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甩掉了宁若白,江岑酒带着夜风不急不慢的走着,也不急着赶回去,走到一个没人的街上,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有埋伏。”夜风出声提醒。
江岑酒扬起手里的扇子,只轻轻的挥着:“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做什么?”
话音刚落,墙上树上的暗处便跳出二十几个黑衣人,将二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喝到:“公子易,束手就擒老子还能留你一副全尸!”边说还边扬了扬手里的大刀示威。
急急追来的宁若白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躲在暗处偷看。
“噢?既然如今易命不久矣,阁下能否告知易,是何人要取易的命?易好像那阎王爷告上一状,倒也死的不愿啊!”话里话外满不在乎。
“这些东西你去问阎王爷吧,兄弟们给我上!”
“既然阁下不肯告知,那便算了,夜风,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夜风回头问到:“不留个活口问问话吗?”
“蝇营狗苟,一群鼠辈,能问出些什么来?杀!”
“是。”
夜风便是传言中,公子易的另一名侍卫,没人知道此人从何处而来,只知道他是突然出现的,在公子易的名头刚在商朝传开之后。此人嗜杀成性,武功极高,脸上常年蒙着面纱,也不知道长相,又因金侞生的白净,故此世人又唤他二人为黑白双煞。
夜风同杀手们厮杀在了一起,这些刺客虽言行粗俗,功夫却不差,有一个见夜风武艺高超,他们不敌,便绕过了他朝着江岑酒攻过去。公子易不会武,无人在身边必死无疑。
眼看着刀尖就要刺向江岑酒的面门,夜风却不曾回过头来。只见江岑酒将扇子往前一挡,脚下步伐诡异,不知道怎么的竟绕到他的身后,用扇子将那人的喉咙割破,那刺客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脖子一凉,崩出血来,倒了下去。
“哎呀呀,世人都以为易不会武,总想钻这个空子,谁又知道,知晓易的秘密的人都再也开不了口了,阁下见了阎王,记得告诉他,是易所为。”江岑酒用帕子轻轻的擦去扇子侧边占上的血迹,自言自语的离去。
夜风见江岑酒无碍,也不再拖延,手起刀落,看不清他的招式,只看到刺客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又用化尸水将刺客的尸体化干净,追了上去。
宁若白躲在暗处看了明白,心中疑惑了起来,他起先十分笃定那就是他要找的人,可是她怎么会武功?又不由得起了疑,难道真的只是想象而已吗?
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拦住了江岑酒的路,夜风此时已经不知道隐藏在了何处,并没有在江岑酒的身边。
江岑酒看到眼前的人,心跳漏了几拍,脸上却是半分异色也没有,“阁下是何人,为何拦住在下的路?”
“小生姓宁,双字名若白,字景恒。”宁若白自报家门。
又是这样一番话,一字不差,就连语气也是与当年如出一辙。江岑酒明白这是要试探她了。
“大周朝的大皇子?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一介布衣竟能得见天颜!只是不知大皇子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宁若白一直紧紧的盯着江岑酒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来,可是她的眼中只有疑惑已经对一个陌生人应有的探寻。
“难道公子不自保一下家门?”
江岑酒哈哈一笑,“在下陋名,不足以入大皇子的耳,还是不说的好,若是大皇子无事,在下便告辞了!”
绕过宁若白,江岑酒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又听的宁若白朗声大笑:“哈哈哈!”笑的江岑酒停下了脚步,难道她哪里漏了破绽不成?
“恒在大周之时,就听过公子易的大名,如今亲眼所见,果真杀伐果断,胆识过人,不知景恒可否与公子做个朋友?”
江岑酒心道,此人怎么这般无赖?见谁都要叫朋友,真是叫人讨厌。也不回头,“既然大皇子赏识,那易便在金陵顶等着公子大驾光临了。”
待回到了金陵楼,便直直的来到了姬琴晚的望君回,看着门旁挂着写着望君回三个字的牌子,江岑酒不由得失笑,思君归思君归,这望的谁回的谁又如何不明白?
姬琴晚听到外面的声响,连忙开了门,将人迎了进去:“公子来了怎么不进来,倒站在这门口发呆?”似娇似嗔。
由着姬琴晚给自己脱了外裳,二人躺在了床上,说起话来。
“方才我回来的时候,金钗同我说那蓝家的一位管事来这里吃酒,说过些时日要去一趟江南,回来的时候会给她捎带礼物,妾想着那管事手里有点实权,去江南定然是有事,便告知公子一声。”
听姬琴晚说完,江岑酒心里思量了一番,“我知道了。”
姬琴晚仰起头看向他:“公子不派人去查探一二吗?”
拍着姬琴晚的背,江岑酒道:“此事我既已知晓,就无需晚晚为此劳心,你只需要好好的坐镇这琴晚阁,替我整理消息就是了。那些繁琐的事情,自有我去操心。”
姬琴晚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要她以后好好收集这些消息了。
在琴晚阁之前,所有的妓坊都是下作之地,根本入不了真真的权贵的眼,根本不会有人在那种地方说不该说的事。而如今且不说这琴晚阁,有这金陵顶的名头在,人人对此都是趋之若鹜,琴晚阁的姑娘又都接受过专门的调教,如何应承男人,灌酒套话都驾轻就熟,也擅长在只言片语间掌握重要的信息。
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做好,不能让他失望,想着想着,许是因为江岑酒在,很快便熟睡了过去,待第二日醒转的时候,江岑酒已经不在,若不是看到床头那个已经被江岑酒刻上名字的小人,险些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也不怪她,只是这些年来,江岑酒的性子早已大变,昨晚虽对她多情如斯,却和以前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可是她知道,一切都开始在改变着,自己也在变着。
唤来念念,服侍着自己起了身,让她去问问公子可在顶楼,念念却说:“公子早上起身后,就带着金侞坐着船出去了
,如今并不在这里,走的时候还嘱咐念念不要吵醒了姑娘,让您多睡一会呢。”
姬琴晚听得他不在,有些失望,又听他如此体贴,不由的微微一笑。
念念看她心情好,打趣到:“公子心里其实是有着姑娘的,不说别的,只看这屋里的陈设,想来,就是宫里的那些娘娘,也是比不得的。这般幸福,念念都看的有些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