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阮兰芷被苏幕渊扛在肩头,被颠得头晕眼花的,胃也在不停的翻搅,可因为晚上并没吃多少东西,压根就吐不出来,嘴里不停地喊着“放我下来。”幸好苏幕渊并没有让她难受太久,两人很快就回到了苍穹院里。
将将进门,苏幕渊几个箭步就走到里间,将阮兰芷抱起,置于榻上,跟着自己也和衣躺了上来,这会儿阮兰芷酒劲儿上来了,整个人主动偎进苏幕渊的怀里,身上热的有些难受,也顾不上旁的,迷迷糊糊的开始动手扯着自个儿的衣裳。
可她本就酸软无力,这厢扯了半天,不过是敞散了衣襟罢了,阮兰芷累的娇喘吁吁,身儿又软绵绵的拱来拱去,她不耐地贴着苏幕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道:“身上热的难受,想来是今□□裙穿的有些多了……郎君帮帮我吧,我脱不出来。”
苏幕渊闻言,垂眸看去,只见怀里人儿双眼盈盈含春,双眉弯弯柳叶,唇似樱桃红菱,乌丝巧挽云螺。他低低笑了起来,一只大掌扶着她的纤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笑着说:“阿芷要郎君帮你做什么呢?说出来,嗯?”
“郎君帮我解一下衣裳吧,这都六月天了,我吃了些酒,热的很。”阮兰芷一面说着,一面勾住苏幕渊的脖颈,讨好似的将自个儿的樱桃小口凑了上来贴上苏幕渊的薄唇,又自觉地去亲了亲他,那媚眼如丝,俏脸酡粉的模样,俨然是情兴正浓。
苏幕渊见怀里人儿如此娇态,兴火顿起,心道:正愁今夜里如何哄着阿芷同我敦伦,谁知她自己跑来抢了酒喝。尤其那鹿鞭又是烈酒,我喝了倒无甚大碍,想不到阿芷不胜酒力,才喝了不到两杯,竟有如此惊喜的效果……
呵,不管那周莲秀又是安的什么心,今晚总归是便宜了我。
苏幕渊一边享受着阮兰芷的主动,嘴里还说着些羞人的话:“阿芷喝醉的样儿煞是有趣,阿芷自个儿老实说罢,你这般主动,是不是正盼着郎君对你做些什么呢?”
“唔,是,是要郎君弄……”阮兰芷星眸紧闭,樱唇微启,整个人被热的香汗微湿,心里火烧火燎的,已是情动难耐。
其后自不必说,正是那锦帐鸳鸯,绣衾鸾凤,一种风、流千种态。
……
这厢红杏与绿萍将净室里新夫人沐浴所需的事物准备完毕,穿过堂屋,正欲打起帘子往里走,却听到里屋响起令人羞红脸儿的声音,那动静儿着实不小,隔了一个外屋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僵在当场,心知侯爷同夫人这会子只怕在办事,也不敢扰,可想起昨夜两人弄了大半宿,今夜不知又要等多久去了,都有些头皮发麻。
绿萍看着看着,竟呆立当场,只见屏风后有两道影子连做一处,逍遥恣意。绿萍看入了神,身旁的红杏碰了两碰,她都没甚大反应,红杏生怕这傻妹妹扰了主子们的兴致,急的大力拉了绿萍一把,然后扯着她的手臂急急往外走。
“绿萍,主子行事的时候,你也敢看,你不怕被撵出去?”刚刚走到廊下,红杏忍不住去掐绿萍的脸。
“嗳,我的好姐姐,你下手轻些啊,疼,疼呐!”绿萍被掐的脸儿疼,忍不住求起饶来。
“叫你眼睛不规矩乱瞟!下次还敢不敢了?”红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绿萍胡乱地摇了摇头,自然是不敢的。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蓦地想起一件事儿来:“红杏姐姐,那咱们备在浴池旁的东西可怎么办呢?听说新夫人喜欢香汤沐浴,我都已经把香花香草丢到热水里了,这香汤可不能煮得太久了,到时候,花叶煮融了,不易擦洗干净呢……”
红杏闻言,又遥望了一眼主屋的方向,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两位主子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看来今晚她两个又要守很久了……
“……先把那些花草都捞出来吧,等主子们尽兴了,咱们再撒一批新的进去。”红杏这样说着。
“就依姐姐说的办,可是……主子们得弄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见识了苏幕渊和阮兰芷的洞房花烛夜,两个丫头此时都有些无奈,侯爷那样龙精虎猛一个人,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去了。
“……”红杏与绿萍互相对望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天上那如银盘一般的圆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今夜还长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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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荒唐的一夜过去,自不必说,今天早上阮兰芷又起晏了。
等阮兰芷一睁眼,发觉外头早已是天光大亮,她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青青紫紫的痕迹密布在身上,那羞人的痕迹又增加了不少……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真是不知叫人说些什么好。而自个儿还被枕边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阮兰芷当即就有些面色难看了。
她恨恨地推了苏幕渊一把,气哼哼地道:“你自己说罢,昨个夜里,又对我做了什么?怎地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苏幕渊早就醒了,这当口大掌贴着阮兰芷的纤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突闻耳畔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他这才慢悠悠地垂下头来,没脸没皮地道:“冤枉啊,大人,昨个夜里,大人自己非要来抢我的酒喝,后来喝的神志不清,一边拉着我,一边嚷嚷着热,非要我替你脱衣裳,我怜惜你新婚夜里太过劳累,本打算昨夜不碰你的,谁知你还不依不挠,又哭又闹的。嗳,真是被你缠的没有办法。”
苏慕渊有些揶揄地叫起阮兰芷“大人”来。
“你又浑说……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阮兰芷被这番话吓的好半响没回过神来,本想斥责苏幕渊一番,可话到了嘴边,细细地回忆昨个夜里,却又说不出口了。
印象里,好像的确是她自己去抢苏幕渊的酒来喝的,后来她也的确是热的受不住,一直在扯自个儿的衣裳,再后来……?
阮兰芷压根就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脱了衣裳,还是没脱下来呢?
“你什么?嗯?怎么不说下去了?”苏幕渊见小人儿吓得不轻,那模样儿可人极了,克制不住地凑上去啄了啄阮兰芷的樱唇。
阮兰芷有些受不了这人有事没事就爱动手动脚的,她呼吸不稳地撇开了头,又道:“先不管昨个夜里是怎么回事,今早郎君怎么不叫醒我呢?我今日还打算去莲心院学看账目呢!”
莲心院正是周莲秀所住的院子,虽然在“共牢”席上苏慕渊严肃地回绝了周氏,可阮兰芷想起离去时,周莲秀那眼神,她的心里总是不安。
苏幕渊闻言,简直要被阮兰芷气笑了,这都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怎么阿芷还记得呢?
苏幕渊忍不住捏了捏小娇妻的琼鼻,佯怒道:“昨夜发生了那样多的事儿,你别的没记住,怎么就记住要去找周莲秀那老寡妇学看账呢?你难道还真打算管家?”
“阿芷难道忘记了,我昨日已经拒绝了她吗?听郎君的话,阿芷别管那些个劳什子庶务了,你以后缺钱,只管找郎君要便是了。”阿芷是他苏幕渊的心上人,可不是属下,他将小人儿娶回来,纳入羽翼下好好娇宠着就行了,宅邸里那些藏污纳垢的事儿,根本就不需要她去操心。
阮兰芷听罢,也是一阵无语,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了,她难道愿意管家?若不是为了帮他,自己做什么非要去争那个权?账目上的事儿,她是最不擅长的了。
可这侯府总不能长期叫那周莲秀专权独横不是?她那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上辈子,甚至是自个儿的儿媳妇都可以牺牲利用……
“郎君可真大方,哪天府上被人搬空了,可别怪我这做娘子的没替你看好这个家!”阮兰芷气恼地别过身子,不肯再看他。
苏幕渊见阮兰芷不再搭理自己,忍不住被她那孩子气的模样给逗笑了,他扳过阮兰芷的身子,替她抚了抚散乱的发丝,又亲了亲她的香腮,这才认真地盯着阮兰芷水蒙蒙的大眼睛,柔声道:“阿芷也太小瞧你郎君了,我手上的财产,可不止这么一点儿,府上那些个人你就不要管了,周莲秀想要,就由着她去,到时候自有我去收拾。”
苏幕渊说罢,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昨夜里咱两个弄了大半夜,可是累坏了你,阿芷再睡一会子吧,我去端点吃的喂你,嗯?”
阮兰芷见苏幕渊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心知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要自己插手的。
既然拿他没辙,她还是得同周莲秀打好表面上的关系,到时候莲心院那边有什么动静,她也好及时做防范。
这会儿阮兰芷又疲又累,的确还浑身酸软着,眼皮子也有些浮肿,尤其是嗓子还疼的厉害,思及昨个夜里她喝多了,也不知后来被折腾的多惨,想着既然有人伺候自己吃饭,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苏幕渊见她同意,起身随便套了条绸裤,又罩了间袍子,就去拉幔帐上挂着的手绳,经过他的拉扯,悬挂在幔帐顶的银铃叮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不多时,剑英和剑芳两师姐妹闻声赶来,却并不敢往里屋走,而是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帐外,两人目不斜视地盯着地板,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半响后,剑英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把灶上热着的饭菜端过来。”苏幕渊替阮兰芷掖了掖被角,将她裹的个严严实实。
苏幕渊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除了他,谁也不能将阿芷的身儿看了去。
阮兰芷有些气不过的瞪了他一眼,这般裹法,闷不闷人呀?这都六月中旬了,他当自己在包粽子呢?
这般思忖着,阮兰芷有些气哼哼地躲在锦衾里扭了扭身儿,借着这个动作,以示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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