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娇记(重生) 第11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
作者:舒小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窜出一道烟影,冷不防照着苏慕渊的胸口一刀砍将过来——

  苏慕渊本是闭着眼睛的,突然听到猎猎风声冲他而来,心知这帮子人业已杀到,于是不紧不慢地从桌上随意挑了根筷子,反手架住那把长刀。

  却说这来人使刀砍下来的时候,是用了十层的力气,不曾想,那苏慕渊手上挑了个筷子轻轻松松就御下了他的力道。

  伏击之人大怒,他平日里自持武功甚高,哪里能忍这等奇耻大辱,于是刀口一偏,跟着又是横扫一刀。

  那苏慕渊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呕他,倒也不出招,不过是仰头斜斜擦过,纵身闪避了开来。

  这人两次杀招都被苏慕渊轻易化解,使出来的力气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一般,颇有劲儿无处使之感,而门口蓦地涌出来的一大批人,也是看的摸不着头脑。

  那人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他提刀对准苏慕渊,待要多杀个几刀,谁知此时,身后突然一阵寒光闪过,只听得齐刷刷的拔刀、拔剑声同时响起。

  这伙贼人自苏慕渊一行下了船之后,便一路尾随而行了,其后见他们出手阔绰,直接包了整个客店打尖,简直眼睛都冒出绿光来了,这样富得流油的肥羊,岂有不宰之理?

  于是,这便打起了主意在酒水里下药。

  苏慕渊见这帮子匪人如此头脑简单,同薛允父子折子里提的相去甚远,想来不是同一伙。于是想速战速决。

  的确,苏慕渊所料不假,这帮子人乃是长洲港口附近山头的一群贼人,已在附近乡镇横行霸道了数年,他们专门挑商人下手,又因对附近地势极为熟悉,但凡官府来抓捕,一呲溜就藏到山里去了。

  却说这附近连绵起伏的山脉,里头大大小小的山洞不下数百个,一次性藏个几十上百人,实在容易,官兵们入了山,就跟大海里捞针一般,压根就困他们不住,且贼人在许多不为人知的洞、穴里藏了不少吃喝果腹的干粮,因此官兵们每次围剿,都是空手而返。

  今日一早,那匪贼就派人在港口盯梢,见到一个大商船驶进码头,简直笑的合不拢嘴,但又见他们人多,恐怕不好硬吞,于是才想着将迷、药渗在酒水里,好杀人越货。

  然而超乎他们预料的是,本该躺倒在桌上、地上的人突然纷纷站了起来,倒是把那些个打劫人给唬了一跳。

  原本准备大干一票的人,哪里还敢贸然上前?不由得纷纷警惕了起来。

  却说苏慕渊带的这一行六十人,都是行伍多年,久经战场,杀敌无数的好手,这帮老江湖只嗅一嗅那酒水,便知有诈,于是只佯作喝酒作乐罢了,真正儿灌进嘴里的,压根就没有几滴。

  且不说旁的,苏慕渊治下严格,行事狠厉,哪可能真的准许一众手下在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敞开了肚皮地喝酒?

  话不多说,为了快速压伏这帮子匪贼,苏慕渊提了真气,一个纵身跃起,瞅准了一个衣着看似比其他人略微高等些之人,直接纵身落他身侧。

  这人不止衣着齐整,还被一群贼匪团团围住,想来就该是头目了,苏慕渊手脚又快,直接掀翻两名贼匪就来抓人。

  那头目被客栈里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的六神无主,却戒心不减,如今见苏慕渊只手擒他,赶忙再拉几人往自己身前挡住,众手下见侯爷上前,也纷纷过来相助拿人。

  于是乎,两伙人缠斗到一处。

  先前举刀就砍的人,这才恍然大悟,瞧那苏慕渊连个兵器都未带,却能以小小竹筷架住长刀,其招式之精奇,乃是生平仅见,再看他身后之人,也都是气势不凡的练家子。

  头目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老子今日踢到大铁板了!这伙人绝非普通商人,不过是乔装改扮、掩人耳目罢了。

  头目见自个儿的人马节节败退,心里也是懊恼不已,本先以为这帮人看着一个个衣着华贵,出手大方,还以为能捞一大票,谁知他们绝非善类,警惕灵醒不说,还都是会武艺的,看来今日能否毫发无损的回去,都成问题了。

  只不过到了这当口,已是骑虎难下,后悔晚矣,只能硬着头皮且战且退,指不定混战里捞了几锭金元宝也未可知。

  苏慕渊见这帮人不过是普通作案的乌合之众,也不恋战,飞身掠到近前,罩着头目的脑袋一掌斫下,那头目赶忙仰头后躲,又拉身旁一人替他挡住,那替死鬼也是个豁出去的,直接把自己手上的长刀往苏慕渊身上狠狠劈下。

  谁知这时苏慕渊又是平手一展,倏地改变招式,他大掌往右一偏,横过长刀,照准那替死鬼的手腕用力翻折,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被头目拉来当替死鬼的男子扔了长刀,紧紧地捂住自个儿被折断的手,疼的跪倒在地。

  而苏慕渊的左手则是趁着他跪倒的一刹那,将头目提溜到了身前。

  苏慕渊手擒头目,足尖往那跪倒之人的肩膀上一点,带提着头目跃到自家兄弟们身前。

  之前一直在佯作醉酒,破口大骂苏慕渊的张宗术冷冷说道:“区区小贼,也敢在爷儿面前耍大刀,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却说这帮贼人,对付普通的官兵和手无寸铁的商人倒是很有一套,可面对真正在战场上杀敌万千的修罗将领,哪里是其对手,一个个下意识就想丢下头目,赶紧儿地脚底下抹油,趁早开溜。

  谁知苏慕渊一行人早就看出企图,这帮贼匪想要逃跑,脚又不如人快,一个个被迫擒住,好不狼狈。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战场”差不多也捯饬完毕,苏慕渊与张宗术、赵子睿、蔺应展,四人围成一桌继续喝酒吃肉,时不时地,还互相嘴损几句。

  这时,一名手下走来桌前,毕恭毕敬地朝四人打了个稽首,说道:“启禀侯爷,劫匪共计七十二人,尽数被擒,听候发落。”

  “这还要问?送去官府了事,别耽误爷吃酒。”赵子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叫人赶紧退下。

  那蔺应展却蓦地出手,恶狠狠地拍了赵子睿一掌,后者吃痛,揉着自己红通通的手掌怒道:“蔺应展,做甚打人!你癫疯又发作了”

  蔺应展霍然起身,指着自己先前被赵子睿装醉泼到的酒渍,怒道:“你等会儿滚出去给老子买件新衣裳,不然一会儿有你好瞧。”

  “啧!真是个小心眼!不就是件衣裳吗?跟个娘们儿似的,难怪你至今还是个光棍!一会子我把我的衣裳赔一件给你,别罗里八嗦。”赵子睿简直要翻白眼,真受不了,堂堂骠骑大将军,竟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

  “哪个要你的衣裳?你自己体臭几天不洗澡,还想我穿你衣裳?做你的春秋大梦,赶紧滚去给老子买新衣裳!哦,赵指挥使这样大度,也没见你讨一个美娇娘回家!”蔺应展是寸步不让。

  苏慕渊与张宗术二人乐得看他两个“狗咬狗”,几人打打闹闹用了一顿晚饭后,各自回了客房休息自不提。

  ……

  夜里,众人睡的正熟,突然听闻街上传来呐喊之声和敲锣的声音,本在房中打坐的苏慕渊霍地睁眼,他走到窗前一看,楼下火光隐隐,烟烟已经透过大风飘散了开来,街上乱作一团,有那年轻力壮的,抱着水桶就往火源处跑,可还没到近前,竟然倒了下去。而想要躲避的妇孺小孩,行走较慢,被那浓烟熏的又咳又呛,不多时,就倒在一边,且嘴角隐隐淌出烟血。再往远处一看,民房的屋顶上,还有蒙面烟影来回攒动。

  不过须臾的功夫,街上中毒倒地的尸体越来越多……

  苏慕渊见此惨状,心知有人作祟,来者只怕是对付他的,可竟然连累一镇的无辜居民,可见手段十分残忍。

  苏慕渊运足内力,对着其他厢房默念了一句:“闭气擒敌!”

  说来也怪,这话并没说出口,不过是对了个口型,仅仅是气流冲出,但那四个字就好似有穿透力一般,直直地钻入各个厢房每个人的耳朵里。

  将士们得了令,一个个从窗户一跃而出,空气里浓烟弥漫,不辨方向,大家伙儿只能摸索着往下跳,谁知跃至半空中,对面屋顶上一排寒光闪闪的弓\矢疾射而来,那弓\箭上还泛着绿油油的光,显然是淬了毒的。

  有些将士听到那穿空而来声音,堪堪避过,而有些则不幸中了毒箭当场断气。

  然而存活下来的人好不容易到了地面上,又有人尾随杀到,且对方人数众多,一看就是存心要置苏慕渊一行人于死地。

  苏慕渊才反手击毙几名杀手,再回头一看,原本一起出来的六十位己方兄弟,已经只剩下五、六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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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一个月后,威远侯府,苍穹院

  如今已近中元节,白日里天气依旧热的厉害,阮兰芷正立在案几前,一笔一划地写着小字,她的脚边,都是写坏了的,揉成一团的纸团儿。

  练字这种事,最是讲究心平气和,若是心里有事,显然是练不好的。

  不多一会儿,红杏端了一碗燕窝羹进来,冲她道:“少夫人,歇一歇吧,吃点儿东西再写不迟。”

  “放着吧,等我写完了这几个字。”阮兰芷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可写到中途又毁了一张纸。

  阮兰芷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将毛笔搁回笔架上,又拿一旁的巾子擦了擦手,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剑英:“这都走了二十来天了,郎君……郎君他可有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我早先说过要虐男主。。。嗯。。。。。。嗯。。。迟迟不敢写到这一段,算了顶锅盖遁走。

  今晚会更一章猛虎,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嗯,就这样。最近天天爆肝6000+的字,我也挺不容易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