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皇孙枉死,笑饮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姬柔静养多日,腿上的伤疤已是好了,能下地走路,此时正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动。一时想起李昊,便问他近来如何?

  那侍女听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扶着姬柔慢慢坐下,冷道:“良媛可别提那人,太过薄情寡义了,良媛卧床这些天,他可曾进过我们的门?自那日被一个叫小怜的贱人搭上,两人便天天腻在一起,我听说,后来那贱人又帮着他找了两个外族舞姬,外族舞姬惯会妖狐之术,蛊惑的他没日没夜的淫乐,不成体统……”

  姬柔怔怔望着侍女,似有不信,脑海中还是她与李昊曾经的恩爱缠绵,耳边依然响着他那山盟海誓,蜜语甜言。可,如今身上的伤口仍在痛,门边再无他的身影,环顾四周,除了冰冷便是寂寞,一时心酸淌下泪来。

  侍女见自己的话惹得姬柔落泪,也不再多说。但默默看姬柔流泪又觉心有不安便来宽解她,说是太子必定见她腿上有伤需要静养才不来看的,等她好了,回到太子身边,也就打发了那小怜和另外两个舞姬,她姬柔好歹还是有名分的良媛,好歹得太子眷顾许久,她终还是要回到太子身边的。

  听侍女如此说,姬柔方觉宽心了许多便又起身行走。走至门口眼望着院门处,心里想着那里若能依着那个人笑望着自己,那该有多好。但希望过后终究不过是失望,大门边空无一人。

  半晌,姬柔方问:“他如此,太子妃也不管管吗?”

  提起太子妃,那小侍女倒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在以前她还肯管管,但如今怕是无能为力了吧。清源公主回门那天,太子妃的孩子掉了,太子近来也不常去看她了,她自顾不暇,哪有心思……”

  这些话如一个闷雷在姬柔头顶炸开,她如被雷劈了一般,双目无神,浑身无力,但仍执着的用无力的手紧攥了侍女的手,惹得侍女眉头紧蹙,忙着说了那日的情况。

  姬柔闻言跌足叹息,泪流满面。侍女不解,便问她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如此伤心?姬柔摇头,长长出了口气,缓缓回至榻前坐了,方道:“她才打了我,她的孩子便掉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紧紧盯着侍女略有闪烁的目光,突觉心头一重,忙凑向侍女低声道:“这件事,不会真是你做的吧?”

  侍女背后一凉,猛抬头望向姬柔,眼神空洞的似是已失了魂魄,半晌,她眼中渐渐凝出泪珠,哇的一声哭了,边哭边道:“不是我,不是我,良媛怎会这样想,我可是要是死了……”姬柔不理,又逼着她发了毒誓方觉心安了许多。

  姬柔,姬柔,虽柔弱,却不是个傻子,她不会就这么放弃李昊。她是乐姬,天性骄傲,又怎会甘心屈居于这小小院落?如今她的伤在渐渐转好,暗中早已在筹划着重回李昊身边。依靠聪明的才智,绝美的面容,灵动的嗓音,重得李昊欢心并非难事,况且,她的方法也开始凑效了,李昊昨日还在怀念她,可不能因郑素锦一事令所有努力前功尽弃。因此,她的反应并非担心任何其他人,而是在担心自己。

  夜半,舍儿一人独自于月下穿行,急步匆匆的她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执行一件秘密之事般。四周的静谧与空旷让她安心不已,步子也稳重了许多。就在此时,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未待舍儿叫出声来,她已倒在地上。

  那人拖了舍儿便走,只听枝头雀儿扑棱棱的展翅之声,紧接着两道明晃晃的亮光擦着他的耳边飞过,他忙扔下舍儿,回头,一把利剑已刺穿月光而来,直逼他的眉心。

  他迅速转身躲过利剑,来人越过他的身子轻松落地,痞气十分的笑着,却是隐客心。

  很快,两人厮打在一起,但很明显,那人不欲与隐客心痴斗,虚晃一招慌忙逃窜。隐客心那里肯依,一路追着他跑了。二人刚走,一人小心翼翼靠近舍儿,二话不说拖了便走。

  隐客心追了那人一路,末了却见他窜进太子宫不见了人影,隐客心还欲再追,但见迎面来了一队侍卫,便沿墙匆匆离开。来至舍儿晕倒之处却发现此处没了舍儿的踪迹,又急又恼一剑劈了一旁的小树,不想却引来了侍卫队。

  隐客心见躲之不及,急忙将剑扔进湖中,他则装醉睡于石上。侍卫队上前,见是多日前于长安殿舞马的高人,颇得李从志喜欢,便不敢招惹,命两人将其送回了百乐访。

  舍儿被人拖走后,一直昏迷于床上,床前坐着的是余落霞。

  一炷香时间,舍儿醒来,忙问余落霞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你近来在忙什么,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余落霞长话短说。

  舍儿知道余落霞向来是帮萧婧晗的,便将她做的事告知了余落霞,但她说完,余落霞并未说什么,而是将眉头锁的更紧了。

  两人正于沉默间,听门外有人,余落霞忙走过去,隔着门缝见是熟人便开了门。待见到穆辰逸的潇洒姿容不由羞红了脸,将其让进来忙着去倒茶。

  穆辰逸开门见山问刚刚舍儿是否遇袭,舍儿点头。穆辰逸沉默不语,将余落霞送来的茶一饮而尽,方笑道:“看来我们调查的方向是对的,而且已接近真相了,不然对方不会狗急跳墙,欲杀你灭口。可打听的什么了?”

  “管事姑姑说有个叫芳华的侍女说要借盆花,供在长安殿前的,为清源公主回门准备,但,我与姑姑去找那芳华,但并未找到此人,且众人都不识得此人,先生你说,芳华究竟是谁?”

  穆辰逸点头,笑道:“转眼芳华皆成空,哈哈哈。”捏住舍儿的手腕把了脉,沉思片刻方道:“难道是她?”

  “谁?”舍儿与余落霞异口同声的问。穆辰逸则笑而不语,起身走了,留下舍儿与余落霞面面相觑。

  ……

  翌日晚间,侍女服侍姬柔躺下,刚要出去,却见一侍女匆匆跑来,一进门便“扑通”跪倒,慌道:“良媛救命,良媛救命……”

  姬柔急忙爬起来问是何事?那侍女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她诉说。

  原来,侍女曾动过玲珑桥上的花盆,但她是受一个脸上长疮的叫芳华的侍女指使的。芳华说长安殿要用,用过了自然还回去。侍女惧怕于长安殿不得不私自做主将花盆搬给了芳华,好在,后来芳华真的把花盆还了回去。前些天侍女听说郑素锦在玲珑桥上摔倒,皇孙掉了,她为此忐忑了好些天,怕是花盆的缘故。

  如今又听说太子和皇后怀疑郑素锦流产是遭人暗算,孙太妃的干侄子穆辰逸已暗中开始调查此事。而芳华刚刚报与侍女让她早作打算。她不知为何让她做打算,想着难道是花盆绊倒了郑素锦,一时着急又无计可施便来求助姬柔。

  姬柔闻言仰天长叹,一时无计急的直掉眼泪。贴身侍女便施一计,让小侍女赶紧逃,到时候死无对证,也赖不到她们身上。姬柔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与了小侍女几两银子和自己的腰牌,命一侍卫务必将其送出去。

  小侍女千恩万谢告辞了姬柔,刚出院门不久,只听啊的一声,身边的侍卫倒地不省人事。这时,一白衣人闪至侍女面前,侍女刚要张口叫喊却被那人一把捂了嘴巴,须臾,小侍女便晕了过去。

  穆辰逸满意的拍了拍手,扛起小侍女便向太子寝殿走去。

  之所以猜到是姬柔所为,还多亏了那人对舍儿使的迷香。

  阖宫上下,只有姬柔用的香与人的不同,她用的香虽香味不同,但量多了便是迷香。通过这个线索穆辰逸确定至少欲杀舍儿之人便是姬柔,但他也知姬柔没有胆子陷害皇孙,所以,迷香可能是破绽,也可能是对方的栽赃陷害,所以穆辰逸并不打算将迷香之事说出来。

  被扔进太子寝殿的小侍女很快便醒了,环顾四周,冰冷幽暗的寝殿内竟空无一人……

  “说说,为何害太子妃,你背后是谁在指使?”

  小侍女心头一颤,忙回头看去,见李昊搂着花玉儿同一绝美男子款款走来,一旁的侍卫手中是各种刑具。小侍女已吓的六神无主,忙匍匐跪于地上,道:“回禀殿下,我没有要害太子妃啊,真的没有。”

  花玉儿不由分说上来便搜她的身,结果搜出了几两银子和姬柔的腰牌,双手递给李昊。李昊扬手一巴掌将小侍女掀翻在地,侍女嘴角渗血吓得浑身抖作一团,但仍不承认自己陷害郑素锦。

  “太子妃先时打过你们家良媛,她可是怀恨在心,故意设计要害太子的孩子?不然为何给你银钱和腰牌,不是要你逃出宫还是想怎样?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们又是怎样陷害太子妃的。”

  花玉儿逼近小侍女,一把抓了她的手,恶狠狠的说着。小侍女被她的样子吓到,只一味摇头。

  审问许久,三人终未问出什么,花玉儿便与李昊耳语了几句,李昊携了穆辰逸去前面喝酒,将小侍女交给了花玉儿全权处理。

  “你家良媛恨太子妃,所以才会在桥上做手脚,制造太子妃滑到的假象。你们事前搬走了花盆,因为你们知道前几日下雨,花盆下必是有青苔的,所以想用青苔滑到太子妃,事实上,你们做到了。你们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事实真相当会随日阳的出现消失殆尽,但不想却被穆先生觉察到了蹊跷,就在舍儿快要找出你时,你们心慌了,所以柔良媛与了你银子和腰牌让你出宫,来个死无对证?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姬柔指使,可是这样?”

  小侍女只一味哭着摇头,花玉儿不耐烦,命人用刑。一番夹邢之后,小侍女的十指溃烂,血水流的满地皆是,小侍女嗓子也哭哑了。但她是个倔强的,始终不承认姬柔与此事有关,只承认那花盆是她搬过得。

  花玉儿为虎作伥时日已久,替郑素锦教训了太多人,从未遇到过像这小侍女一般的硬骨头,心中气愤不已,便命人剥去小侍女的衣服,吊在房梁上打,打完再用盐水抹至伤口处。小侍女疼晕几次,最后实在熬不住便承认了此事是姬柔指使,她挪动花盆就是为露出青苔,使郑素锦滑倒害死她的孩儿。

  花玉儿命人按小侍女交代的写了,并让她按了手印交给李昊。李昊看了供状,怒火中烧,提了剑便要杀那小侍女,却被穆辰逸劝住,同意留下这个人证以便指正姬柔。

  花玉儿得命带侍卫闯入姬柔住所时,她正在为小侍女祷告,侍卫二话不说拖了她便走,贴身侍女上来要拉,反被花玉儿一巴掌甩在一边。

  又命人在房里搜找其他罪证,结果却在姬柔的鞋里发现了郑素锦的生辰八字和头发,“难怪太子妃近来头痛不止,原来是被你这贱人施了法。”花玉儿一巴掌抽在姬柔脸上,趾高气扬的领众人前去向李昊邀功。

  姬柔被带进太子宫暗室,在那里见到了已不成人形的小侍女,花玉儿让她看了小侍女的供状,姬柔自知是遭人陷害,但事成定局,多说无益。虽如此,到底还是期望那个人能信自己。

  “我从未做过此事。”

  李昊冷笑,发狠的抽了姬柔两个耳光,揪了她的头发逼视着她,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杀意。“还敢说没有?证据确凿还敢说没有,真是活腻了,连本太子的孩儿都敢谋害,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太子?”

  姬柔满含热泪望着李昊却不再申辩,热泪下的失望令人觉心酸不已。

  这时,郑素锦衣衫不整的闯进来,见了姬柔气的双眼通红,嘴唇发抖,大叫一声扑上去抓花了她的脸,拿火红的烙铁烙在她身上。姬柔泪眼朦胧中早已没了知觉,但仍不死心的望着李昊,心底里仍是期望着他能喊“住手”,但事实就是如此令人绝望,他到底没有喊。

  郑素锦疯一般夺过侍卫手中大刀扑向姬柔,一股鲜血涌出硬是逼退了她,她便望着汩汩而出的鲜血笑的前仰后合。而李昊自始至终嘴角含笑。

  郑素锦用姬柔的血祭了自己的孩子,笑着笑着竟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将其抬回了殿中。李昊亲自下命将姬柔的尸体丢到城外喂狗,并绞杀了之前的小侍女,血洗了姬柔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