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这才说到:“是了,那日添香说有急事回禀公主,奴婢便让她在外面等着,如此说来奴婢也有错,还请公主责罚。”说完走到添香的身边,也一起跪了下去。
“好,好啊,说到底竟是本宫的原因了,说什么怕本宫责罚?你若是从实说来本宫又如何会怪你?竟敢擅自瞒了,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来做本宫的主了!”江岑酒拍桌而起。
江岑酒听她说完原委,心中已没有起初那般生气,原以为是添香眼皮子浅自己吞了,如今绯月出来证实了,气早就已经消去了大半。
只是突然想到,青绾这些人来了这么久,虽然敬她,却并不怕她。她自小在宫中长大,深谙宫中驭下的手段,光有敬没有惧是不行的,一定要做到恩威并施。
如今添香一个不慎,闹出这样一桩事情来,正好给她做个筏子杀鸡儆猴。
“你可知这是什么?这是大周国皇长子宁若白的贴身玉佩,是他身份的象征,谁拿着这个玉佩谁就是那大周国的准皇妃!你就这般轻易拿了,替本宫决定了这终身大事不成!”
添香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只通通的磕的额头流出血来,哭着请罪,“奴婢知道自己错了,不求公主原谅,还请公主重罚。”
“当然要罚,还要狠狠的罚!来人,拿鞭子来,给本宫狠狠的打,也叫她长长记性。”
绯月和流萤最了解她,很快就懂了她的意思,把之前江岑酒命她们准备好的鞭子取来,二人一人一鞭的对着趴在地上的添香抽了起来,每一鞭都下足了狠劲儿。
添香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江岑酒死死的盯着,“倒是有骨气,竟不出声,难不成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了不成?”
添香忍着疼,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回答:“奴,奴婢,不敢,只是,是,只是奴婢,知道,自己,做,做错了,没有脸,求,求饶。”话音还未落,就晕了过去。
“拿盐水来,给本宫泼醒,接着打不许停。”
风如应了下去,打了水来,那添香醒转不消一刻又晕了过去,如此循环往复的,青绾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跪下来替添香求饶:“公主,您就饶了她吧,她再也不敢的了,再打下去,怕是命都没了,公主,公主饶命啊!”
朱砂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二人声声的哭诉传到了西厢正在埋头恶补知识杨玉饶耳中,她本不该多嘴,也没有资格多嘴,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提步走了过来。
只见地上趴着的添香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抽烂了,一片血肉模糊,看过去有些触目心惊,青绾朱砂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替添香求饶。
“公主,你管教身边的人,玉娆本不该多嘴,只是您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再随便罚她一下也就算了吧,再这样下去,可怜她的小命都要没了。”杨玉饶坐在江岑酒的身边,挽了她的手柔声的说。
江岑酒冷笑了一声,“本宫给她了才是她的命,若是本宫要她死,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仗着本宫往日的纵容,越发的没了规矩,本宫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甩开杨玉饶的手,江岑酒站了起来,踱着步子,“全都给本宫跪下。”
“如今因在宫外,本宫也不喜那些繁琐的规矩,凡事都容着纵着你们,怕把你们给拘坏了,却把你们惯的没了半分的尊卑,如今敢替本宫接受他人物品,来日就敢替本宫决定生死,若是你们也这般,今天添香,就是明天的你们,到时候,休怪本宫不念往日的主仆情份!”说完便甩手回了自己的房中。
杨玉饶看着她走了出去,不由得无奈一笑,眼里明明带着不舍,却还是要这样做样子,叫人心疼。
又看着还跪在地上飞几人,“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抬下去好好儿上药,这么好的丫头,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青绾等人得了杨玉饶的准信儿这才破涕为笑,将人抬了下去。
三日后,江子钰一回到金陵城中,便往崔品媛的朝华殿赶去,崔品媛虽如今已是皇后,只是栖梧宫荒置的有些日子了,如今还在修缮,便耽搁了些日子。
刚一入店门,正好有人走了出来,江子钰上前道:“兰妤姑姑,母后可在殿中。”
兰妤看到江子钰,福了一福,笑着迎了进去,道:“殿下来了,娘娘刚刚还在说着您呢,此时正和四公主在里间说话呢,快些进去罢。”
崔品媛正同自己的女儿说着话,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是钰儿来了,果然没一会,江子钰就像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颜儿也在,几日不见,愈发的漂亮了。”
江初颜笑着起身,撒娇似的唤了声“皇兄”,拖过来一起靠着崔品媛坐了下来。
崔品媛看向自己的儿子,日渐长大,越来越像他的父皇了,丰神俊逸,相貌堂堂,十分的满意,拉了他的手,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风风火火的,叫你父皇见到了,又该说你了。’
“好消息啊,母后,儿臣......”刚要说他前几日在德庆庵的所见,一宫女端着进来了,他便停了口。
待人退下后,他端起茶问到:“此人好面生,是新来的宫女吗?年纪看着有些大了。”
江初颜道:“这宫女名叫燕娘,以前是在尚宫局当值的,一****见陈尚宫的发式新颖,一问原来是她的手笔,便要了来,果然梳的发髻十分好看,便送来给了母后。不过人有些木讷,不会说话。”
“底子干净吗?当然,原先得罪了一个刚刚入宫的小贵人,被贬到了浣衣局,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江初颜又道。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你身为皇子,眼光莫要放在这些小事上面,你方才说有好事情,是什么?”崔品媛拦住他们的话头,她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将眼光放在这些后宫大院上。
江子钰这才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放下茶碗,道:“我前几日陪那姓宁的,去了一趟德庆庵,您猜我看到了什么?”
“德庆庵?皇兄去那做什么?没得叫人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来。”
江子钰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的笑了笑,回到:“我在江岑酒那贱人的院子里......”江子钰低声的将那日所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真是荒唐,身为皇家公主,竟然这般不知廉耻,白日宣淫!”江初颜面露绯色,忿忿的说。
江子钰说的口干,喝了口水,“什么皇家公主,不过是空有一个名头罢了,如何与我们颜儿比的?。”
崔品媛正色的看向二人,“不得胡说,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们的皇姐皇妹,这样的话被人听了去,可不好。”
又说到:“此事你可有像你父皇禀报?”
“儿臣想着,若是父皇知道了,定然十分震怒,肯定会下旨罚她,可她若是因此而悔改了,反而不妙,故而就先来告诉母后了。”
崔品媛点点头,她的儿子能有这样的想法,她非常的满意,“如此甚好,之前年前派去青城山下拦截的她的人全军覆没都未曾伤到她分毫,派去暗杀的暗卫也从来不曾得手,就连她几个月前去了青城县的行踪也是好几日后才得的消息。便以为她是个聪明的,如今见她这般模样,原也不过是靠着裴家的那个老东西替她全着。她那令人耻于开口行径,倒的确是有几分真实性,只是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儿子省的的。”江子钰应到。
母子三人又是如何详细的讨论了一番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