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余孽猖狂,血染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长安殿内,李从志双手负于身后,手中握一封书信,眉头紧锁。片刻,萧婧晗缓步进殿与他见礼,他回头看向萧婧晗,微笑着,道:“晗儿啊,你来宫中也有一年多了吧?”

  “是,我是去年初春进宫的。”

  “嗯,元宵节你本该回家探望的,但你却将机会让与了其他人,你能为别人着想,朕心甚慰。况且,你将长安殿,将朕照顾的井井有条,功在社稷,哈哈哈……”李从志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萧婧晗受宠若惊的忙附身道:“皇上折煞晗儿,晗儿无立足之地了。”

  李从志将书信袖于袖中,双手将萧婧晗扶起道:“朕说的都是真心话,念在你劳苦功高,朕特赐你明日出宫探望父母,待过了桃花节再回来吧。”

  萧婧晗听了两眼放光,上前道:“真的吗?”李从志笑眯眯的点头。萧婧晗便又跪下谢恩。李从志赐了些东西命其明日早上离宫,不用来告辞。

  萧婧晗接了赏赐满心欢喜的辞了李从志正要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他的话:“晗儿啊,你近日有否去看过皇后?”萧婧晗听此愣在当下,不知作何回答,看向李从志,面露尴尬。

  “你毕竟是她的干女儿,若去看她也不过分……”

  “皇上说的是,皇后若能听到皇上这句话定会感激涕零的。虽然晗儿也想去探望皇后,但她大概是不愿见我的,她是恨极了我的。太子的事,皇孙的事,皇后以为我能向皇上进言,可,历代有令,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我区区侍女,对于朝廷之事能知道多少?

  只是,晗儿最为愧疚的还是凌儿,夜里每每念及此,我便彻夜难眠……我想要向皇后告罪,是我没能及时求皇上派太医过去,凌儿他,他才……可我终究还是不敢去见皇后,皇上,晗儿无能。”说到此处她已是涕泪纵横。

  “这不怪你,哎,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该怪他那不长进的父亲……行了,你先去准备吧,朕也累了……”

  萧婧晗答是躬身退出大殿,当她走下长安殿殿阶时,伸手揩去脸上的泪珠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

  李从志看着她离去,方冲里面喊了声“出来吧。”便见自内殿中走出一浑身布衣的男子。男子二十出头,瘦弱身材,满目精光。见了李从志双膝跪地,一脸谄媚的祝祷李从志长乐未央。

  “如何?”

  “回皇上,这个人绝对不是萧七儿,萧七儿可是貌美如花啊,这个人脸上有疤,也没有萧七儿面善,所以草民敢担保,这个人绝对不是萧七儿。”

  李从志看向男子的眼神凌厉,压低了声音道:“你要知道,欺骗朕的话,朕会赏你五马分尸的。”

  男子听了不禁打了个冷战,笑容僵在脸上。

  “那你可见过靖边候府的小姐?”

  “回皇上,没有,人家是侯门小姐,我们这等人怎么会见过呢?”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抬头见李从志面色不好忙闭了嘴。李从志命人赏赐了此人金银并将其送出宫去。

  男子刚走,就见王元匆匆走来立于李从志身边。

  “明日派几个稳妥的人跟着,不能露出马脚。看她这些天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靖边候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皇上,没有,萧牧平日不过是练练功,陪着夫人说说话,再无其他。”王元偷觑一眼李从志,试了几次方才问出:“陛下,若,萧婧晗真是吴王的人,如何?”

  李从志思想了片刻仍旧没有回答王元,便向内殿走去。

  ……

  三月三,叫桃花节,又叫女儿节。这一日,长安城内,不管是侯门千金还是平民淑女,都会打扮的美艳绝伦成群结队的去郊外赏桃花,或去寺院赏花拜佛。广智寺掌寺妙云大师德行深厚,深受长安民众喜爱,所以今日来广智寺后山赏桃花的人尤其多。

  萧婧晗与乐儿、白雪三人携手要去后山,萧牧只能在后边护送,但走到半山腰因人太多,四人便坐到一旁的树下休息。

  等了许久,终于一部分人下山去了,山道上才能走人。乐儿拉了萧婧晗就要往前走,两人刚走了几步听到不远处有人吵架,萧婧晗张望看去却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他也正看向她。

  萧婧晗忙将头转向一边,拉了乐儿和白雪就走。白雪见她面色匆匆,转头看去却看到了李恪,两人相视点头继续往前走。萧婧晗她们走的快,很快就到了两队人吵架的地方,李恪见此忙也拉了谢惜月跟上来。

  那两队人吵着吵着动起手来,萧婧晗不提防被其中一人推了一下向后倒去,乐儿和白雪齐声尖叫,萧牧则被挤在人群里焦急万分。李恪见状急忙冲过人群,单手托住了萧婧晗的腰。

  乐儿回过神来急忙拉了萧婧晗冲李恪道谢,白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又向李恪福了福身子,李恪只轻轻一笑,说了句“无妨”便走向那两队打架的人。他一把抓了一人的手腕,那人叫唤一声脸上已憋得涨红。另一人见了忙也住手。

  “山道本就拥挤,你二人在此打架挡了大家的去路不说,若是将方才那位姑娘推下山去,又该当如何?大家都是出来赏花的,本就是乐事,若为了小事搅了兴致,实在不值。所以在下奉劝二位,彼此丢开手继续赏花吧。”

  “你是谁呀,多管闲事,大爷我就喜欢在半山腰打架,怎么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推开前面两人,晃晃悠悠来到李恪的面前,一脸的不屑,他身后的十余人也面露凶光。

  李恪轻轻一笑,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众人往后退。络腮胡子不明所以仍是一脸傲慢。

  突然,李恪迅速出手,一掌击在络腮胡子的太阳穴上,络腮胡身子剧烈的晃动两下眼冒金星。待他清醒过来大骂一声向李恪扑来。李恪不慌不忙,折身一闪,那络腮胡扑了空,围在一旁的众人哄堂大笑。

  络腮胡被人笑的满脸涨红,又扑向李恪,这一次李恪没闪躲,抬起一脚揣在他的心口,他身子迅速弓起,脚下打滑哎呦一声向山道外滚去,滚到山下去了。

  络腮胡的同伙中有两个急脾气的抄起家伙就向李恪袭来,李恪迅速捡起地上的树枝,待到那二人冲上来,他一树枝敲在一人的脑袋上,继而又扫过另一个人的眼睛,两人哎呦呦向山下滚去。

  其余人见此忙绕过李恪向山下跑去,围观的人纷纷冲李恪竖起了大拇指,李恪点头微笑,回头找寻萧婧晗,却见她们已到了广智寺门口,便又急匆匆的赶去。

  萧婧晗与白雪拜完佛便去了广智寺掌寺妙云大师的禅房,小沙弥煮了茶请诸位喝,白雪接了茶,命乐儿将封好的香资交予小沙弥。小沙弥道了谢,托着香资出去。

  这时,妙云大师进来,与众位见礼。萧婧晗忙起身,与大师对望一眼,大师竟有些呆愣愣的,吃吃问道:“这位女子是?”

  “这是我的女儿,干女儿。”白雪笑说。

  大师听了连连点头,又请众位落座。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了,贫僧愚笨。”

  萧婧晗心里纳闷,虽说之前曾随李恪来过一次,但那时并未见到这位大师,他怎会觉得自己面熟呢?

  “大师必定是喜爱小女才如此说的,也许是我这女儿有些佛缘,大师自然觉得眼熟。”

  众人正说着,李恪与谢惜月进来,萧婧晗忙与谢惜月见礼,两人叙了些别后之话。又坐了片刻,谢惜月强拉了白雪去偏殿听妙云大师演讲佛法,房间里也就剩下萧婧晗与李恪两人。

  “妃子笑的秘密我知道了。”萧婧晗开门见山,李恪听了并无惊讶,仍是面带笑意。

  “你连送我的礼物都是计划,我实在不知你对我说过的话究竟几句是真心的,几句是排好的戏词。”萧婧晗说完赌气转过脸去,李恪忙凑上来,拉了她,笑道:“是,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该事先跟你说好的,那,我到时候再补你个礼物好不好?”

  “那余落霞临终前的‘小心吴王’是怎么回事?”

  穆辰逸从未对萧婧晗食言过,但这一次他食言了,他并未在事后跟萧婧晗说明白,究竟余落霞的遗言里蕴含着什么。也许,他也想提醒她“小心吴王”,但即便是说了,她真的就能做到小心他了吗?未见得吧。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说。

  萧婧晗见李恪没有问答,忙转头看向他,只见他此时面色如水眉头紧锁。他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了她向门口跑去。两人刚到门口,就见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涌进来十几个手持大刀的黑衣人。

  李恪见此拉了萧婧晗急折身向后面跑去。

  “抓住他们,格杀勿论。”黑衣人得令齐涌向李恪二人。

  当李恪冲向后门的时候,一柄长刀袭向他,他将萧婧晗推到身后迎向那人,两人打斗在一起。隔壁的萧牧听到打斗声,持了寺中长棍奔向这边,刚到门口就被黑衣人包围。但,他好歹是带过兵的,大棍一挥冲向黑衣人,边打边喊:“女儿别怕,爹爹来了,爹爹来了。”

  萧婧晗听到喊声心中宽慰,急忙叫喊“爹爹”。李恪一面跟黑衣人过招,一面将萧婧晗护在身后。三人正纠缠着,突然,斜刺里穿出一柄大刀,大刀穿过窗户向萧婧晗袭来,李恪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闪身将萧婧晗拉到一旁,但,他一分神被黑衣人踢到小腿险些摔倒。

  这时,萧牧杀进来,急冲李恪喊道:“吴王这里,快……”

  李恪抱起萧婧晗一个旋转将面前的黑衣人扫倒,萧婧晗腿上吃痛龇牙咧嘴,李恪见此抱歉一笑。他几乎是将萧婧晗夹在腋下冲向门口,当他们三人冲出去,见院中已满是黑衣人,他们被黑衣人包围了。

  一旁的白雪见状拼了命要冲上来,被谢惜月和乐儿死死拉住,妙云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急命寺中武僧解救吴王。大师一声令下,几十个武僧手持长棍冲向黑衣人。但,很明显,黑衣人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不慌不忙迅速撤退,待到众人回过神来,武僧也被围在了中间。

  “冲出去……”萧牧大吼一声率先冲向黑衣人,李恪因为要护着萧婧晗,与黑衣人打仗频频吃亏。这时,黑衣人外围一首领摸样的人搭弓瞄准李恪。

  谢惜月见状喊了声“不要”便冲了上来,却被一旁的黑衣人一脚踹了回去。李恪见此吼了一声“不要动她”,他话音未落黑衣人的利箭已向着他飞来。

  利箭的冷光略过眼眸,萧婧晗脑中一片空白,待到她明白过来,直觉后背一阵刺痛,而她也已扑到李恪坏里。

  白雪见女儿受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李恪被萧婧晗推着连连后退,待他停下却见萧婧晗的后心上插了一把利箭,那利箭闪着金光,鲜血顺着利箭流下。此时的她痛苦的呻吟着瘫软在他怀里,他腿上一软抱着她坐在了地上。

  “晗儿晗儿,你,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李恪慌乱的用手去堵血窟窿,血便顺着他的指缝流出。

  疼痛糊涂了萧婧晗的头脑,她此时丝毫不关心自己的生死,竟还关心着在生死面前微不足道的事,但或许,这些事,在她心里,已胜过生死。“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棋子?即便是棋子,有没有可能转成妻子?”笑靥如花的看向他,花香竟凝成了泪水,止不住的流。

  李恪擦了她的眼泪,嘴唇颤抖,仍强颜欢笑道:“爱,爱,我会娶你,我会娶你的……”

  这时,方才被李恪教训过的络腮胡带着同伙跑进院中。他眯起眼睛看到前面的场面,不由的大怒道:“他娘的,我最讨厌以多欺少,弟兄们,给我上……”

  “大哥,打谁呀?”一个没脑子的小弟问道。

  络腮胡一巴掌拍在那小弟的头上,骂道:“你他娘的傻呀,当然是帮少的了。”

  “可是,他刚才教训过我们的。”

  “他奶奶的,你懂个屁,大丈夫不拘小节,这叫不打不相识,给我上……”络腮胡搓着手掌已迫不及待了,他率先冲了上去,其他同伙便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黑衣人听到身后的喊声,见是一群草莽,鄙夷之余也有些担心。本来黑衣人想在李恪的侍从冲上山之前杀掉他和萧婧晗,想不到关键时刻侍从没冲上来,反倒是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来。

  不多时,武僧护卫着李恪杀出重围,萧牧也在此时杀出了个缺口,络腮胡的人将黑衣人的阵冲散,双方混打在一起。这时,只听寺外呐喊,李恪的侍从冲了上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此时已死伤大半,且,腹背受敌,逃,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异想天开。

  “护卫太子,杀身成仁。”

  黑衣人中有人喊了一声,便见其他人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自杀,王正制止了两个人,想不到那两个人竟还咬舌了。李恪见此大骂一声,一刀砍了那人的脑袋。

  屋内,谢惜月、乐儿、白雪在为萧婧晗上药,忙成一团。李恪等守在门外,王正凑近了李恪跟其耳语了几句,李恪面色铁青,自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杀无赦。”王正得令离开。

  这时,络腮胡凑上来嘿嘿笑着,磨蹭了半天,方道:“想不到,嘿嘿,想不到你就是吴王啊,嘿嘿,在下,有礼了,嗯,之前得罪过吴王,还望吴王不要放在心上。”

  李恪见他如此,急忙下了殿阶,双手握了他的手,笑道:“壮士严重了,今日多谢壮士的救命之恩,不知壮士如何称呼,如今在做什么事?”

  络腮胡见李恪的举动,已是一副受宠若惊茫然无措的样子,又听李恪问其姓名,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嘿嘿,都是贱名,怕污了殿下的尊耳……我叫,我叫王大雄,没什么正事,平时就在此处晃悠,骗些吃喝。”

  王大雄以为说出此话会受到李恪的斥责,满心里的担忧,但出乎意料的是,李恪闻言却微微颔首,只道:“若壮士不嫌弃,就来我吴王府吧。”

  王大雄半信半疑的看向李恪,见他眼神坚定不像是说笑。当下激动的热泪盈眶,扑通跪在李恪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腿,其余同伙见此忙也跪了下来。王大雄哭道:“多谢殿下抬爱,我王大雄誓死追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