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杀人灭口,案情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蓝玉吃完早膳抹了嘴角笑嘻嘻冲安紫萝道:“姐姐做饭还是那么好吃,让蓝玉一下子想起了在定国将军府的日子,那段日子真好,姐姐还记得吗?”他侧面望向安紫萝,日阳打在他脸上更显俊美逼人。

  安紫萝似乎未听到蓝玉的话,见他看她,方勉强一笑,递给他香茶。蓝玉将茶一饮而尽起身立于安紫萝身侧,见她又是面满愁容,知她在担心李恪,“姐姐,我说过救他就一定会救他。蓝玉可以对任何人失信,绝不会失信于姐姐。那年,在大漠的一个午后,我对着日阳起过誓此生都不失信于姐姐,姐姐也许忘了,可我不会忘……”

  蓝色眼眸中映出一副大漠美景,少年与少女在风中追逐,自由快活。蓝玉独自沉浸在他的回忆中,但作为大漠美景中女主人公的安紫萝却在暗自出神,一想到李恪在狱中受苦秀眉轻锁,像是狰狞了的心,喃喃道:“怎么救啊,怎么救啊?”

  安紫萝的秀眉锁紧了蓝玉的心,他心有不忍,一把抓住她的手坚定道:“姐姐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蓝玉行走天下不靠别的就靠银钱,只要银钱到位任何事都能轻松解决。姐姐给我三日时间,我定能让姐夫完完整整的走出大理寺。”

  蓝玉目光中闪过一丝骄傲,但转眸看向安紫萝又是一往情深,安紫萝只在意他承诺的救出李恪,丝毫不在意他此时的目光是否温柔。闻言,反握了他的手欣喜的点头,仿佛在等着他说出这些承诺。

  这时,袭香推门进来,蓝玉忙松了手退至一边。得知是潘钊来了,他忙大踏步告辞离去。

  袭香见蓝玉远去方走至安紫萝身旁,低声道:“王妃,武姑娘派人送出来的信件。”

  安紫萝看了看袭向手中的信并未去接,而是蹙眉摇了摇头,思忖半晌方开口道:“昨日蓝玉与我分析了她的方法,太过冒险,把握不好分寸是会让殿下再无翻身机会的。听说,那日的事皇上当真很生气,在大殿上还说出了退位让贤的话。如今,文贤妃过世,他心里难过的紧,我们不能再冒险了。袭香啊,我想了一夜,武灵芸向来心思细腻比萧婧晗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这次竟用如此激进之法?”

  说完两人相视却是愁眉紧锁,心里同时咯噔一下,皆是想到了最坏的一面,便都不再说话,只默默的。

  ……

  两日后的江南道柴郡府邸,柴郡正搂着一小妾听曲,一小厮闯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推开小妾出了花厅,一路来至正殿,见殿内立着一人,忙上前见礼。

  那人缓缓回头嘴角含笑。

  “你是?”

  “吴王妃弟弟,你爷爷潘钊……”

  潘钊话未说完向前一步,一手拍在柴郡肩上,柴郡啊的一声双目惊恐的看向他。他嘴角含笑向后退出一步,柴郡痛苦的蹙了蹙眉头向前栽去,很快,他身下便流出了鲜血,但仍挣扎着,拼劲全力问:“为何,为何?我为殿下做了那么多事……”

  “因为你的愚蠢害姐夫入狱。”

  柴郡闻言不觉双目落泪,他不能明白潘钊口中的“愚蠢”究竟指什么,更想不到吴王会这么快卸磨杀驴。他拼力向殿外爬着,拼劲全力欲喊“救命”,潘钊不疾不徐跨到他面前,一手在他脖间轻轻一划,一股鲜血喷薄而出,溅了潘钊一脸的血。

  柴郡保持着惊恐的面容死去,潘钊将匕首擦拭干净,慢悠悠的打开火折子将幔帐烧了,看着房内火势愈来愈大他才出了大殿向书房跑去。

  柴郡家人见平白的正殿着火便都抢着去救火,根本无人注意书房,而此时的书房内潘钊将一箱子的信件书籍一把火烧了才跳墙离开。柴郡家人见正殿的火还未救下书房又起了火,便两边奔跑,顿时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窥见柴郡躺在正殿里一动不动,便要进去救人,却被一旁的人一把拉了劝道:“别去了,你看大人一动不动敢情已是死了……”他此话一出,阖府上下都在传说自家大人死在了正殿里。

  一时间柴郡死去的消息在家里传开,有些人听了便起歹心,趁机裹挟了银两逃窜,府中的十几个小妾为争夺财宝闹作一团,夫人劝说无果,便瘫坐在院中哭天抢地。可怜柴郡尸骨未寒,家人就因为金银之事闹得鸡飞狗跳。

  ……

  三日后,吴王一案在大理寺大堂审理,许多民众便在堂前听审,理论纷纷。

  李恪立于堂中面色如常,嘴角含笑。安紫萝及蓝玉、王正王直和袭香混在人群中,眼巴巴的冲里望着。安紫萝觉李恪瘦了,憔悴了,便哭起来。

  这时,大理寺卿苗仁庆款步走入大堂,冲李恪略一施礼端坐于堂上,正要开口审理忽听有人喊“皇上驾到”忙伴李恪迎了出去,堂前民众也急忙忙让出一条路。

  李从志不理众人,大踏步走入堂中望一眼李恪,见他面色如常便觉心中不爽,面色难看的坐于堂上主位的下侧,继而命冲苗仁庆开审。

  衙役传了犯人张莽和他的弟兄。张莽等人见李从志在堂上急忙双膝跪地往上拜了拜。

  “堂下所跪何人?”

  “回大人,草民叫张莽,江南道人氏。”

  “你可认识靖南府巡查御史蔡重卿?”

  张莽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有人说你在六月初八晚上在运河上杀了蔡重卿,且岸上有人看到,这个你作何解释?”

  “六月初八晚上?运河?蔡重卿?原来他就是蔡重卿啊。不是,大人啊,我没有杀他,我是去救他的怎么成了杀他,天地良心,大人您不能诬赖我啊……江南道江南郡的太守可以为我做主的,这是他的亲笔书信,请大人过目。”

  张莽说着将一封信件呈上,衙役接了递于苗仁庆,苗仁庆看了又命传给李从志看,李从志看完冲他点头。

  “可岸上明明有人见你杀害了蔡大人之后又烧了他的船,可是这样?”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诬赖本爷爷?”他话刚出口,苗仁庆便面色铁青的用力拍了惊堂木,怒道:“张莽,注意你的言辞。”

  张莽被惊堂木惊得一个哆嗦,忙赔笑道:“是是是。大人,说我杀害蔡大人,这可是冤枉我啊。六月初八夜里,太守纳了个小妾,我是迎亲的便去喝了些酒,酒后无事在岸上闲逛,正逛着,忽听得有人喊救命,于是我们弟兄几个便划船过去欲救人。

  到了跟前才知道,原来,是那船家和那个蔡大人的随从商量要谋夺他的银两。但他们的计谋被蔡大人识破,那二人便要杀人灭口,将蔡大人推入了河中,我等得知后赶紧救人。等我们将大人救上来那二人要逃跑被我的弟兄给拦截了回去,还伤了那船家。但那时蔡大人已经一命归西了,我们要押了随从去见官,随从害怕便一把火烧了小船,我等急忙跳入水中才得以幸免的。

  后来太守大人派了人去,仵作也是这么说的,当时也是这么定的案,案宗,案宗,大人您可以调来案宗看啊。大人啊,这是哪个王八羔子要害本爷爷啊?我们做好事怎么反倒被诬陷是杀人犯?大人啊,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你不为草民做主,草民就冤死啦。”

  说着忙不迭的冲苗仁庆磕头,磕毕又冲李从志磕头。李从志一脸铁青,眼瞅着李恪,他却自始至终神态自若。

  苗仁庆吩咐“传证人胡三”,话刚出口便见一衙役匆匆跑来,慌道:“回禀大人,胡三跑了……”苗仁庆闻言腾的站了起来面色红涨,觉一阵眩晕忙双手撑于案上。

  这时,一衙役带了江南郡蔡重卿案件的案宗风尘仆仆赶来,急忙呈于苗仁庆,苗仁庆看了便将眉间拧成一个川字,迟疑着要不要呈递给李从志,却被李从志一把夺了去。认真看了卷宗和仵作的验尸记录,抬眸深深望一眼李恪,不知是悲是喜。

  蔡重卿一案,江南郡卷宗所载确实如张莽所言,且仵作的验尸记录中,蔡重卿确实也是跳河自尽的,且无任何伤损。至于是为何跳河的,这个,怕只有天知道。而唯一的证人胡三却又不知所踪,所以,此案只能如此结案:吴王恪与此事无关,当堂释放。

  但此案结束,另有那翠红状告李恪私自用刑处置侍女一案。很快,翠红被传入堂下,惊恐的望一眼愤怒的民众,却不留神与蓝玉对视了一眼,不由面上惨白忙低了头。

  “翠红,你不是要状告吴王殿下滥用私刑处置了你的姐姐翠娟吗?可有证据证人?”

  翠红似乎仍在惊恐中,苗仁庆的问话倒吓了她一跳,忙唯唯诺诺道:“有,有,有证人,**燕。”

  片刻,那**燕的女子便出现在堂前,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扭动纤纤细腰好不婀娜,冲苗仁庆和李从志款款施礼。未待她开口,便听堂前人群中有人喊:“春燕,你不在明香楼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苗仁庆闻言面色铁青,因为谁都知道明香楼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妓院,那里的姑娘便是**了,一个**作证告当朝吴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况且**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

  春燕回头看一眼人群中喊叫的人面露喜色,继而又将目光投向蓝玉笑的暧昧多情。

  “老娘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关你屁事?”

  说着还向那人抛了个媚眼,那人便扭动身子笑的狂狼至极。苗仁庆见状早脸色黑青,再看李从志已如怒极要爆的火山,仿佛能看到聚于他头顶的怒火。苗仁庆连连敲击惊堂木,春燕回头冲他一笑款款跪下,看一眼翠红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觉得吴王仁厚就由着你欺负了?”

  苗仁庆听她话里有话便问其故,春燕捋了捋碎发,巧笑嫣然,道:“哎呀大人,你有所不知啊。翠红这丫头不是个东西,她本是我明香楼的姑娘,前段时间攀上了一个相好的,便要出去,但苦于没银钱赎身所以至今仍在明香楼。

  从前啊,她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姐姐曾在吴王府做事,后来染病没了,翠红心黑啊,知道后就想找吴王要点钱,好给自己赎身,跟了那不要脸的远走高飞。哎,可是,天不能遂人愿,她去吴王府要钱,不想被府内护院给赶了出来。翠红心有不甘,便编排出了这些故事。

  还有件事呢,这丫头跟赶她出来的王府护院在这期间还做下了苟且之事,那护院本来承诺给她银钱,谁成想,最后事情败落,那护院被王妃给撵回乡了,从此这丫头就恨上了吴王府。

  她呀,本来是想着状告一下吴王,然后王妃会找她私下了结给她银钱,谁知竟碰上了这倒霉的护院,坏了所有的事,也坏了吴王殿下的好名声,真是个挨千刀的。哎呀呀,要我说啊,这是件特简单的事儿,大人啊,都被你弄复杂啦。”

  翠红一边拉着春燕不让她说一边哭的泣不成声。这时衙役跑来递给苗仁庆一封书信,他拆开一看竟是翠红在明香楼的卖身契和她写给王府护院的勒索信。翠红心头一紧,可怜兮兮的看向李从志,似乎将要哭出来一般。

  李从志环视四周,面色如水,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苗仁庆恭恭敬敬的冲李从志的背影拜了拜,回身已是气的浑身发抖,一拍惊堂木吼道:“翠红,春燕说的可是真的?你,你之前为何隐瞒**身份,你……”

  今日的翠红与此前不同,仿佛不会说话了一般,只管哭。苗仁庆见如此便当她是默认了,气的直跺脚,吼着:“你诬陷吴王殿下,可知是死罪?”

  他如何能不气,今日,他丢人丢大发了,不仅他丢人,李从志也跟着丢人。

  他受人之托定要将吴王一案当堂审讯,却不想审到最后竟是如此结局:蔡重卿的死是家人贪财起了杀心,跟远在京城的吴王没有半分干系。翠红状告吴王之案更是错的离谱,一个**为了银两编排故事状告吴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最后那个什么贿赂相州官员更是不值一提,一来证据不足且有当地太守作证证明李恪的清白,再者说了,堂堂吴王贿赂地方官?说出去不怕人笑话?精于谋算的吴王不会技穷如此。

  一想到这些,苗仁庆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正懊恼着,却听李恪上前和声道:“苗大人,本王有个请求,翠红姑娘状告本王之事本王不予追究,请大人将其当堂释放。”说着冲苗仁庆做了个长揖,苗仁庆慌忙还礼。

  于是,苗仁庆当堂宣布,蔡重卿被杀一案证据确凿与李恪没有任何干系,翠红状告之事纯属诬告,相州之事证据不足不能定罪。本来想着三罪定案,不想,竟无一案成立,只得宣布当堂释放李恪,并应他所求,也放了翠红。

  宣告一出堂前民众沸腾起来,纷纷上前向李恪道喜。蓝玉携安紫萝等人也上前迎接,李恪看一眼安紫萝,想起此前朱雀大街暴乱的事很是生气,但又见她双目落泪,心有不忍便牵了她的手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