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的空隙,那几框铜钱已经撒了个干净,事后连着好些时日,都有人在路缝里拾到一两个被遗漏的铜钱,此事被人传来传去,传成了开张之日,公子易撒的是金子,如何如何的财大气粗,江岑酒听到的时候连连摇头,自是后话不提。
且说铜钱撒完了后,洪虎又站出来说到:“今日开张,我家公子十分看重,亲自来了,现在就让在下请他出来。”说完地下自然是掌声连连。
伴着掌声,公子易款款踏步而来,脚下生风,步伐稳健,神采斐然,待完全出现在众人的眼中时,底下有一瞬的安静。传说中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公子易,竟然是个看过去只有十六七岁尚未及弱冠的少年,众人皆惊。
“倒也不怪这些人惊讶,这公子易的名声着实不好听。”马车里的金无霜说到。
“这是为何?”
“传闻这公子易手段了得,但凡是敢和他作对的都死于非命,且不论是什么生意,只要肯出钱,他都会做,若是有人出得起钱怕是他连皇帝老子的屁股都敢摸。”
金玲珑噗嗤一笑,不痒不痛的嗔了金无霜一眼,金无霜笑呵呵的又说到:“甚至有传言,说他之所以带着面具,就是因为仇家太多,遭人暗算,毁了容才带上的。不过这些都只是坊间传言,做不得真。”
金玲珑朝外看去,“不管做不做得真,他如此年纪就能做出如此业绩,已然不是常人能比的。若是真的,那这公子易也算是一代奇才了。”
江岑酒走出来,被太阳刺的眯了眯眼,却把风如看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一直跟在江岑酒身边,知道这是她的一个习惯。如果她想杀人,就会眯眼,漏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如今看她突然眯眼,还想着,这人怎么越来越喜怒无常,好好的也想杀人?江岑酒若是知道此时风如心里的想法,估计会笑。
公子易手执玉扇,扇骨是八根上好的白玉打造而成,触手冬暖夏凉。扇面是金蝉丝特制而成,能挡下世间所有的暗器,且每根扇骨之中都藏着一根银针,每根针都是一种剧毒,用来防身杀人之用。
轻摇玉扇,薄唇轻启,“感谢各位乡亲父老前来参加小店开张,小生感激不敬,本店有五层,各自的用处也皆不相同,俗话说,名以食为天,故而一楼为酒楼,易不才取名为食客来。”
说完,江岑酒掀开盖在一楼牌匾上的红布,食客来三个烫金大字跃然眼前。
“好!”底下掌声连连,其实不管江岑酒说什么,底下都会叫好,这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只要有那么一两人带头,其他的都会跟着一起。
接下来是二楼,而江岑酒却不再开口,只指向二楼的围栏处,此时二楼的门打开,正是风如。
“在下金侞,主管这二楼事物。所谓吃饭睡觉,这人酒足饭饱之时,便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故而二楼乃为客栈。”金侞说完,便掀开红布。
“思君归”
再看三楼,走出一对双生姐妹花,浓眉大眼,一股异域的风情,且衣着大胆,浑身上下,只用黑白两色宽布围住了胸臀二处,另披一件反色薄纱裙。说是裙,不如说是一块布来的更贴切,肩膀大腿皆漏在外面,直叫底下的男人看的直流口水。
只见二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如出一辙,围白布的说到“我二人乃西域而来,天生一双巧耳,能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且天生好赌,且从未有过败绩,然遇见我家公子,我二人连输三把,将自己输给了公子。”
另一围黑布接话,:“公子教我二人中原理解,赐我二人名字,就如我二人的再生父母。”
“岸芷”“汀兰”给各位问好。
问过好之后,围着白布的岸芷再度开口:“人生除了吃饭睡觉,还有一样大事,就是玩乐,这玩乐又当属赌,花样最多,故而三楼便是赌坊。”
说完二人一起掀开红布,
“散千金”
汀兰又道,“为了让来的贵客能玩的尽兴,无论身份高低贵贱,皆可随时寻我二人赌上一把,若我二人输了,万两黄金,双手奉上,若是输了,便要给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若东西能入的公子的眼,此事便算过了,若是入不了我家公子的眼,那就得留下你的小命。所以,各位若是没有把握切莫寻我二人过这要了命的赌瘾。”
若说开始的赢了能得万金让不少人跃跃欲试的话,后面的话就让人望而止步了,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敢用命去赌?
接下来是第四层楼了,这时候洪虎站了出来,笑着看向底下众人,笑呵呵的说,“各位,请容的在下先卖个关子,请大家先安静下来,看一场表演。”
场下瞬间安静下来,渐渐地一阵琴声传了出来,只见四楼帷幔飘飘,四周都挂着纱帐,栏杆围成一圈,原来是个戏台子。帘子被轻轻拉开,七个妙龄女子着各色舞衣,蒙着面纱,出现在了众人是眼前,翩翩起舞了起来。
一曲琴毕,众人还尤自陶醉,这琴声,真的是太美妙了,真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接着又是一曲笛音传来,七名彩衣舞姬退下,那倩影还在众人的眼帘里不曾散去。
方才的惊艳还未消散,这次又出来一群女子,身着金色舞衣,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在阳光的闪闪发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耀眼,仔细一数竟有十二个。
这十二颗耀眼的金星,随着笛音,舞姿流转,衣袖翻飞,勾的底下无论男女都迷了眼,而此时本该在楼下的江岑酒却坐在第四层的房中,看着眼前的美人,方才退下来的七名彩衣女子正安静的立在了她的身后。
一曲奏罢,十二名姑娘也退下台去,众人以为已经没了,就等着有人出来说话,谁知又是一阵琴声,只是这琴声与方才有所不同,若说刚刚两曲让人想起江南水乡的温婉佳人,而这首曲子则透出阵阵的杀伐之气,好一首“十面埋伏”,竟叫人感觉被千军万马包围了一般。
马车里一直细细瞧着的兄妹二人皆道:“这弹琴之人定然是公子易,若是常人,定没有这样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