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鸡庶女翻身实录 第 七章 侯门似海 二
作者:秋夜沉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凌晟睿道谢后拿着糕点准备回后院,回后院的时候必须要经过惠园。刚踏进惠园,凌晟睿就发现两位女子正依靠在假山前的汉白玉栏杆聊天。

  只见一个女子身穿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

  而另一名女子身穿一袭浅绿色丝绸上衣,上绣着朵朵满天星,似绿叶上开满了白莲,下身穿一条青色底裙,腰间挽了条纱织腰带,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纱裙,好生美丽。此二女子衣着神态,应该是小姐麹雨露和四小姐麹晗蕾无疑。

  麴雨露和麴晗蕾听到脚步声齐齐望过来,凌晟睿见躲不过,只得迎上去道个万福,说:“凝儿见过两位姐姐。”

  麴雨露扬起她那好看的小脸,冷冷地哼出一句:“一个贱婢的女儿也配叫我姐姐。”旁边的麴晗蕾也跟着嗤笑道:“就是,我才不要当一个贱婢女儿的姐姐呢。”

  凌晟睿面色从容,不亢不卑地说道:“我娘是麹府的四姨娘,而二位姐姐的娘亲是麹府的二姨娘,两位姐姐一口一个“贱婢”女儿,这么说两位姐姐不也是“贱婢”的女儿吗?”

  “你。。。。”麴雨露和麴晗蕾气的直跺脚,指着凌晟睿的鼻子骂道:“你闭嘴,你敢说我娘坏话?”

  “二位姐姐不也在说我娘坏话吗?”凌晟睿没空再理会这两个竭斯底里的女子,扬长而去。

  凌晟睿回到厢房里,菊香连忙接过他手中的糕点,一看,高兴地叫起来:“哇,是芝麻红枣玫瑰糕,要不是麹府的大喜日子,我们何曾有这些东西吃啊?”

  柳姨娘和凌晟睿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捧着糕点兴高采烈的,相视而笑。菊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柳姨娘,小姐,还是你们吃吧,奴婢拿去后面的小厨房给你们蒸蒸热了”

  凌晟睿笑着拦住她,说道:“菊香,别去了,就放这里我们三个人一起吃吧。”菊香扭扭捏捏地站着不敢坐下,柳姨娘轻轻拉着她的手,三个人一起在桌子上坐下,主仆三人其乐融融地品尝糕点。

  翌日,到了约定的时间,凌晟睿早早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待麹沛凝。可是一直等到夜色渐浓,凌晟睿也没有等到麹沛凝来,他心生疑惑,心想:“这个时辰还没有来,怕是出什么事了。”想到这里他顿时心神不宁,急忙下山朝着凌府的方向走去。

  天擦黑的时候,凌晟睿来到凌府门口,正欲进门,突然门口的守卫拦住他:“大胆,什么人敢擅闯凌国公府?”

  凌晟睿一时气急,高声道:“你居然敢阻拦本。。。。”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凌府二公子了,连忙行礼道歉,道:“民女失礼了,我现在就走。”

  凌晟睿边走边暗暗责备自己太大意了。他依稀记得自己以前晚膳后在竹园散步的时候,见到过后院厨房有一道侧门,平时这个时候都是仆人从侧门运送食材的时候,不如去那里碰碰运气。想着他就转到侧门,果然见到侧门开着,几个仆人进进出出忙碌着,他瞅准机会趁着仆人不注意快速溜进后院。

  凌晟睿在一片枝繁叶茂,亭台楼阁之间穿梭。偶尔几个仆人瞧见他,也误以为他是凌府的小丫鬟。进得竹园,凌晟睿松了口气,内心却又无比惆怅,曾几何时,他也要像个贼似的溜回家。

  顿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地沿着阴暗的角落向自己的房间摸去。突然凌晟睿听见贵欣夫人和“自己”的声音,他悄悄靠近伏在花丛中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麹沛凝此时正在和贵欣夫人讨论着凌国公凌章六十岁寿宴的安排事项。麹沛凝竭力讨好贵欣夫人,与她聊得热火朝天,心里却焦急如焚,今日是与凌晟睿相约的日子,可是自己却被禁足在这凌国公府内,正在想法子偷偷溜出去,贵欣夫人却来找自己商议后天凌国公寿辰的事。

  贵欣夫人似乎察觉到麹沛凝的心不在焉,好奇地问道:“睿儿,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母亲,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麹沛凝回过神来,应道。

  “你这孩子,何时变得这般迷糊?”贵欣夫人略一蹙眉,正想开口责备,却转念想现在母子关系好不容易好转,连忙放缓语气,微笑着说道:“睿儿,你父亲虽然平日里对你比较严厉,这次又将你禁足,但是他也是恼怒你这次闯的祸事,辜负了他对你平日里的期望而已。”

  麹沛凝羞愧地低下头,说道:“孩儿知错了,孩儿近日一直都在父亲的书房里抄写典籍,聆听父亲的教诲,对自己往日所犯之过错深感羞愧,孩儿已经立誓,下不为例。”

  贵欣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可否给你父亲准备了礼物?”

  “这。。。。”麹沛凝没想到贵欣夫人会这样问,一时语塞,看着贵欣夫人疑惑的眼神,她连忙说道:“睿儿早已为父亲准备了一幅画像,准备在寿辰上面献给父亲当贺礼。”

  “好!还是睿儿懂事!”贵欣夫人面露欣喜之色,欣慰地说道。

  这时一个侍女走过来,福身道:“夫人,礼佛的时候到了!”

  贵欣夫人点点头,站起身来,道:“睿儿,你好好准备一下吧,我走了。”

  麹沛凝躬身行礼,道:“恭送母亲!”

  凌晟睿躲在花丛里静静看着母亲离去,内心五味杂陈。此时竹园只剩下麹沛凝一个人,只见她起身揉揉发酸的腰肢,准备离开。凌晟睿连忙冲上前捂住她的嘴,麹沛凝吓了一跳,正想大声尖叫。凌晟睿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叫,是我。”

  麹沛凝听出是凌晟睿的声音,连忙掰开他的手,讶异道:“你怎么进来的?”

  “沛凝姑娘,你为何会被我父亲禁足?还有刚才我母亲说的祸事是什么?你到底闯什么祸了?”

  麹沛凝见凌晟睿焦急的眼神,只好把跟太子去添香阁被凌国公责罚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凌晟睿说。

  “什么?我早就告诫过你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你怎能如此肆意妄为?”凌晟睿忍不住压低声音训斥道。

  麹沛凝自知是自己的错,无言以对,只得紧咬双唇,委屈的泪珠大滴大滴地从脸颊上落下。

  看着她这样,凌晟睿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看着麹沛凝哭起来,顿时手足无措,轻声安慰道:“沛凝姑娘,对不起,我。。。。。我一时语重了,对不起!”

  “没事,”麴沛凝擦擦眼泪,道:“只是凝儿天生愚钝,不适应这做贵人的日子。”

  凌晟睿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对答。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间,竹园那边的汉白玉拱门传来凌阜和仆人说话的声音,把凌晟睿和麹沛凝吓了一大跳。凌晟睿慌忙站起来,对麹沛凝说道:“我先走,免得碰见我哥哥,改日再约!”

  麹沛凝突然想起凌国公寿辰的事,连忙抓住他衣服,道:“等等,凌大哥,你父亲下个月生辰,我想送幅画作寿礼可好?”

  “这个你无需问我,自己准备便是。“凌晟睿急着想走,头也不回地说。

  “可是,可是我不会画画。”

  凌晟睿一脸黑线,回首道:“你不会画画?岂有女子不会画画之理?”

  麴沛凝无辜地摇摇头,凌晟睿微微蹙眉,不过转念一想,以麹沛凝在麹府的地位,麹府应该也不会请老师教她琴棋书画的。想到这里,他便道:“改日我画好送过来给你!”

  这时凌阜的声音越来越近,凌晟睿连忙遁入花丛中悄悄溜走了。

  “晟睿,你在跟何人说话呢?”凌阜远远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在花丛中一闪,心里头感觉有些奇怪,问道。

  麹沛凝连忙背过身擦擦泪水,道:“哥哥,睿儿刚刚吩咐书童青固为我去取点东西。”

  “哦?是吗?”凌阜眯着眼,神色不掩怀疑,他明明记得刚才看到的是一个女子。不过聪明如他明知道麹沛凝在撒谎,他也不会去揭穿。

  麴沛凝连忙转移话题,道:“不知哥哥找我做甚?”

  “哦,晟睿,父亲叫我带着本老子的《道德经》给你誊写。”说着,凌阜递过来一本书。

  麹沛凝接过去,道:“谢谢哥哥,睿儿回去定会认真习读的。”

  “嗯,”凌阜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那里典籍甚多,晟睿想看什么书去我那里拿便是。”

  “嗯,好,睿儿谢过哥哥!睿儿要回去温书了。”麹沛凝害怕他又要跟她讨论什么道德经,连忙找借口走了。

  麹沛凝拿着本《道德经》,回到房间,嘱咐青固倒了杯清茶,备好纸墨笔砚,拿起笔仔细誊抄起《道德经》。

  平日里与姬申嘉懿和少师张释讨论纲理伦理,国家大事时,是她最头疼的时候,张释最近老是批评她没有以前那般强学不怠了,弄得她很是难堪。

  虽然父亲也曾让她跟着私塾先生读过几年书,但是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还是没有多少机会读书的,她平时读的多是《女则》。好在她也算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听得多了也能有模有样的跟他们探讨几句,否则也不知道怎么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