我便是违抗了师命。”
既然红尘已经说出了这种话,王如林再不将这两样东西收下,便没有了道理。
王如林将这两样东西放入怀中,虽然心中多少有一丝的忐忑,但是他却有一种莫名的高兴。
如今内力突飞猛进,怀中又有《御仙诀》,再加以幽冥剑相辅相成,不知最终会发挥出怎样的一个威力。
王如林心中还在窃喜,但是他的眼睛却告诉他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小小的房间只有星月红尘以及王如林三个人。
这里会是哪里?
“只是不知此处为何处?”
“这里是我们与绝命商量好的集合地点,绝对隐秘。”
星月道:“这么久了,他也应该到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三声敲门声传来。只是奇怪,这敲门的声音怎么会是在上方传来的。
王如林不由得抬头看去,只见上方打开一扇刚好供一人过的门窗,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王如林这才把这间密不透风的密室瞧出个仔细。
房间不大,也只能塞满七八个人,角落里密布着蛛网,有几只老鼠还在地上来回跑着。
门窗关上,整个密室里瞬间又只剩下一支蜡烛发出微暗的火光。
“红尘,你选的这地方隐秘倒是隐秘,只是这地下面的环境不是很好。”
“隐秘的地方哪有好环境。”
虽然红尘只说绝命要来,但是借着微弱的烛光,王如林却分明看到了两个人。
红尘似乎也发现这一点,道:“这位是?”
“马二,唐墨阳便是死在他的面前,不过唐墨阳毒发的这么快跟他脱不了干系。”
马二?这是王如林非常熟悉的一个名字,在他初入江湖时,这个名字曾经出现过。
长林镇、天和客栈。
“晚辈马二,见过二位前辈。”
王如林此时还不完全确定这个马二便是长林镇时的马二,当下便问道:“马二?刘霸天可是你大哥?”
“正是我大哥,不知前辈是如何听说的。”
“在下正是王如林。”
马二听到王如林这三个字,顿时只见火冒三丈,虽然刘霸天不是王如林杀的,但是他却与刘霸天的死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马二在腰间别下双钩,正要向王如林甩去,可就在这时公孙绝已经察觉异样,未出鞘的剑已经将双钩阻挡。
“马二,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王如林是我的仇人。”
“仇人?杀死你大哥的不是唐子枫?”
“是唐子枫,可是若没有王如林我大哥便不会死。”
王如林在一旁听得却有些不耐烦了,他用自己的小指掏了掏耳朵,随后又轻轻地吹了吹自己的小指。
“你这话好生无理,分明是刘霸天想要取我性命,不得已之下唐子枫才出手杀了你大哥。”
“如何无理?当时你已生出杀心,就算没有唐子枫,你也一样会杀了我大哥。”
“但是事实却是唐子枫杀了你大哥。”
不等话说几句,马二便又向将双钩甩向王如林。
公孙绝怕这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再生出什么事端,便一不做二不休,一掌打在马二的侧脖,随后马二便昏了过去。
“你怎么带来了他。”
红尘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马二,嘴中抱怨着公孙绝。
“此人对唐子枫有仇,观眼下形势,若是稍加利用,定能成事。”
“我便信你这次。”
“废话便不要说了,说说你们都查出了什么?”
“一无所获,你呢?”
“下山前家师说当时尸体的伤口都是被带尖刺的铁环所伤,在洛阳我又见到了一个叫托古斯的契丹人,只是后来被唐墨阳打死了。”
“托古斯是什么人,怎么会与这件事情有关。”
“因为他的武器便是一对带着尖刺的铁环。”
公孙绝说着,又在怀中掏出一个铁环,王如林凑上前去,这正是托古斯的铁环。
怪不得托古斯后来只用一只铁环,原来遗留的一只被公孙绝捡了去。
红尘将铁环捧在手里,四下比划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实与师父描述的一样,只是我总感觉托古斯并不知情,他若是知情在中原他便不会用这对铁环。”
“所以我一直跟踪着他,想要看看他师父又是什么人,只是事有变故,可惜了。”
“无妨,死了便死了,犯我中华者其罪当诛。”
“只是恐怕我要远赴契丹之地了。”
“怎么?你想找寻托古斯的师父?”
“眼下也只有这样,我宁愿多跑一趟也不愿放走任何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