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鸡庶女翻身实录 第三十六章 扑朔迷离 三
作者:秋夜沉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塞外月色苍茫,安州城二十里外戈壁的一座废弃的孤城里,一支晋国军人驻扎在这里,密密麻麻的火把照亮了这座寂寥的空城。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盔甲英武的年青将军,他便是晋国镇守边关的定远将军薛雷衢,他此时正目视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参将鄷度上前拱手说道:“将军,夷狄人真的会经过这里吗?我们都在这等了好几天了,他们会不会绕路走了?”

  “不会,”薛雷衢摇头道:“这里是去安州的必经之路,他们会停在这里休整一阵才走,史将军让我来这里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就可以将夷狄人一举歼灭。我们就再等等吧。”

  夜深了,夜色越来越浓,军队的士兵开始昏昏欲睡,只有薛雷衢盘坐在地上抚摸着手中的宝剑。

  忽然前面斥候来报,“十里外出现了一支打着火把的军队”

  “终于来了,”薛雷衢兴奋地跳起来,一挥手说道:“熄灭火把,埋伏起来。”

  孤城里的火把渐渐熄灭掉,四处一片黑暗,鸦雀无声,只能偶尔听到士兵们轻轻的呼唤声。

  不远处,呼雷托勒骑着他心爱的汗血宝马走在戈壁滩上,这匹宝马“克伦鲁”是他拿下呼伦族的战利品,随他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此次他重返安州,攻城已是志在必得了。

  前面已经可以见到那座孤城了,塞外苍茫月色下,孤城像个狰狞的野兽般安静地伏在沙漠上,呼雷托勒敏锐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停下来下令所有人都绕道孤城。

  谁知天不遂人愿,此时的沙漠突然下起豆大的冰雹,很多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环顾四周,并无岩石可躲避,呼雷托勒只得下令所有人进入孤城中。

  薛雷衢看到呼雷托勒准备绕道,心里有些着急,谁知天上突然下起了冰雹,心里大喜:“天助我也!”

  这时已经有许多夷狄兵丢掉火把抱头冲进孤城,等到夷狄兵差不多进入孤城时,黑暗中突然伸出一把把刀,像割麦一样收割着夷狄兵的性命,夷狄兵大慌,举着刀向黑暗中大砍,却什么也砍不到。

  见到军心大乱,呼雷托勒高呼,“点火把!”火把点起来,夷狄人才发现已经被晋军包围了。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不由分说拼杀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杀个血肉模糊。

  半路突遇埋伏,呼雷托勒眼里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只见他举起手中一柄弯刀,“唰”地一下砍向一个晋兵,晋兵的头便从脖子滚落下来,呼雷托勒左右挥舞着弯刀,又有几个晋兵身首分离。

  呼雷托勒杀红了眼,高举弯刀又准备向另一个晋兵砍去,“当”地一声脆响弯刀迸出火花,一把刀迎面挡住了他的攻势,呼雷托勒转头一看,竟然是薛雷衢。

  “是你!”见到薛雷衢,呼雷托勒恨得牙根发痒,手指骨奇痒。

  “哈哈!”薛雷衢戏谑道:“呼雷托勒,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被我和史将军联手打得落荒而逃还不够惨?这会你又送上门来讨打啦?”

  呼雷托勒闷不做声,调转弯刀朝薛雷衢腰间砍去,薛雷衢身手敏捷往旁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刀,手里的刀也没闲着,挥手便朝呼雷托勒脑门砍去。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一炷香功夫,呼雷托勒和薛雷衢都气喘吁吁,身上都挂了彩。这时夷狄兵已死伤一大半,被晋兵逼得围在呼雷托勒身后。

  呼雷托勒看看身后的夷狄兵,明白今日是不可能突袭安州城了。薛雷衢紧盯着呼雷托勒,他准备生擒呼雷托勒,就算不行,也要取了这夷狄单于的首级回去。

  就在薛雷衢准备收紧包围圈时,呼雷托勒突然转身向着东南边包围最弱的地方杀去。“好一条狡猾的狐狸!”薛雷衢挥刀干掉落在最后的几个夷狄兵,正要追上落荒而逃的呼雷托勒,忽然叱罗罕带着一列弩兵从旁边冲出,几支□□一齐射向薛雷衢,薛雷衢连忙一个后翻避过了这几支□□。再回头,呼雷托勒等人已经跑出孤城骑上快马如离弦之箭往远处奔去。

  “可恶!又让他跑了。”薛雷衢我进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孤城远处的人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夜深了,月色更浓了。

  安州城里疏影阁曲终人散,肥头大耳的富户们向麴沛凝一一作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麴沛凝终于逮着一个机会把敖仕昭拉到房里。

  敖仕昭看着麴沛凝神秘兮兮的样子疑惑地问道:“不知大人找属下所为何事?”

  “凌某只想问问敖大人两年前李琸贪污三十万两白银一案的来龙去脉。”

  “哦,大人是问两年前安州前任知州李大人一案啊!”敖仕昭顿了顿,拱手说道:“两年前夷狄进犯安州城,也是李大人死守安州城,后夷狄败退,皇上大加赞赏,派驻十万将士进驻安州,擢李大人为安州统领,并拨了三十万两白银以作军资。谁知。。。。。唉。。。。”敖仕昭叹了口气。

  听了敖仕昭的话,麴沛凝眉头微蹙,开口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就是李琸贪了这三十万两白银?他究竟是怎么做手脚的?库银账面上没有痕迹吗?你们对这三十万两的白银的下落就一点都不知情?”

  “这,”敖仕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似乎在有意回避,他拱手说道:“大人可查看府衙所存卷宗,上面都有此案的记录。”

  “本官已经翻看过所有的卷宗,但有关这件案子的卷宗疑点丛生,只记录了所有官员一致指控了李琸贪污了三十万两军资,李琸被斩首后抄家,三十万两却不知去向。”

  敖仕昭脸色突然有几分不自然,结结巴巴地说:“可能是他藏在什么地方或者都花掉了吧。”

  麴沛凝没有看他,只是交手负背,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沉默了片刻,她开口道:“李琸只是一个鳏夫,他要这么多银子作甚?”

  “这,”敖仕昭犹豫一下,开口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大人又不是圣人,守着这么多银子会起贪念也不足为奇!这件案子已经由大理寺定案了,不知大人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件案子?”

  敖仕昭这一问把麴沛凝给问住了,她想了想,连忙说道:“哦,安州城这段时间战乱不断,库银告急。我想着找找这三十万两白银,找到了,也许能解安州燃眉之急。”

  “大人所言极是。”敖仕昭点点头一边附和,一边看着窗外的天色焦急地对麴沛凝说道:“属下家中还有些急事,如若大人没有其他事,属下这便告辞!”

  “你去吧!”麴沛凝点头示意他可离开。

  看着敖仕昭的脚步声走远,麴沛凝沉声道:“出来吧!”

  缪舜从她身后的屏风走出来,拱手说道:“大人,属下认为敖仕昭肯定知道当年李琸一案的内情,看他言辞闪烁,这其中大有蹊跷。”

  “嗯,说得有理。”麴沛凝点点头,说道:“只是这敖仕昭对此讳莫如深,不知其中有何隐情?”

  这时缪舜转头看到窗外正在送别敖仕昭的冷伏初,“大人可以找他身边最熟悉的人,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你是说冷伏初?”麴沛凝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窗外。

  冷伏初告别依依不舍的敖仕昭,转身欲回疏影阁,抬头却发现麴沛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喜,向着麴沛凝道了个万福,麴沛凝也微笑着向她一颔首,这一幕全被街角一个穿着清布衣衫的青年男子看在眼里。

  承天城的麴府这天早上,凌晟睿正在踏着满地泛黄的落叶往东厢房走。走着走着,忽然一片落叶飘到他脸上,他抓住这片落叶,抬头看了看天,心里不由得一番感叹,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想起了于平筠和麴沛凝,眼里又涌上一阵酸楚。

  他揉揉眼睛,忽然一个侍女端着汤碗整个人撞在他身上,好在汤碗里已经没有汤药,只有一些喝剩的药渣泼撒在他身上。

  侍女见到他惊慌失措,连声说:“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拿了一块丝帕要帮他擦。

  “算了,没事,我自己来。”凌晟睿挥挥手,接过丝帕拭擦身上的药渣,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拿起一点黏在身上的药渣放鼻子下闻了闻,“野麻草!”凌晟睿皱皱眉头,连忙问侍女,“迟姨娘把药喝了?”

  侍女看着凌晟睿一脸严肃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说道:“喝。。。。喝过了。”

  就在这时,墨痕急匆匆过来对着侍女道:“快去请大夫,姨娘小产了。”吩咐完又跑回迟姨娘的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