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叹息长恨生 第63章
作者:岑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江岑酒躺在崔凉殊的臂弯内,脸色绯红的看着他,不知道是桃花衬红了她的脸颊,还是她的脸颊衬的桃花更加的灿烂。二人对视半晌,江岑酒这才开口道:“公子,不将我放下来吗?”

  崔凉殊这才反映过来,“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只是在下方才以为姑娘是画中的仙子,一时之间竟没有反映过来,还请姑娘恕罪。”

  “你是何人?”江岑酒佯装不知的问到。“为何在此处,举止这般轻浮,说话又这般有趣,真是好生奇怪。”

  崔凉殊行了一礼,“在下鄙姓崔,名凉殊,见过姑娘,不知姑娘芳名。”江岑酒将树上的纸伞取下收好,笑了笑,“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扰了本姑娘的好兴致。”说完转身离去。

  走了没几步又回转身来,走到崔凉殊的身边,踮起脚,将他头发上沾上的桃花取下,放在他的手心,道:“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直以为只有女子佩桃花好看,却没想到公子佩这花也是另有一种风情。”

  说完,露出灿烂的笑容,勾人的桃花眼笑成了一弯勾月,眼角的美人痣泛着晶莹的光泽,把崔凉殊的眼都看的有些直了。

  待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自言自语到:“原本还想问问家住何方的,这下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表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不远处跑来一女子,不是江初颜又是谁?崔凉殊笑了笑,“没什么,散步走到这里,觉得这里景色十分的怡人,就逗留了一会。”

  江初颜挽住崔凉殊的臂弯,“那我们回去吧,惊鸿姐姐在等我们呢。”崔凉殊不着痕迹的抽出被她挽着的手,眼中露出一丝反感,却很快掩下,只是温润一笑,“那我们走吧。”

  江岑酒撑着伞,慢慢的往回走去,突然察觉后面有一阵声响,猛地一回头,却看不到一丝人影。四处打量了一下,见草丛里一阵异动,小心的走过去,把草拨开。

  待看仔细了,才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么一个小东西。”原来是一只小兔子,江岑酒见那个兔子不跑不跳,只在原地挣扎着,便蹲下身去细瞧,原是被猎人的陷阱夹子给夹住了后腿。

  放下伞,用力掰开夹子,将兔子搂在怀里,仔细的起伤势来。夹的不是很深,却留了不少的血,江岑酒在怀里掏了掏,取出一瓶子药来。是她平日里放在身上应急用的,这会正好能用得上。

  也不知道该用多少,干脆一股脑的全倒上了,撒了一地,又扯下束发的绸带,细细的给兔子包扎了,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再看了看别处,确定无恙才将兔子放下。

  “快回去吧,下次可不要这么不小心了,生命可是很珍贵的。”江岑酒对着兔子笑着说,又挥了挥手,像是在催促它快些一样。待兔子爬走后,想了想,又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自言自语到:“把人家的口粮放跑了,就用这个簪子补偿你吧。”

  捡起纸伞,往山下走去,此时,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才走到半山腰已经看不清了,只能依靠头顶上还算明朗的月光看路。纵使江岑酒已经走的很仔细了,却还是脚下一空,跌了一跤。

  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想来是扭伤了脚,江岑酒一脸无语,干脆靠在就近的一刻树干上,也不再挣扎了,反正再晚些,绯月她们见她没回来,定然会来寻的,安静的等着就是,但愿不要遇到毒蛇野兽就好,不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偏偏老天爷就是不如她的意,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在江岑酒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天上的月亮时,一阵嘶嘶的声音传来,一条浑身布满黄斑的足有三指宽,半人长的烟蛇朝她爬了过来,呈倒三角形的蛇头显示它有着剧毒。

  江岑酒惊的屏住了呼吸,她不怕蛇,但是不代表她不怕被蛇咬,何况她扭伤了脚根本跑不了。这种情况若是被咬上一口,才真是叫苦不迭。

  一直在暗处跟着的宁若白原本想上前相帮,想起今日所见,还是忍住了,比起救她的性命,他更想看看这个女子能带给他什么样惊喜,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一面,到底够不够格陪伴在她身侧,反正救她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江岑酒屏气凝神,尽量的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不发出多余的声音。又慢慢是伸手从头上取下一只发簪,轻轻一扭,拔了出来,是一把极小极细的匕首,泛着怪异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上面沾了剧毒。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起来,这蛇许是感觉到了江岑酒身上散发的气息,动物的天性让它不敢轻易上前,而江岑酒也不敢有一丝的动作,只一直盯着已经离自己一步之遥的烟蛇。左手在身后轻轻的摸索,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用得着的东西。

  一块坚硬的石头被她摸入手中,轻轻的掂了掂,重量还行,若是砸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应该可以发出足够吸引烟蛇的动静,“阿弥陀佛,但愿这个蛇不像银霜那么聪明。”江岑酒心中暗暗祈祷。

  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石头扔出去,正中树干,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烟蛇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朝着树干处嘶嘶的吐着鲜红的蛇信,江岑酒抓住时机,用手撑地朝前扑过去,将那只发簪用力的,狠狠的插入烟蛇的脑袋中。

  先前高昂的舌头,被发簪插入地面,蛇身因吃痛剧烈的扭动起来,时而扭成一团,时而在地上不停的磨蹭,然后死死的缠住在江岑酒细长的脖子上,缠的极紧,江岑酒一手死死的插住蛇头,一手用力的扯着缠在她脖子上的蛇身。

  “不能放手,一定不能放手,不然死定了,我还不想死!”江岑酒被缠的喘不过气来,脸上渐渐涨的发白,终于,烟蛇渐渐的不再动弹,蛇身也从江岑酒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江岑酒尤不放心,不肯松开握着发簪的手,从一旁又摸了一块石头,狠狠的将蛇身蛇头砸了个稀烂,确定自己安全无虞了,才停下手来,呼了口气,重新在树干上靠了下来。

  想想死了一条蛇,血腥味这么重,待会不知道还会引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强行忍着痛,单脚站了起来,一蹦一跳的走了十步开外才停下来,坐在地上,一脸的懊恼,她今天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