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叹息长恨生 第86章
作者:岑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若是你当年就死了该多好,我的五皇妹在地下也不会孤单了。早知道,我当年就不该下去救你,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才对。”江岑酒想到这里,满腔的恨意再也克制不住,好半晌才缓过来。

  “既然当初你没有死,那现在死也来得及,我要你们姓崔的给我母后皇妹陪葬!”江岑酒喃喃的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中,独留窗棱上几个醒木的指痕,挂着几滴血珠。

  “四公主,您不能出宫,娘娘说了您必须好好的待在华阳宫内思过。”兰妤苦口婆心的劝到。

  江初颜最烦的就是她这般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模样,“你给本宫让开,本宫一定要出宫,你要是再敢拦着本宫,本宫就杀了你!”

  “公主息怒!”燕娘姗姗来迟,劝到,“娘娘也是为了公主好,前两日杨良媛的风头还没过去呢,您还是好生的待着吧。对吧,兰妤。”

  “正是。”兰妤趁热打铁,“您还是回去罢,就当奴婢求求您,别在给娘娘惹麻烦了。”

  原本燕娘的话已经让江初颜歇了出宫的心思,却因兰妤的一句话怒从心起。一把将二人推开,往外冲了去。

  兰妤正要起身去拦,却被燕娘不小心绊住,重新摔倒在地上,把脚给扭了,再想去追已经力不从心。连忙推燕娘,“快,快把四公主拦下。劝她莫要冲动,崔公子那里的事情娘娘自有打算。”

  “好好,你等我,我这就去追。”燕娘忙不迭的爬起,追着江初颜跑了出去。

  “哎呀,燕娘,连你也要拦着我吗?这件事情连杨玉饶都知道了,再不解决,定成大患!”

  “四公主,您且听奴婢说完啊!”燕娘拉住江初颜,躲进一旁的假山后,示意她不要说话。直到外面追来的一众太监宫女走远了才放开她。

  “公主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奴婢怎会不明白?只是公主莫要冲动才是,做就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才好。你这般怒气冲冲的出宫,长眼睛的人都知道您这是要去做什么了,还是按照奴婢之前的办法来才是!”

  “可是,本宫怕万一,万一,那该怎么办啊?”江初颜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她自小就喜欢崔凉殊,如何见得他身边有别的女子。

  燕娘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只要人死了,就没有万一,您这般火急火燎的,惹的崔公子起了疑心,到时候就更不好下手了,您说是不是?”

  “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啊?”

  “公主莫急,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那姓苏的小姐过几日会去德庆庵还愿,您去寻二皇子,请他派些人手将人半道截杀,再把这些事情推到别人手上,岂不是干干净净?”

  “二皇兄会帮我吗?”江初颜有些不放心。

  “您放心,二皇子一向疼爱公主,如何不会答应?再说了这事情还是二皇子去做更为稳妥一些,您一个女儿家,手上染血终究是不好的,您说是不是?”燕娘说完笑着看向江初颜。

  江初颜踌躇了半晌,还是不敢下定决心,燕娘再次道:“明日二皇子会进宫给娘娘请安,若是错过了这次,下次要等到二皇子进宫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这苏家姑娘天生体弱,极少出门。您看?”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凤体安康。”江子钰笑着给崔品媛请安,崔品媛笑得分外温柔,对着他招了招手,“来,坐到母后身边来,让母后好好儿的看看你,这么久不见都瘦了。”

  “这不是边关战事紧张吗,朝堂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儿臣都忙得没有时间来看您了。”江子钰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崔品媛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股自豪洋溢在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你这么思进取,母后也就放心了。”

  “儿子总要做点什么让父皇喜欢才是,总不能事事都让江玄沥和江思渊他们两兄弟做了去,到那时又哪里有咱们的立脚之处。”江子钰心中不悦,却又一时没得法子。

  崔品媛心中亦是如此,江玄沥倒没有多大的威胁,外强中干的草包一个,只是这江思渊倒确确实实是个难题,如今边关连连告捷,不出意外年关陛下定会下旨宣他回宫。到时候要对付一个手握重兵实权的皇子,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外有江思渊和裴家,内有这些新进宫的莺莺燕燕,出身各个不低,两个女儿一个虽心思聪慧却太过柔弱,一个虽活泼可人却过于莽撞,思及此崔品媛的头又有些疼了起来。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江子钰便起身告辞,出来之时燕娘正在院中捣腾着什么,正好母后头疼,江子钰记得这燕娘按摩手法甚得母后欢心,便走上前去。

  燕娘回身行礼,江子钰看她手上拿着三根手指粗细的银桂枝,问到:“这是什么?”

  “回二皇子,奴婢最近得了一个新的方子,对娘娘的头痛症十分的有效,这不正在折这银桂木枝儿呢。只是这木枝儿也忒硬了些,奴婢折了半晌都折不断,又砍不得。”燕娘苦恼的回话。

  江子钰伸手取过一根,用力折断,笑着道:“这银桂枝本就坚硬,你这样三根一起折定然是折不断的,要一根一根折才好。”

  燕娘接过已经被江子钰折断的木枝,恍然大悟道:“奴婢只图着省事,想三根一起折,却忽略了这最根本的问题,还好殿下提醒,要一根一根的折才容易些,若是奴婢再这样下去,怕是天烟了都折不断了。”

  “那你快些弄好就进去吧,母后的头痛又犯了。”江子钰淡淡一笑,让她快些进去后便往外走去,才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问到:“你方才说你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是什么?”

  燕娘回过头来,有些不解,“就是殿下您方才说的,要一根一根的折断才对啊,三根一起太硬了,根本动不了分毫。”

  “一根一根?哈,对啊,一根一根折断才对!”江子钰喃喃自语了一句,扬长而去。

  燕娘的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冷笑,又很快的收敛了起来,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