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鸡庶女翻身实录 第三十章迷雾重重 二
作者:秋夜沉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凌晟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不会这么快就要让我嫁人吧?”他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柳姨娘,柳姨娘一脸凝重,默不作声。

  麹员外笑着看了看凌晟睿,说道:“确实是需要为凝儿寻一门亲事了。”

  “呵呵,既然老爷也这样说了,我看付家二公子不错,付家世代经营米铺,虽然这段时间出了点小小事情,但好歹与我们麴家也算门当户对,他家二公子付辛知书达理,和我们麹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付二公子对凝儿倾慕已久,前几日还让媒婆上门提亲。”

  柳姨娘皱皱眉头,付家米铺刚因为税收的事被官府封了,估计这付家也是走投无路,想要靠上麴家这棵大树了,再看付家二公子那肥头大耳游手好闲的样子,能知书达理么?嫁给这样的人家,能有好日子过么?想到这里,她浑身起了寒栗,连忙接口道:“还是要问问凝儿她可愿意。”

  听这话施姨娘不高兴了,她眉头一挑,提高声音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只有长辈点头应允,哪有小辈对自己婚事自作主张之说?”

  凌晟睿内心翻江倒海,脑子飞速旋转,自古女子的命运从来就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诚然如他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他不由得紧张地看着一旁的迟姨娘,迟姨娘此时也一脸凝重,眉头微蹙,一脸不悦,可奇怪的是,她很快又舒展了眉头,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莫非她想到了什么好对策?”凌晟睿看着她这样,暂时放下心头大石静观其变。

  就在大家都在激烈讨论凌晟睿的婚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施茙突然捂着肚子低头轻轻地□□,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落在面前的案几上。

  她身旁的侍女夜灥突然大声惊叫起来:“血,有血,小姐流血了!!!”

  夜灥的惊叫声成功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麴员外一个箭步冲到施茙面前,一把把她抱起来往房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吩咐下人道:“快请大夫来!”众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地跟随其后。

  片刻,大夫赶到,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走进施茙的房门,凌晟睿随众人坐在前厅静候,不多时便从西厢房传来施茙小产的消息。

  “又一个!”凌晟睿心中叹了一口气,心想:“这麴家到底遭了什么孽,只要是男孩基本都保不住。这次难道又是施氏所为?可是看她平日里对施茙小心翼翼百般呵护的样子,感觉应该不会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此毒手。莫非。。。。。”他突然想起迟姨娘唇边那丝冷笑,“莫非是她做?”

  就在屋外的人惴惴不安互相猜忌的时候,屋内也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乌云。

  麴员外看着熟睡中的施茙,轻轻握住她露在被外的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施姨娘看着刚进门的荆山,问道:“带大夫去看过今晚的食物了吗?大夫说了什么了?”

  荆山看了看麴员外,低声道:“大夫说烤滩羊中放有野麻草入味,这种香料常人吃了并无大碍,可它和滩羊混在一起,有身孕的女子吃了体内会产生巨毒,重者小产。”

  麴员外转头看了看荆山,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冰云,你在这里照顾茙儿。荆山,你把在厨房中所有帮厨的仆人都叫到前厅来。”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是,五爷。”荆山低头应允道,他抬眼看一下施姨娘,也随着麴员外走了出去。

  凌晟睿看着麴员外和荆山远去的背影,再转眼看看旁边的迟姨娘,只见她面不改色,似乎此事与她毫无瓜葛。见到麴员外离去,迟姨娘回转身对着众人说:“事已至此,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多留无益,都散了吧。”

  几日后,便传出麴员外那日唤去的帮厨的家奴中有一人为了调味,擅自加入野麻草作香料导致施茙小产,这名家奴被官府问罪押入大牢,没几日便死在牢里,这件事就此了结。

  施茙自从小产后,终日郁郁寡欢,躲在房里不出门。

  而凌晟睿仍是整日跟着迟姨娘进出霓裳坊,对生意上的事俨然是了如指掌。

  韦邢丘的小摊子就在霓裳坊,每次凌晟睿经过他的摊子的时候,都看见他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唉,”凌晟睿叹了一口气,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何况还是救命之恩。只要等他有空,他就会跑到韦邢丘的小摊子上去帮忙。渐渐地时间长了,他和韦邢丘的关系渐渐熟络起来,周围的熟客都认识他了。

  凌晟睿只把韦邢丘当做普通朋友看待,但韦邢丘心里也似乎渐渐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日因为添香阁一年一度选花魁的日子到了,这次还请了西域各国的舞姬来助兴,霓裳坊又到了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时候,凌晟睿和迟姨娘在霓裳坊待到深夜,一直到次日凌晨才返回麴府。

  凌晟睿早已疲惫不堪,和衣而卧。正在酣睡间,菊香突然推门而入,推推睡得迷迷糊糊的凌晟睿,说道:“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谁大清早来找我?”

  菊香神秘兮兮地说道:“是一位贵公子的侍从守在一辆很豪华的马车等小姐,这个仆人看上去比上次那个公子的仆人和气多了。”

  “贵公子?”凌晟睿想了很久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麴沛凝被贬安州后,照理应该没有人会找他才对。

  凌晟睿来到门口,果然一辆双辕华盖马车停在麴府前门,见到凌晟睿,身穿一身锦衣的仆人上前拱手行礼,问道:“可是麴沛凝麴小姐?”

  “正是,阁下是?”凌晟睿点点头。

  仆人掀开车帘,恭谨地说:“我家公子请小姐过去一叙,小姐,请上车。”

  凌晟睿警惕地看着他,问道:“可否告知你家公子是谁?”

  仆人没有答话,伸手取下腰牌,把掌心的腰牌打开让凌晟睿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东宫”。

  凌晟睿看了令牌后,疑惑顿消,二话不说便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开到承天城郊外一处皇家别苑处,仆人下车向门口的禁卫出示腰牌。禁卫放行后,马车又缓缓驶向一处大殿才停下来,大殿上面有块金匾,上书“麟德宫”。

  凌晟睿下车步入麟德宫大殿,只见姬申嘉懿端坐在一张黑漆朱绘饕餮案几前,台基上青铜力士托举的香炉里的檀香,烟雾缭绕。底下酣歌恒舞,衣袂飘荡,珠缨旋转星宿摇。

  凌晟睿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躬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见到凌晟睿,姬申嘉懿连忙上前拉着他的手一同在塌上坐下,还给他端了杯蔗浆,说道:“渴了吧,来,喝这个。”

  “谢殿下!”凌晟睿恭谨地接过蔗浆轻轻呷了一口,隐隐觉得殿中那领舞女子眼中那深深的妒意。

  凌晟睿没有理会这女人,而是转头向姬神嘉懿说道:“殿下最近颇得陛下器重,这时候应该继续谨言慎行,勤奋向学,切莫荒废了学业,引起讥谤,安逸之风从此开始,只怕日后会失去圣心。”

  “偶尔为之父皇也不会怪罪于本宫的,晟睿,你就莫多心了!”姬申嘉懿也端起一杯蔗浆放嘴里喝了一口,笑道:“再说了,本宫今日心里高兴!”

  “哦?何事让殿下如此开怀?”

  “哈哈!”听到凌晟睿这话,姬申嘉懿脸上笑得更灿烂,接着说开了。原来前几日文帝让几个皇子随他一同去藤山狩猎,姬申越泽所骑的马突然受惊发狂,所有侍卫来不及阻止,姬申越泽跟着坠入悬崖,在悬崖下昏迷了三天才被人找到,回来之后一直高烧不退,经御医诊治之后捡回一条命,只是从此落下头风之症。

  “这。。。”凌晟睿眉头皱得更紧了,“秦王殿下所骑乃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性子虽烈,但却只要认了主人,就绝对不会作出发狂的事来。除非。。。。。”

  “除非有人给它下了药,”姬申嘉懿漫不经心地说道:“没错,是我让人在马喝的水里下了药。”

  “这。。。。。。不太好吧。”凌晟睿觉得这样的手段实在有些卑劣,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此事皇上肯定会让大理寺深查,只怕万一。。。。。”

  “手脚做得干净些便查不出什么了,怕什么?”姬申嘉懿满不在乎地说:“本宫也是为了晟睿你才这样做的。”

  “我?”凌晟睿疑惑了。

  姬申嘉懿看他的眼光突然变得很复杂,半响才缓缓开口道:“于平筠已经嫁给老四了。”

  “啪”凌晟睿手中的金杯掉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姬申嘉懿,摇头说道:“不可能,殿下莫再戏弄微臣了。”

  姬申嘉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是真的,于平筠一个月前已经和秦王大婚了。”

  姬申嘉懿一席话把凌晟睿的心无情地撕成碎片,胸口似乎有根针在扎着,疼得钻心。他有点无力地站起身来,勉力对姬申嘉懿笑笑,拱手说道:“殿下,请恕微臣失礼!臣想一个人静静,臣告辞!“说完慢慢走出殿外。

  姬申嘉懿也跟着站起来,扶着他的肩关切地问:“晟睿,你没事吧?”

  凌晟睿摆摆手,捂住胸口说:“没事,多谢殿下关心,臣只是想出殿外走走。”说完躬身一礼,便跌跌撞撞地走出殿外。

  姬申嘉懿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忧,正想追上前,忽然一双纤纤玉手拦住了他,随后一个温润如玉的身体钻进他的怀抱。“殿下,婉瑶刚才跳的那支舞可好看?”

  姬申嘉懿正想说什么,突然眼角闪过一道寒光,他低呼:“小心!”抱住婉瑶侧头一闪,一支袖箭“嗖”地飞过二人,□□朱红色的柱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