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四十六章:新生学礼,祈愿得愿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萧牧经高人指点为女儿取名萧婧晗,萧婧晗平日间便跟着白雪和府内姑姑学针黹女红、诗书礼仪、穿衣装扮,极为用心。她本是聪慧女子,又兼好学用心,所以,短短时日成绩突出令人刮目相看。与闺中亲戚姊妹相聚时,每每争得上风。且对靖边候夫妇更是晨昏定省,十分孝顺。夫妇二人见了自然喜欢,觉得女如此再无所求。

  前几日白雪在萧婧晗的银钱盒里发现一物,那物件像个具有魔力的机关,瞬间打开了她记忆的大门,多年前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涌出。她确信她是见过那物件的,只不知曾经的邂逅究竟是在何时何地。

  窗外寒风如强盗般粗鲁的拍打着窗棂,窗下烛火忽明忽暗摇摇欲坠,窗下人的心随着火光时而抽紧时而舒展。突然,殿门大开,萧牧携一阵寒风闯入,他见窗下白雪衣衫单薄忙关了殿门,脱去外衣,将满是老茧的手放在她肩上揉捏着。

  白雪回头握住丈夫的手,拉他坐到身边,道:“我前几日在女儿的银钱盒里看到一块青玉……”

  萧牧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接着道:“你说银钱盒,不知这丫头藏了多少钱,宝贝着呢,还不让我看……”白雪见他的思绪丝毫不在玉上不免有些失望,便又说了一遍。

  “你别多心了,他做事向来谨慎的,你还不放心?再说了,我喜欢这孩子,你不要节外生枝。哎,一想到她明年开春就要进宫,我这心里实在是……”萧牧又叹了一声便说不下去,白雪见了也不便多说什么。

  吹了蜡烛,两人背对背睡下,白雪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那青玉,想了半夜终未想起个究竟来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萧婧晗过年开春进宫,说来也只剩下三月有余的时间,为使她尽快了解宫中所有,白雪特请来了前皇宫教习姑姑来教训她。萧婧晗最烦这老姑姑的满脸横肉不讲人情,况且,这姑姑仗着与白雪是旧相识,欲在萧婧晗面前立威望,萧婧晗不服便招来非打即骂。萧婧晗看在她与白雪旧相识的份上,面上由着她心里却起了另外的打算。

  某日,白雪见萧婧晗乖巧认真,心里欣慰,便满意的去了前院准备去读她的《诗经》。

  她平日里最喜读《诗经》,她说,诗经是这世上最美的文字。每当她如此说时,脸上的笑容就似少女陷入爱河般甜蜜。读着《诗经》,她总是恬静的,像微风中的净莲,安静、淡然。

  萧婧晗见白雪走远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容,唉声叹气躲到一旁休息。教习姑姑是个严厉之人,见她未经自己允许私自偷懒,便将教鞭高高举起敲在了她的头上。

  萧婧晗啊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旁的乐儿见状很是愤怒,双手叉腰对着教习姑姑叫嚷:“你这姑姑怎么这般不讲道理,我们都学了好一阵,也不许歇歇吗?再说了,我们家小姐身子不好,不应练习这么长时间的。”

  教习姑姑本是个笨嘴拙舌之人,平生最恨如萧婧晗、乐儿这般伶牙俐齿的人。听见乐儿的叫嚷当下恨得厉害,本来白雪在时她就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便干脆撒出来。

  “我是姑姑还是你是姑姑,我说不能停就不能停,你再停试试?”

  萧婧晗知平日所学皆为进宫准备,本来她还挺勤奋,早起晚睡苦练,甚至做到了闻鸡起舞,头悬梁锥刺股,但不想学来学去就那么点东西实在无趣。因又想起别的事情便烦躁起来。

  突然,她一拍桌子跳起来,嚷道:“不学了不学了,都回家去。”

  众人见状暗自发怔不敢言语,但教习姑姑毕竟见多识广,知萧婧晗是在耍小姐脾气,她冷笑,抬手将教鞭敲在萧婧晗的头上,厉声道:“你是要反啊?我不说走就不能走。”

  萧婧晗捂着头,愤怒的指着她,但在她阴冷的笑声里还是败下阵来,只能憋屈的服从她的任何命令。不多时又递眼色给乐儿,两人便靠在一起,一递一句的小声说着什么,待教习姑姑的目光扫过来又闭了嘴。

  ……

  休息期间,萧婧晗殷勤的捧着茶递给教习姑姑请她喝茶。教习姑姑见她笑的人畜无害还带着些谄媚,知她是被自己的严厉征服,便接过茶,骄傲的喝了一口。

  一口茶含在嘴里,她竟面色难看,憋了片刻还是将满口茶水全喷在了萧婧晗脸上。而这场面刚好被才进院门的白雪看到。

  萧婧晗登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顿时一旁的侍女也慌了,忙上来查看,白雪不由加快了脚步。众人一看萧婧晗的脸都红了,应该是烫着了,白雪忙命乐儿扶了回房上药。

  “姑姑,这是怎么说的?我们家姑娘究竟有什么不好可以慢慢教,您这样怎么忍心?”白雪强压着心中怒火愤然道。

  教习姑姑忙说自己冤枉,是萧婧晗给她喝了有尿骚味的茶,说着忙将刚才的茶端给白雪。白雪接了狐疑的看她一眼,低头细细一闻,茶香扑鼻,并没她说的尿骚味。

  白雪当下沉下脸,将茶水推到教习姑姑面前让她闻。姑姑端起茶一闻,这哪里有尿骚味,满满的都是茶香味。教习姑姑无奈,知是那两个丫头算计自己,但如今已是有口难言,只得收拾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晚间,萧牧听说萧婧晗受伤,将那教习姑姑咒骂一通,并吩咐再不许找什么教习姑姑。这话正合萧婧晗心意,当下缠着他说了许多暖心的话,说的夫妇二人欢喜异常。

  送走了恶毒的教习姑姑,没过多久,萧婧晗又迎来一位老学究。老学究已七十岁高龄,满嘴的牙齿脱落的只剩下一颗孤零零撑在当中,显得异常孤单,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总是要人扶的。面对如此羸弱的先生,萧婧晗自然不敢乱来,只乖乖的上课。

  别看老学究人老了,眼睛却一点儿也不花,萧婧晗试着逃课,好几次都被他无情的揪了回来,按在凳子上敲打手心。

  这一日,萧婧晗呆呆看着屋外白雪纷扬,思绪又不知飞到了哪里愁容满面。

  乐儿见她默默无言面色难看,便凑上来嘻嘻笑道:“小姐,你看下雪了,这是今年的头一场雪呢。你知道吗?每年的第一场雪去庙里许愿最是灵验的,一准儿能成。要不咱们去许愿吧,我听说这个时候南城的庙里还有庙会呢。”

  萧婧晗一听来了兴致。当下两人便开始筹划,嘀咕半天,萧婧晗向老学究说要出去一下,老学究会意,摆了摆手,乐儿伶俐的说外面下雪路滑,要陪着小姐去,不想固执的老学究竟也同意了。

  两人乐开了花,出了门一转弯便不见了人影。其实,她们不知老学究心里也想着早点回去,因为他和老友约好了今日喝酒呢。

  两人一路跑出后院绕道去后门,果见后门是开着的,忙跑了出去,但一出门便被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拦下。实力悬殊,萧婧晗她们是冲不破这道人墙的,便垂头丧气的要回去,忽听萧牧冲她叫喊,忙理直气壮的推开护院跑了过去。

  “就知道你们两个不舍得错过这么好的大雪,走吧,跟我一道去城南庙里去。”

  “母亲同意了吗?”萧婧晗已钻进车里,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意。

  “她休息了,咱们不让她知道,很快就回来了。”

  “老先生跟夫人说了怎么办?”乐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萧牧调皮一笑,“嘿嘿,我已着人将那老头儿送回家了,老头儿正想着跟老友喝酒呢,顾不上你们。”

  马车里,三个人相视一笑。在护院的拥簇下,马车向城南寺庙驶去。

  ……

  与此同时,已恢复往日风流气息的穆辰逸跪在大佛面前,闭了眼睛,口内念念有词。许愿毕,他命人将银子直接送到寺庙的管事那里,管事一见是穆先生忙大老远的跑来与其寒暄。

  辞了管事,穆辰逸若有所思的缓缓步下台阶,又回头望一眼大佛,嘴角一丝浅笑似有若无。闭关十几天的穆辰逸终于想通了一件事,萧七儿没有死。说不定她此时正在长安城哪个角落里逍遥自在呢。

  抬眼望去,雪也停了,天有放晴的迹象。

  此时,庙门口来了一顶普通马车,车周围站了四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脸严肃。穆辰逸经过时不禁一笑,也不知是谁家的夫人小姐,出门带着护院,难道是怕马车在半道上走不动了?

  说实话,萧牧还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让四个护院跟着的。

  穆辰逸偶遇熟人,忙上前打招呼。这边萧婧晗与乐儿也都跳下了车。

  庙门前车水马龙,两旁各色小摊上许多好吃好玩的。萧婧晗与乐儿相视一眼,就冲了过去,又是吃又是拿。萧牧看着她来回穿梭在小铺之间,说了句“没个小姐样子”,但说这话时满眼里都是疼爱。十五六岁的女子们可不都是这个样子?

  小商贩与行人见一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在小铺间穿梭,怀里捧着许多吃食,不由的看呆了,心想,这不会是仙子下凡吧?不过这仙子竟是个爱吃的。

  穆辰逸跟友人寒暄后,只觉心里乱乱的,他回头看去,一个欢快的身影映入眼帘,穆先生当场就呆在了原地,友人叫了好几遍才回过神来。他冲友人一笑,拔腿向那穿鹅黄衣裙的女子奔去。

  “丫头。”穆辰逸的手刚触到女子的肩头,嘴里已叫了出来。

  满手里都是吃食的萧婧晗听到这声召唤,缓缓回头,却看到穆辰逸的脸凑了上来。

  萧婧晗忙后退一步,四个护院便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穆辰逸看着满嘴里塞满糖人的她,笑的不知所措。

  “我刚刚在许愿,希望能再见到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丫头你知道吗?我不信他们说的……我在家想了十几日,终于想明白了,他不会就这么让你死的,你对他还有用……”穆辰逸语无伦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萧婧晗一面吃着糖人,一面惊恐的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

  穆辰逸见心里着急便要上前来,却被护院拦下。他看了看高出自己一头的护院一脸鄙夷。突然,他迅速出手,动作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护院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已挨了一掌,晃悠悠的向一边倒去。

  前面两个护院倒了下去,剩下的两个忙又补上来。穆辰逸依然笑着,双手一伸向护院的脖间袭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两个护院不约而同向旁一躲,躲了过去,但紧接而来的一掌袭在太阳穴上,两人仍晃了晃身子轰然倒地。

  自始至终,萧婧晗吃着糖人笑望着穆辰逸。

  就在穆辰逸将要抓到萧婧晗手臂时,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可怜的穆辰逸还未看清对手是谁,便翻了翻白眼倒在了萧婧晗面前,而他身后是得意的萧牧。

  萧牧拍了拍手笑道:“我率领千军万马斗蛮族时,你还不知在哪里玩泥巴,竟在我眼前猖狂,不知死活,哈哈哈。”

  临走时,萧婧晗还不忘踢了踢穆辰逸,见他没反应,便准备命人将其拖走,这时穆辰逸的友人家人赶到忙将他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