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零三章:英雄救美,故人相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疯妇人力大无穷,萧婧晗被她按着竟动弹不得。疯妇刚要按着匕首向下滑,萧婧晗便哭了起来,同时两只脚乱踢。疯妇的匕首拿不准,开始骂起来,又打萧婧晗。

  突然,一声“住手!”震天响,惊得萧婧晗和那疯妇连连回头。却见一众侍卫向这边跑来,而岸上的侍卫已架起了弓弩,直指疯妇。走在最前面的却是燕天瑜。

  往日间如此冰冷的铠甲,那样冰冷的一个人,今日在萧婧晗眼里竟是温暖无比。她还未笑出声来,眼泪已夺眶而出。

  疯妇见到燕天瑜大骂一声,一把将萧婧晗拖起来,将手中匕首抵在萧婧晗脖间。

  燕天瑜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眉头紧锁,冷道:“美人,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快把她放了,臣下着人送你回宫!”

  “放屁,怎么不是,我说是就是,你是哪个?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我可是前朝美人,我是前朝美人。这个贱人害我如此,我今日就要杀了她,我就要杀了她!”

  妇人疯狂的拖了萧婧晗向后退,萧婧晗则满眼是泪,用沙哑的声音向燕天瑜求救。燕天瑜望着萧婧晗可怜的形容,听着她令人心碎的嗓音,心疼的厉害,“噌”的抽出大刀,指向疯妇,吼道:“把刀放下,我担保不会有人伤害你,快把刀放下!”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李从志、独孤怡香、李昊等也得到消息赶了来。李昊望着湖心亭的情景,怒上心来,急问前方发生了何事?忙有侍卫回说,李昊抬脚将那人踢倒一边,骂了句“蠢才”大踏步向湖心亭走去,刚走几步,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李从志得知亭中被困的是萧婧晗,面有不悦,又看向急不可耐的李昊欲张口说什么但终未开口。

  疯妇丝毫不惧怕燕天瑜阎王般的脸和岸上的弓弩,倒哈哈大笑起来,“小乖乖,看来,今日咱们要同归于尽了……”她话未说完,便一咬牙,作势要划萧婧晗的咽喉。却见空中一道亮白闪过,疯妇大叫一声,匕首掉落地上,同时,她手臂上也多了一道血口。

  燕天瑜欲趁机上前,疯妇却呲牙咧嘴的向他一扑,燕天瑜一阵害怕,忙后退一步。疯妇回身一把拉了萧婧晗,怒道:“为何你一有事,他就急着来救你,你究竟哪里比我好,哪里比我好?”她疯一样将脸贴向萧婧晗,萧婧晗忙伸手在面前挡了。

  疯妇见如此更为恼怒,便揪住萧婧晗的头发死命的撞到柱子上,燕天瑜飞身上前一把钳了疯妇的肩,脱口而出:“住手”。疯妇转头定定看向燕天瑜,另一手“啪”的一声甩在萧婧晗脸上,继而看向燕天瑜,仿佛在等他的反应。

  燕天瑜双瞳渐渐充血,大刀陡然架在疯妇肩头,吼着:“我说住手,住手!不然我一刀砍了你!”萧婧晗急忙喊道:“燕侍卫不可!”话刚出口便被疯妇自背后抱了脖颈。

  疯妇看着燕天瑜,嘻嘻笑了起来。疯妇双手自萧婧晗背后掐了她的脖子,脸上因狰狞而变得扭曲丑陋。萧婧晗的反抗在疯妇不断收紧的双手下变得徒然而无力。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给我滚开,滚开,枉我那么爱你,你竟被这小狐狸精迷得五迷三倒。你敢上前,我就当着你的面将她掐死……我那么爱你,圣上,我才是爱你的,我才是爱你的!”疯妇似是想起了往事,非常动情,竟呜呜的哭了起来,勒着萧婧晗脖颈的手便也松了许多。

  疯妇是把燕天瑜当成了先皇,燕天瑜望着疯妇一筹莫展,但又看向萧婧晗渐渐憋红的脸,忙扔了大刀,恳求道:“美人,美人,我出去,我出去,你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说着向后退去,顺便将匕首和大刀踢到自己后边。

  此时的萧婧晗已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她用力掰着疯妇的手。但疯妇力大如牛,即便萧婧晗拼尽全力也不能令她的手松动半分。无比绝望中萧婧晗将手伸进袖中,却不想那东西竟顺着袖子掉在了地上。疯妇见了得意的笑,一脚将其踢开。

  萧婧晗无计可施便向栏杆靠近,欲带着疯妇跳入水中。但萧婧晗的计谋竟被疯妇识破,疯妇咬牙瞪眼,使出全身力气,反身将萧婧晗推到柱子上,依然掐着她的脖子。萧婧晗双手拍打在疯妇手上,但力气却越来越小。

  燕天瑜满头大汗,回身取出小型弓弩,将箭推上,瞄准了疯妇。可刚瞄准,就见萧婧晗一脚踩在疯妇的脚上,疯妇吃痛跳起来便松了手,回头见萧婧晗要跑又追上将她按在柱子上。

  两人推来推去使燕天瑜不能瞄准对象,燕天瑜急的满头大汗,回头看一眼岸上的李从志,连死的心都有了。若今日救不下萧婧晗,他还有什么脸呆在李从志身边?

  就在萧婧晗同疯妇扭在一起,燕天瑜于一旁干着急之际,突然,一道银光闪过,燕天瑜细细看去,却是一道极细的铁丝。那铁丝准确无误的扣在湖心亭的拱桥上,再看铁丝另一端,一男子一身素白,垫着手帕将手搭在铁丝上向湖心亭滑去。白衣人衣袂随风舞动,蹁跹似飞。

  岸上之人见状皆看直了眼,李从志更是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走到木桥上,直望着白衣人。其余人则面面相觑,想着这人定是仙人下凡,一个个屏气凝神,怕一出气将仙人吹走了。

  白衣人发髻偏向一边,嘴角一丝笑意,似有若无。他在接近湖心亭时,伸手向腰间摸去,继而猛然一拉,一甩手,手里竟握了一把柳剑。

  疯妇只顾对付萧婧晗,丝毫未曾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在与萧婧晗的揪斗中,疯妇再次占据上风,一把将萧婧晗按在栏杆上,萧婧晗向后仰去,双手紧紧攀住栏杆。

  这时,一道冷光闪过,柔软的柳剑用力拍在了疯妇脸上,疯妇凄厉大叫,连连后退。白衣人本无法触及疯妇,刚刚是将柳剑脱手方打在了疯妇脸上。柳剑落地,白衣人迅速绕过柱子一把拉住萧婧晗,轻轻一拽,萧婧晗便跌进他怀里。两人立于栏杆上,白衣人看一眼萧婧晗脖间的於痕,再看向疯妇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疯妇站定脚步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低头见脚边的柳剑,也不知是它打了自己。一把抓起来向萧婧晗他们袭来,而白衣人抱着萧婧晗竟不躲不闪,燕天瑜则向前趴下,冲后打了个向下的手势,瞬间,无数利剑离弦,向着疯妇飞来。

  白衣人抱着萧婧晗,一手攀住柱子,翻身越过栏杆,双脚踩在亭子的外栏杆底部。两人便像镶嵌在湖心亭的外沿,隔远望去,又像是贴着湖心亭双脚踏在了湖水上,如蝶似仙。

  疯妇仿佛听到利箭刺穿空气的声音,急忙回头望去,却为时已晚。三支一指粗的箭“噗嗤”一声齐齐插进疯妇的胸膛,她便如秋叶般被利箭推了出去,拦腰磕在栏杆上,向后仰去。

  耳边传来一声痛哭,哭声凄厉,随后,疯妇“扑通”一声躺进了湖里,溅起的水花越过亭子,溅湿了萧婧晗两人的衣衫。

  方才还是波澜不惊的湖面,此时却被激起无数涟漪,涟漪以疯妇为中心,向周围散去。一圈圈的波纹散去,带走了一圈圈的血红。萧婧晗低头望着已死的烂脸人惊魂未定。

  “便宜她了。”白衣人朱唇轻启,每个字却都像利刃一般重又刺向了水中之人,直将其刺得千疮百孔方罢。

  萧婧晗双手攀住白衣人的肩,因他体温的包围,所有恐惧一扫而空,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汹涌流出。

  “丫头,若不是胳膊酸了我想如此抱着你,一辈子,可如今……我可不想掉进水里,被她的脏血染红了衣服。”白衣人附于萧婧晗耳边轻轻地说着。萧婧晗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

  白衣人携了萧婧晗翻身一跃,两人便跳进了湖心亭。岸边侍卫们也围了上来,有人打捞尸体,其余人则在木桥旁站成了两道人墙。

  萧婧晗冲白衣人施礼答谢,白衣人只轻轻一笑,微微颔首,眼中尽是得意之情,当目光触及萧婧晗脖中的勒痕瞬间又是一脸冰冷。

  ……

  岸上诸人皆看到了白衣人英勇救下萧婧晗的经过,便都对这个身份神秘的男子充满了好奇。竟都忘记了萧婧晗受到的惊吓,一个个将目光皆聚于白衣人身上。

  刚上岸,孟紫虞携紫雀殿侍女忙上前搀了萧婧晗,孟紫虞忍不住瞟了一眼白衣人,脸红的厉害,忙将头垂下。

  李从志见萧婧晗的样子极可怜,说了些安慰话,又特命请太医为萧婧晗查看伤势。萧婧晗谢恩离去,临走前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白衣人,羞赧一笑,白衣人则颔首致意,嘴角一抹笑意,似有若无。

  李昊拨开人群,见到白衣人不由哈哈一笑,忙拉了他上前与李从志见礼。

  “父皇,这就是孩儿时常提起的穆辰逸穆逍遥,是孩儿的朋友,今日,是孩儿请他过来的。想不到穆先生又帮我个大忙。”李昊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而穆辰逸却并不打算向李从志行跪拜之礼,只冲他一拱手说了句“参见皇上”。

  李从志对于穆辰逸的桀骜无礼并不介意,而是将他上下打量了半晌,听李昊提了句“集英殿”方恍然大悟,笑道:“穆辰逸?原来是你。”

  那年,穆辰逸殿试头名,李从志却不喜他的桀骜之态,革了他的名,于是东华门唱名便没有穆辰逸的名字。他们的第一面实在不是太好,再次见面,两人却相对大笑,也算是为那次的恩怨画了个完美句点。

  “穆先生?朕姑且如此叫你吧。朕对你那柳剑,还有铁丝很是好奇,可愿意跟朕讲讲?往日老听皇儿提起你,今日难得见到真人,快跟朕讲讲那些异域奇景……几年不见,竟比先前沉稳了许多。”李从志笑着拍了拍穆辰逸的肩膀,再次相见,看得出,他是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草民遵旨!”

  李从志点头,大笑向前走去,穆辰逸与李昊忙跟在后面。

  穆辰逸偏着头看向李昊,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终还是问道:“方才,我救那姑娘究竟是谁?”李昊狡邪一笑,道:“怎么?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穆辰逸爽朗笑了,“没有的事,只是好奇,方才我注意到她脸上有疤,那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得见你对一女子这般上心,莫不是动心了吧?也好,也不枉费她的绝世容貌,能得你关注已是值了!至于那道伤疤,说来话长。不过,你若真爱她,可要跟我说,我去帮你求去!”

  “哈哈哈,我穆逍遥,只对女人感兴趣,从未对谁动过心。”李昊闻言看了穆辰逸半晌,方冷哼一声道:“别说大话,依我看,这次不一样!”

  “当真不一样?”

  “不一样。”

  穆辰逸不再说话,但凝在嘴角的笑意渐渐趋向甜蜜。

  他们说话时不曾留意,不远处有个人一直注意着穆辰逸的一举一动,那便是孙太妃。

  孙太妃是后来赶到的,却也亲眼目睹了穆辰逸的潇洒。她丝毫不在意萧婧晗的生死安危,一颗心却全放在了穆辰逸的身上。待将穆辰逸细细打量了一番方觉他看起来竟如此亲切?仿佛自己与他许久前就认识了。

  孙太妃突然一阵心痛。她是想起了早夭的儿子,她也不明白为何见到穆辰逸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若活着,许是也有这般大了,也该是这般风流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