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江岑酒买下二人,付了三倍的钱,得了卖身契,便打算回客栈,前脚刚刚踏出大厅,就扑过来一个人,想要扯她的裙角,绯月连忙上前挡了将那人推开。只见那人被推开尤不甘心,却近不得身,干脆跪在地上高声道:“贵人好差的眼色,所里好颜色的丫头不知多少,您却挑了这么两个手脚不干净的,怕是哪日被偷了个干净也尤为可知!”
江岑酒当下就撇了眉头,因被帏帽遮住,却也没叫人看见。而青绾朱砂皆变了颜色,眼眶也红了起来。原来她二人刚来之时,因着以前也是富家小姐,心气难免有些高,叫人看不惯被人陷害成手脚不干净之人。好在二人颜色好,牙婆高看了一眼,将此事查了明白还了二人的清白,只是免不了还是得罪了不少人。而面前这个名**风的就是其中一个。
听得张氏把事情说了清楚,绯月正要开口,边上忽又冲过来一人,抓起地上的春风就是两个耳刮子,开口骂到:“怎的这般不知羞?贵人看上了谁是贵人的事情,你个小浪货仗着自己有那几分颜色,着人奉承几句,就以为自己有了主子的命?还做着你那跟了大贵人,嫁入高门做奶奶的青天白日梦?醒醒罢你!”
说了唾了一口,捋了捋袖子继续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最贱的奴身,还妄想着这起子不该的事,寻常人家你看不上,百般躲着,高门大户你削尖了脑袋要挤进去却总没人看得上。如今你最不对付的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你却不依不饶了起来?临了还要败坏她姐妹二人的名声!真真是恶毒!”
说完朝着江岑酒继续说到,“贵人,您莫要听信此人谗言,她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此二人虽不是最好的,品性却是绝对不差的,贵人还请明鉴。”
江岑酒并不开口,这起子事自有绯月处理,只听得绯月看向张氏,道:“我竟不知你这儿还有这般厉害的货色,若是冲撞了我家主子,便是你这儿也不用再开下去了!”一句话说的张氏脸色白了起来!
绯月也不理张氏,只看向地上跪着被打蒙了的春风,“抬起你的头来,让姑娘我看看清楚,到底是长了一副怎样的颜色!”说着便抬起春风的脸,“倒是长得水灵,是有些勾人,尤其是这双眼珠子,竟透着股子魅惑,也难怪了。”
那春风得绯月夸奖,心下一喜,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刚要开口,便被绯月捏住脸颊,“不过再好看又如何?心比天高的下作东西,就在这所里倒是屈就你了!”
边说着边甩开春风,用手绢擦了擦手,扔在春风的脸上,:“胆敢冲撞主子,张氏还不把人处理了,没得在这里碍眼!”
张氏自然是不舍,刚要开口求情,见绯月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便收了声,收了钱着人把春风送进了窑子里。那春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模样,想要开口却被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回了客栈,待绯月服侍江岑酒换了衣裳,青绾朱砂便进来正式行礼,认真跪拜。绯月取出二人的卖身契,撕碎了扔进了脚边的火盆之中,二人不明所以,绯月道:“在你们面前的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更不是什么王宫贵候之女,而是当朝的嫡长公主。”
公主?二人惊吓非常,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绯月也不管她们,继续说到:“今日公主将你二人卖身契毁掉,自今日起你们便是自由身,可自行选择去留。”
朱砂率先反应过来,早已经红了眼眶,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道:“今日公主处置春风之时,表面是因她冲撞了您,实则是替奴婢出气,我姐妹二人心中自是明白,早已经感激万分。现在又将我二人的卖身契撕毁,还我二人自由之身,这份大恩大德我二人皆无处可报,只求能生生世世给公主做牛做马。”
青绾也忙不迭的磕头道:“正是如此,而且您是公主,能伺候在公主的身边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江岑酒见此淡淡的道:“如今在外,你们也不用顾忌我的身份,更不用一口一个公主的叫。不过要记住如今你二人是心甘情愿的跟在本宫身边的,往后你们会很辛苦,面临很多你们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只做好该做的就行。”
边说边端起桌上绯月刚刚沏好的茶接着道“只要你们真心待我,我也定然不会亏待你们。只是若敢存了二心下场如何,你们心里也该有数的。”
眉眼淡淡,口气平常,青绾朱砂自是表了一番忠心不提。
“今日那出手维护你二人的小丫头与你们往日可曾交好?”江岑酒突然问到。
二人面面相觑,细细想了回答:“只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却不曾交好,我们却是连名字都不知道她的。”
“那你们先出去吧,我乏了。”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待人出去,绯月服侍江岑酒歇息时,问到:“小姐怎么想到问那个丫头的事情?”
江岑酒微微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丫头是个聪明的,先是大张旗鼓的做了这好事,又默不作声的退下,既惹人注意,又不显眼,你不觉得很有意思?”
“小姐这样一说,是有那么一点奇怪。要不要派周暗去。。。?”绯月试探的问到。
江岑酒靠在床上,摆了摆手,“你晚些时候去把她买了来,我们问上一问便就知晓了。”
“不过一个丫头,何须小姐记挂,不由得叫奴婢有些吃醋了起来。”绯月撒娇着:“本来添了青绾朱砂已经够了,眼看着您又要买个回来,以后怕是没了奴婢和流萤的位子了。”
江岑酒嗔了她一眼,笑骂道:“又何须将来,如今你就带着流萤一起走了才好,没得学了流萤的丑样来碍我的眼,真是越大越回去了。还不快去,作死在这里吵的我头疼!”
说完便合了眼睡去,绯月被江岑酒这样一嗔,有些楞楞,公主渐渐在长开,越来越好看了,刚刚那一眼差点没将她的魂儿勾走了。
缓了缓,回过神来的绯月便退了出去,细心安排了青绾朱砂的住房,又热情温柔的交代了几句,二人问她可需要做些什么,绯月只叫她们安心,一切事宜都等回去了再说。安排好了,便又朝那牙所走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