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是北京的东大门,虽然离北京两百多公里,确因为历史原因和北京的文化相通,满清的遗迹随处可见,亭台楼阁,雕龙化柱也别算有一番风情。
这里地处燕山山脉,是典型的山地地形,除了山就是沟,以至于连市区的地名都是老虎沟,温家沟,牛圈子沟之类的。如此地形难免让人们出行不便,连接这里和外界的主要的交通就是火车了。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在铁路机务段工作的方平,人如其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掉在人堆里,会很难寻觅到他的身影。一米七二的个头,毛寸,相貌平平,八六年生人,高考失利后去当兵报效祖国,其实是为了城市户口能混得一张安置卡,身为铁路子弟,退伍后可以安排进铁路做工人来养家糊口。
这年五月份出奇的热,吃过晚饭,方平收拾好碗筷,带着工作用的兜子,和老婆说了一声就去上班了,除了热,和平时的感觉一样,七点了,天边的火烧云气势磅礴,让他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夕阳无限好拍照留念。按下快门的瞬间,他感觉眼前一亮,“一定是忘了关闪光灯了”他心里暗想。
和每次上班一样的节奏,出勤,检查机车,出库挂头,发车,只是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也许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方平操纵着东风四机车,拉着客车轻快的划过一道道山梁,一条条河流,通过南湾子车站后提手柄九百五十转加速通过了一段千分之十七八的大上坡,进入了夹马石隧道,马上就是长大下坡道了,本应该回手柄解除牵引力,撂闸减速,方平突然又看到一阵白光,大脑也瞬间跟着一片空白,一个人呆呆的木在了那里。
后来发生的事情,搭班的师傅告诉他,机车超速,列车运行监控装置动作紧急排风停车了,师傅把他叫到一旁休息,解除紧急制动后,恢复了运行。过了三五分钟我才缓过神来,但是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从北京回承德退勤下班,单位领导的处理结果就是d类事故苗子,扣了半个多月的工资,他去找领导,安全主任以为方平要来讲人情,减轻处罚,可是他只是想看看司机室的监控,他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晚上的隧道里哪儿来的白光呢?反复看录像后,他没发现有什么白光之类的东西,只是看到自己突然变成一截木头似的,毫无表情,机车排风也没有反应,搭班师傅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领导的批评教育虚心接受,保证以后调整好工作状态,不在工作中溜号走私。可是回家又该怎么和老婆解释呢,发现工资少很多也许是大错误吧,方平以前没有这样过,回家的路上是坎坷的,自行车在单位门口的破路上叮当作响,压过道口的钢轨时候感觉人都快颠飞了,路过马路两边的菜市,买了肉,黄瓜,面条。回家边做饭边等老婆下班回家,老婆在图书馆上班,夫妻二人晚饭后相对无言,看了一会电视早早洗漱睡觉了。
晚上也不知道是几点,方平做了个清晰的梦,他再次被白光笼罩着,这次他分明看到有个小女孩在向他走来,一袭红裙,脸庞清秀,俏皮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看起来和四五年级的小学生没有什么区别。他摸了摸女孩的头,拉了拉女孩的手,仿佛还带着温热。
‘’就是你给我捣乱的吧。”
“不能这么说哦,我可是来帮你的。”
“我可没看出来,昨天晚上在山洞拿光晃我的是你吧,害得我扣钱,我还得换房贷呢。”
“我能带给你的可比房贷什么的更重要。”
“好啊,让我见识见识。”
滴答滴答,一滴滴雨点打在脸上,方平伸手擦去,留下额头上痒痒的感觉,眼前渐渐清晰,一排低矮的平房,离他最近的一间门框上边写着四年二班,绿色木头窗框镶嵌着厚厚的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一排排小脑瓜在上课,齐读着语文课本。这不是我们班吗?这不是早拆了盖教学楼了嘛。他抬头看看灰色的天空,几点春雨又撒在他脸上,深深吸了口气,雨后泥土的芬芳,这些感官刺激还是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力拧了一下自己胳膊,剧烈的疼痛,青紫的皮肤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方平,用奇葩这个词语造个句。”
“我的同桌是奇葩里的一朵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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