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十五章:心事难隐,祸难临头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哎呀,清源这丫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去找找她,看看这丫头究竟躲在什么地方了?哈哈哈……”清河起身,笑的张牙舞爪。

  安紫萝忙也起身,却被清河按在凳子上,悄声在她耳畔说了句“我可以帮你”,离去,安紫萝依然镇静坐着,面上的笑意有些僵。

  洗脸回来的萧七儿刚好看到清河大笑离去,再看安紫萝,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萧七儿吐了吐舌头拉了袭香问清河这是要去哪儿?

  不等袭香答话,一旁一眼生的侍女抢过话来:“这还用说,一定是去找清源公主了,清河公主带清源公主出来,就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然的话,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萧七儿忙凑了过来,表示清源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有谁会担心她的安危呢?那侍女听了哼的一声,白了她一眼,仿佛是嫌弃她什么也不懂。

  侍女向前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她不受宠是不得皇上宠爱,但她从小跟着杨贵妃的,相当于贵妃的半个女儿,谁敢小瞧了她?况且吴王殿下又那么疼她,更没人敢轻视她了……”萧七儿听了与袭香互看一眼,拉长了声音哦的一声,哈哈笑了起来。那侍女白一眼两人说了句“不信拉倒!”气鼓鼓的走了。

  侍女说的是实情,但多少有点夸张的意思。清河真不是担心被罚,倒是真的疼爱这个妹妹,清河平时是对清源严厉些,但私下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不忘为她备下一份。

  这时,李恪遣人来找穆辰逸,萧七儿热心帮忙便拉了袭香前往后院寻找,正走着她脑中却浮现出洗脸回来时途径假山时的画面:假山后有两人在窃窃私语。萧七儿本欲前往查看,却被玉竹叫到一旁说了几句话,后,她便将此事丢到脑后匆匆去了前院,如今想来那人倒像是石头和清源。

  来至小花园,萧七儿两人开始四下张望,边跑边寻找,不多时两人皆香汗淋漓,如此,二人倒有种别样风韵。忽然,袭香站定,冲萧七儿指着前面,萧七儿顺着她手指望去,不由将嘴巴大大张开,继而笑眯眯靠在树上看向前面。

  假山后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当真是清源跟石头。清源笑的双颊绯红,双眼顾盼生辉;石头则手舞足蹈,一脸兴奋。

  “原来真是他们啊,我就说他们之间有猫腻,走,看他们怎么说?”萧七儿说着便走却被袭香拦下。

  袭香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哀伤来,“她,许久没有这么欢快了。你又何必阻了她的欢快?”她的怜惜令萧七儿不由心动,转头望向清源,果觉她可怜的很,但这可怜又不知因何而生。“只是可惜,这快活终究不能是长久的,要来又有何用?恐又要真情空付了。若真情带来苦痛,就不如,付些假意,免得到时自己又要伤心烦恼了!”

  萧七儿并不能完全明白袭香的话,只是听说什么真情假意伤心之类,便取笑她竟懂这么多道理,若再多读些书,就可当夫子讲学了。袭香并不理会她的奚落,笑看向她。

  如此一来,萧七儿又细细品了方才袭香的话,觉那话倒像是在说她,心里有些气恼,丢下袭香立于一旁生闷气。袭香见她脸色突变,知她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又见她果真气恼,不知说什么是好,便也沉默无言。

  秋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两人迎风站立,清风吹着彼此的衣袂翩跹,残红败绿簌簌落下,落在裙摆上,发丝上。抬眼望去,远处池塘里的残荷朽败无力,当真万物寂寥。

  池边落红满地,风儿微起,落红随清风落入水中,漫无边际的向远处飘去。可真真是落红有意流水无情。袭香不由的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来,心中暗笑自己的多愁善感。

  抬眸,见不远处的清源依然面上红润,艳若桃李。一个千金公主,一个无名小卒。究竟要多大的胆量才能冲破地位的枷锁,终成眷属呢?现在快乐似小鸟,日后还不定怎样凄凉呢。这样的对比,太伤人了!

  袭香之所以如此伤感,皆因近来身上不爽,便常常想一些悲苦的事。如今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她与石头境况相同,不同的是石头敢于承认自己的情感,而她不敢。

  她与石头相比是悲哀的,悲哀在于她太聪明,太明白,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与她爱的人不可能有将来,她的身份地位阻止着她的思想和行为,况且,她爱的那个人并不爱她。因此,她与石头的境遇又有所不同。

  金秋季节,满目悲凉,看什么都是穷途末路的凄美。萧七儿被袭香感染也有点淡淡的不明所以的哀愁,想起昨日李恪看向她时微蹙了眉头,她为此伤心忐忑了一夜,如今想来也是犯难不已。起身向前走去,袭香忙也追上。

  二人刚一转身便又定定的立在了原地。假山后的穆辰逸,看着清源呆呆的笑着,眼里满是疼爱。萧七儿皱紧眉头身体前倾,她回身握紧袭香的手望向她,袭香却蹙眉摇头。

  难道,他也恋着清源?你看那充满柔情的眼神,这分明是已经爱上了呀,那清源知道吗?石头如何能跟他较量?可怜的石头。萧七儿如是想着,抬脚就往前走。

  可刚走至假山的石洞前,再一次定住了身子,瞬间觉浑身冰冷无比,已置身冰窖。那冷是从周围渐渐潜入身体,后又从身体里缓缓向外扩散,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清河此时正盯着假山后的穆辰逸,她的双眼像两把利刃,恨不能此时就穿过他的身体。

  萧七儿脑袋有点乱,张大眼睛望着清河,时刻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清河仰慕穆辰逸在王府里人尽皆知,本来男才女貌无可厚非,可麻烦的是,穆辰逸非但不喜欢清河,还常常以冷言相对,清河早已对他失去了耐心,正愁没有机会整治他,不想今日竟被她撞到这么大个机会。

  清河如此高傲的人,怎能容忍她爱慕的人爱慕着别人?万一一怒之下杀了穆辰逸可怎么办啊?穆辰逸啊穆辰逸,你麻烦了!萧七儿推开拦在面前的袭香,跑过去向清河行礼,大笑,“公主,原来你在这儿啊,我们快走吧,王妃给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宴呢!快走吧!”

  对于萧七儿毫无征兆的闯入,清河颇为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回头怒视着萧七儿,冷笑一声整整了衣领,似是自言自语道:“哼,怪道我素日里给他的好处,他不接受,原来,这厢在打清源的注意。”

  “公主啊,王妃已经准备好了午宴,听说都是公主爱吃的,王妃还要击磬呢……”萧七儿故意抬高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如此,近处远处的人皆能听到,清河大怒,一甩袖子斥道:“你做什么这般大声?我又不是聋的。”萧七儿忙连连赔礼道歉。

  不远处的穆辰逸听到萧七儿的喊声,回头看去不由苦笑,理了理衣衫,转身离去。清源与石头这也才注意到所有人,清源看着穆辰逸离去的背影先是一喜后又无限失落。清源和石头假装没看到清河,一前一后匆匆向前院走去。

  清河见众人散去颇为得意,到底是谁也不敢得罪她大周清河公主。“以后少在我面前用这些小计谋,让人觉得恶心。”清河目送着穆辰逸消失在树后,似是取得了胜利一般得意离去,萧七儿两人忙也追了上去。

  “公主,你打算如何处置穆先生?”

  “处置?为何要处置?清源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到时他自会明白,到时候他做了伤心人,岂不更好,我为何要做那个坏人使他恨我?”清河冷笑离去。

  萧七儿千恩万谢,故意落后清河,待她走远方嘻嘻笑起来,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可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你,很怕他死么?难道,你,在意他?”袭香故作调侃。

  萧七儿忙摆手道:“呸呸呸,别瞎说,我怕他死,是因为,他死了就没有人可以让我任意打骂了,也没有人跟我打闹了!就这么简单,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我,我心里有人。”说完得意离开。

  袭香微微一笑,便胜却了春花,但瞬间又是愁容满面。她萧七儿虽有绝美容貌,到底还是和自己的处境一般,或许还不如自己,她日后的幸与不幸皆因她的美貌,她的美貌终会害了她。

  清河虽表示不为难穆辰逸,但若真如此她便不是清河公主了。宴席上,清河竟命人挑拣了吃食送与石头,众人莫名其妙,只清源红着脸低头不语。

  宴席过半,清河亲自去前厅说是自宫中带了一壶好酒要赏赐于穆辰逸,穆辰逸推辞不下只能接受。侍女取来斗大的酒盅逼迫穆辰逸饮酒,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穆逍遥竟乖乖喝下了酒,许是出于愧疚。

  但美酒入口却变得艰涩难咽。那酒里夹杂着一股麻味,又有一股子咸酸味,另还有一股淡淡的馊味。他几次欲呕皆忍着咽下,李恪实在看不下上来劝说,清河不依,仍逼穆辰逸饮酒。

  正在众人都为穆辰逸担心不已时,他却哈哈大笑,起身走了两步“噗通”一声向前栽去,却突然伸手箍住了清河的肩膀将其压在了身下,满口的酒气逼得清河只能将脸转向一边。

  众人见状一阵唏嘘忙垂首不语,清河辱人反遭辱,气的满脸通红,一巴掌将穆辰逸甩在一旁,挣扎着起身来。李恪沉下脸来命人搀起穆辰逸,令清河向穆辰逸道歉。

  受如此大辱清河已经气得暴跳如雷,自然不肯低头认错,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壶,眼中泛泪,许久方骂道:“穆辰逸,我恨死你了。”转身跑开。

  萧七儿本是来看热闹的,不想躲在树后的她却被李恪发现。被李恪揪到前厅,命一五一十说出为何清河为难穆辰逸?萧七儿不知该不该说,说了,清源难看,不说,李恪又怒火难消,萧七儿左右为难,气得大哭起来。

  见此,李恪更断定萧七儿是知道内情的,知而不报罪加一等。恼怒的李恪命人取来荆条,抓了萧七儿的手狠命的抽下去,一旁的冯文昊和贾英杰等人急忙扑向前,抱李恪的抱李恪,扯萧七儿的扯萧七儿,乱作一团。

  安紫萝等听说了前厅发生的事,到有些幸灾乐祸,又得知李恪欲打萧七儿忙率一众人前来劝解。清河则跑至后院大哭起来,众人劝解许久方令她渐渐止了哭声,躲在馨香居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