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若白赖着养伤的的期间,惊云关的战火也渐渐的拉开了帷幕。同年九月,北夷二皇子拓跋煜一边派先锋部队不停的骚扰商朝边关,一边招兵买马,举国之力,点将三十万。
并立下赏罚明细,杀十人赏十石粗面,杀百人赏五石细粮,杀千人封食邑,取敌将首级着,酌情量敌将品级封官进爵。一时间,北夷兵士群情激昂,势如破竹,与同年十一月初连破蓟门,居庸,嘉峪,三座城池。将惊云关以三面为敌之势包围了起来。
而商朝这边正式任命江思渊为兵马大元帅的旨意和派遣的二十五兵马也姗姗来迟,与惊云关十万将士会和,虽人数压过北夷五万,却有很多都是凑数临时招募而来,何况北夷蛮子是在马背上长大,自小骁勇善战。
几次交锋下来,江思渊等都没有讨了好去,只是仗着惊云关地势险要,四周环水,被先辈挖出来的护城河保护着。只是按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北夷破关只是早晚的事情。
一时之间,都急的焦头烂额。江思渊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来转去,却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元帅,军事求见。”一个守门小将进来禀告。
“快,快请。”以为是江岑酒来了,连忙让把人请进来,谁知走进来的却是公子易又不是公子易。带着疑惑挥退了小将,江思渊坐在主位上,看向眼前带着面具,身着白衣的公子易。
“易,拜见元帅。”原来是夜风假扮的公子易,或者说,他就是公子易的另外一面。
江思渊有些戒备的开口,“军事何时回来的,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夜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江思渊,打开一看,是江岑酒的亲笔信。
“三哥,此人原是我在边关游历之时所救,后为我所用,对我忠心耿耿。然身份实乃夷人,因受我恩,又对我有所求,若三哥擅加利用此人身份,必有大用处。近日来,宫内之人蠢蠢欲动,三哥千万小心提防。
还有北夷的粮食来源,三哥不妨仔细查探一二,疑有人通敌,欲发国难之财。大周北夷与我朝呈三足鼎立之势,是以,三哥千万提防腹背受敌。妹,岑酒字。”
江思渊仔细看完信,牢记在心里,扔进火盆内烧毁。
这时夜风所假扮的公子易又行了一礼,“元帅可放心,易如今只是公主的人,什么家国,于易来说,皆不过是浮云,且易对公主有大求,定然尽全力辅佐元帅。”
江思渊连忙起身上前扶起他,“军事无须多礼,渊也没那么多礼节,如今惊云关三方关卡皆破,被北夷三面包围,情势紧张,不知军事可有妙计?”
公子易摇着那从不离身的玉扇,嘴角带笑,“元帅莫急,易自有妙计。”
江思渊看他这么冷的天还摇着扇子,说话却呵着白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军师,你不觉得冷吗?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了。”
这话问的不但突然,而且很不和时宜,两人都愣住了,场面有些尴尬。半晌,公子易才尴尬的开口,嘴角的笑也变得有些僵硬,“易,自小习武,也习惯了北夷的寒冷,是以,不觉得冷。”
江思渊想说点什么,把眼前的尴尬遮掩过去,又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尴尬的陪着笑。二人面面相觑,忽觉有趣,突然朗声大笑起来,把尴尬冲散,也将二人直接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门外吹着冷风的小将甲,缩着脖子对小将乙说,“看来军师是带来了好消息,元帅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笑,我们这些底下的人也可以过几天舒坦日子了。”
小将乙点点头,“就是,本来惊云关就冷,看着元帅的脸,人都要被冻死了。”
营帐内,二人挑灯商议军师,直到天亮方才散去,一同散去的还有江思渊脸上的忧虑,虽不太明显,却已经好了不少。唤来亲信,吩咐了几句,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元帅让我们搜集马粪是什么意思?真的是臭死了,难道要节省军需,让我们烧马粪当柴吗?”一个士兵愁眉苦脸的,用棍子把散发着恶臭的马粪拨进筐内。
另一个士兵用布条包住鼻子,一脸不可思议:“马粪如何能烧的,这又不是牛粪,要是烧起来,还不得臭死去?几天都散不去的。”
一个督促的将士走了过来,“让你们做就去做,元帅自有元帅的用意,哪里有你们在这里叽叽喳喳的份?”
众士兵赶紧闭起抱怨的嘴,勤劳的干起收集马粪的活来。
收集来的马粪被成堆的堆积在惊云关西北南三个方向的城墙上,味道之强烈,熏的守城的将士们几欲作呕。没人明白江思渊此举意欲何为,反映过情况,申请撤下马粪,也被驳回,并下令,若再有异议,军法处置。
好在坚持了半个月左右之后,众将士也渐渐习惯了这股恶臭,虽说不上喜欢,却已经可以做到忽视了。
临近年关,商朝却人人脸上挂着郁色,明明的每年最重要的节日,却皆因边关战事,百姓们开心不起来。而此时明宏殿内,商帝正在和数位内阁大臣商议军事。
“陛下,如今北夷连破我朝,蓟门,居庸,嘉峪三大关卡,而新封为兵马大元帅的三皇子却只知一味的退步,我军损失惨重,如今应重新再派猛将,将三皇子调回京问话。”崔道儒色厉内茬的说到。
裴如风站了出来,道:“陛下不可,如今两军交战,不可无帅,之前李老元帅遭奸贼所伤,临终将帅印托付于三皇子,必然有其缘由。若是此时将三皇子调回,军心必然不稳,到那时若北夷偷袭,又该如何?”
“我朝美臣良将不知凡几,并不是非三皇子不可,裴丞相一昧的维护三皇子,意欲何为?莫要为了一己私欲,陷边关将士于不义!”崔道儒步步相逼,吹胡子瞪眼的和裴如风争辩不休。
裴如风气极,还有脸说他为了一己私欲,五十步笑一百步,“崔尚书休得胡言,本相一心为国为民,忠君效主,又岂是崔尚书这种胡乱诬陷他人的无德之人!”
二人话语间夹枪带棒,丝毫不肯让步,恨不得打起来,商帝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又半日说不到实质的问题上,拍桌而起,“够了,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朕让你们来是商议军事的,不是看你们互相攻击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