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四十五章:香消玉殒,萧家有喜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翌日,吴王府举行了隆重盛大的丧事,规模之大轰动全长安。众人一打听才知原来是死了个丫头。于是众人对此事又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种认为李恪太过张扬,为一个丫头办如此隆重的丧事简直不可理喻;另一种说李恪重情重义,一个丫头都能得这般待遇,看来吴王仁厚可不仅仅是一句话。

  消息传到皇宫时,李从志正在写字,听了来人的报告,稍稍停了一下笔,仍旧写着,冷哼一声道:“恪儿未免太张扬了,一个丫头死了也能搞出这么多花样……”

  不待他说完,一旁的一位绝美妇人上前道:“那女子不是丫头,是他的心上人。”闻言,李从志倒怔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妇人,缓缓哦了一声,继续写字,但无论如何显得心思紊乱。

  “恪儿这孩子命苦,人这一生能遇到几个心上人啊,怎么偏偏都这么早离世呢,咳咳……”妇人说着又咳了起来,眼圈泛红。

  李从志听了莫名一股怒火冲顶,扔下笔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内殿。而窗外的清源听了,知萧七儿果然死了,掩面痛哭。

  ……

  萧七儿灵堂前,挤满了她的生前好友,还有慕名而来的风雅之人,更有巴结李恪的达官显贵。许久不曾热闹的王府此次竟因萧七儿的丧事喧闹起来。一时间,萧七儿的名声传遍长安城,说绝世红颜英年早逝,吴王一掷千金为其置办丧事。

  少女们羡慕着萧七儿,又仰慕着吴王的重情重义,有些甚至不顾家人反对偷偷前来观看。公子们则好奇究竟怎样的奇女子能得堂堂吴王这般厚待,也就自发前来为这位绝世红颜送葬。

  这一日,清河也来了,她呆呆的看着萧七儿的棺椁笑的花枝乱颤,一旁的冯文昊擦了眼泪不客气道:“公主好歹收敛些,毕竟死者为大。”

  清河刚想反驳,冯文昊理也不理转身走了。但没走几步身子突然向前栽去,显然是悲伤过度,众人忙一拥而上将其抬走。棺椁旁的贾英杰则涕泪纵横,不能仰视,又命人烧了他的亲笔的《美人赋》。有几个年轻风流公子虽未见过萧七儿,但见贾英杰哭的伤心,想必是个绝美红颜不虚,便也大哭起来。

  不多时,穆辰逸飞一样的跑了进来,他推开灵前祷告的和尚道士,一步步走向萧七儿的棺椁。风流倜傥的穆逍遥此时满脸倦容,憔悴不堪。众人不敢阻拦,只李恪走下台阶迎上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李恪险些跌倒在地。

  穆辰逸一言不发走向棺椁,不顾众人阻拦,要强行打开棺盖。吴王府的护卫如何肯依?王直招呼一声,瞬间数十位护卫便将穆辰逸团团围住。大敌当前,穆辰逸依然一言不发,冷静的抽出柳剑迎了上去,其余众人皆四散逃开,只念经的和尚和度脱的道士依然不为所动。

  半盏茶功夫,吴王府护卫便伤痕累累,穆辰逸毫发无损。李恪不忍真的血染灵堂便命护卫退下。穆辰逸冷冷扫他一眼,一掌推开了棺盖。棺木中的萧七儿依然明艳动人,惹人怜爱。穆辰逸将怀中的一朵染了血的粉菊放在她身侧,伸手抚向她的面颊,硕大的泪珠落于她脸上。

  自始至终,一旁的李哲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根本不认识什么萧七儿。

  ……

  回去后的穆辰逸置办了一处院落,在众位“红粉知己”的依依不舍下搬出了春风楼。

  小院就在吴王府两条街外的一个安静小巷内。是一处宁静别致的居所,院子不大,但别有一番风味,雕梁画柱,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墙角的一簇竹,花厅前的菊花都显示着主人的恬淡闲适,逍遥自在。

  宅院的名字叫“巧宅”,大家都不明白才华横溢的穆先生为何将自己的宅院叫这么个名字。只李恪经过时望着那两个字冷冷一笑。七月七,乞巧节,可不是巧了?穆辰逸仍在怀念着萧七儿。

  自吴王府回来,穆辰逸已闭门谢客整整三天,一个人一直待在殿内,没进过一粒米,没喝过一口水。年老的管家和姑姑每日间在殿外张望,劝他用些饭食,他只不理,两人只能无奈离开。

  殿内的穆逍遥,赤着脚,散乱着头发,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裳,敞着怀,露出雪白的胸膛。

  他目光凝重,在殿内健步如飞,一会儿跑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才刚看了两眼,忽又想起什么,忙又向书桌前取了纸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画着画着又停下来,呆呆望着窗外,任由墨汁滴落在雪白的衣裳上,像是染就的朵朵墨梅。

  一刻后,他回身又在白纸上画了起来,片刻,白纸上便出现了一个绝美女子对着他笑,却是萧七儿。

  自那日向李恪要萧七儿后,穆辰逸就再没去过吴王府。萧七儿的死难道与这个有关?李恪怀疑她,她为表心意以死明志?李恪惯会让人以死明志的。如此说来倒是自己害了她?穆辰逸的手在发抖,惨白的嘴唇动了动。

  呆立了片刻,他回身取了伏羲琴,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腿上弹了起来。院中仆人听到琴音纷纷住了手中的活计,侧耳听去。琴声悠扬哀怨,如泣如诉,闻之悲痛。穆辰逸是再哭不出来了,便用这琴音代替自己哭一哭萧七儿。

  ……

  歇了半日的冯文昊勉强支撑着起床,扶了墙到长廊上观望。侍女们见他脸上泪痕未干,知他又在哭祭吴王府那绝色丫头了。侍女们便装作看不见低了头在一旁侍候。

  冯文昊眼前浮现出萧七儿的音容笑貌,依然是那样温婉动人,活泼可爱。他不由的双手抱头,一副痛苦欲绝的神情。他不相信,年纪轻轻的萧七儿怎么会突染疾去世,他不能相信,这件事一定跟李恪有关,一定,难不成,是他逼死了她。

  “备车,备车,楚王府……”一向温和的冯文昊此时急不可耐。

  悲痛了一路的冯文昊来至楚王府却一言不发,李哲将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子上,仿佛在等他开口。

  “殿下说得对,吴王对七儿是不怀好意的。”

  李哲做恍然大悟状,忙问为何突然这样说。冯文昊思索了片刻,列举了他认为李恪对萧七儿不是真心的证据,李哲听了微微点头。

  “你想怎么做?”

  “穷尽一生,为她报仇。”

  李哲闻言微微一愣,重又打量了这个温润如玉,身形羸弱之人,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情种,还这般执拗。但李哲看得明白,萧七儿对冯大公子可没一丁点爱慕的意思,一厢情愿当真害人不浅啊,李哲浅笑。

  ……

  十日后,靖边候府后院阁楼上突然传出一声满是喜悦的惊叫声:“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快去告诉侯爷,夫人,小姐醒了……”接着自楼上跑下一面目清秀的少女。少女匆匆跑下楼,手舞足蹈的向楼下众人描述她家小姐醒来的事实,几个小子刚听了两句就跑着去喊侯爷、夫人。

  瞬间,安静的后院热闹起来,侍女们打听着小姐的形容样貌,少女乐儿却闭口不语只抿着嘴笑。一个心急的丫头上来打了她的肩头,两个人便闹起来。

  靖边候府萧家小姐六岁时生了一场怪病被送到乡下养病,至今已有十一年了。前几日,小姐病愈回家,不想竟在半路遇到了劫匪,小姐乘坐的马车受惊,她便自车上摔下昏迷不醒。那晚,靖边候萧牧将女儿接进府里时只有乐儿一人见过,所以,至今为止,府中人,除了萧牧夫妇,就只乐儿见过小姐的样貌。

  府中人除了几个年岁较大的老姑姑,从没人见过这个小姐,据说,小姐小时候就是个美人痞子,性子又好,很讨人喜欢。因此,年岁小些的侍女怀着一种羡慕或者憧憬的心情很想见见这位被病魔折磨了近十年的女子。

  正闹着,萧牧夫妇被众人簇拥着急急走来。萧牧是个四五十岁的老者,虽鬓发花白,然双目炯炯,精神抖擞,可见身子硬朗的很。他一旁那位肤白胜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便是夫人白雪。

  乐儿见了,忙引着两人往阁楼上去,众人也都不散去,只在楼下等着,也不知在等什么。

  当三人进屋来,却见一貌美似仙,神情悠闲的少女坐在床沿上提着脚,见三人进来却不害怕,只浅浅一笑。

  白雪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哭了起来:“好孩子,好孩子,受苦了,我的晗儿受苦了……”少女在她怀中稍稍一愣,继而又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甜甜叫了声“母亲”。

  萧牧则在一旁激动的只搓手,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面说一面又着乐儿吩咐下去要宴请宾客,为女儿接风。

  当天,萧府的人便开始准备起来,萧牧忙着写请帖宴请各位亲戚好友,白雪则携了女儿各处走动熟悉自家情况。

  府内众人也在此时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小姐,果真是天仙一样的人品,侍女们暗暗羡慕不已,年轻小子们则看了一眼再不敢看第二眼,夜里便开始做梦梦见小姐冲自己笑,以至于呵呵笑醒。老姑姑们见了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拉着手又是哭又是笑。

  三日后,萧府开宴,因萧牧平日里是个不善交际之人,走动亲密的亲戚朋友不多,所以宴请的人很少,却是极热闹温馨的。宴席连着办了七日,惊动了街坊邻居,纷纷送来贺礼。第八日,萧家小姐被闹腾的生了病,便又开始请医问卦只能将宴席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