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落井下石,持宠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李从志问眼下几时了,答曰子时已过,他便命众人好好玩乐,扶了武灵芸和王元起身要走,萧婧晗忙也走上前去,却被武灵芸推开道:“晗儿你今晚好好乐一乐,我伺候皇上安歇吧。”说着扶了李从志便走。

  萧婧晗今晚本就心情不佳,如今见武灵芸如此说,她便也不勉强,留了下来。若论今晚的伤心人,非萧婧晗莫属。先是被蓝玉嘲讽,后自己管辖内的饶明月明目张胆的勾引李恪,更可气的是转眼间她竟又成了李恪的妾室……萧婧晗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却化成了浅浅一笑。

  见李从志离去,独孤怡香也撇下众人起身要走,李哲忙上前搀扶反被她一把推开。

  如今殿内,李从志独孤怡香以及杨曼婷皆不在,文卿便是最大的,未免有些得意,起身扭动腰肢走至萧婧晗面前,笑道:“姑娘跳舞可是皇宫一绝,不如姑娘就为我们跳上一曲可好?”她双眼迷离站姿摇摆,已是醉了。

  “回昭容,今日我身子不适恐怕跳不了了,不如改日,改日我亲自去赤霞殿与昭容跳舞,如何?”文卿听了连连摇头,其他人皆在欣赏歌舞或畅谈并未注意到萧婧晗这边,只李哲始终盯着她,眉头紧锁。

  萧婧晗虽心里烦躁仍旧满脸堆笑着劝文卿:“昭容你醉了,不如我送你回殿好好休息,明日我叫上武姐姐与昭容跳舞可好?”文卿只冷笑看向她,并不接话。半晌方含糊不清道:“你今晚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说着笑了起来,醉眼朦胧的看向萧婧晗。

  萧婧晗见她是有意找茬,也不便与其纠缠,便施礼告退,但文卿哪里肯依,揪了她的衣衫,一挥手便听“啪”的一声脆响,五指拂过萧婧晗的面,殷虹一片,乐曲也在此时戛然而止。殿内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忙转头看向两人。

  李哲第一个冲了上去将萧婧晗护在身后,穆辰逸同隐客心也缓缓走了过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萧婧晗所有的精力都吸引到了眼前,脑中的烦恼一扫而空。如今的她倒不生气,却很委屈,委屈的双目微红,眼中含泪。

  萧婧晗知道文卿恨她,因为文惠婵将李铭托付给了萧婧晗,而不是文卿,这让作为李铭亲姨娘的文卿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就连文惠婵出殡她都不曾出门相送,如今文惠婵不在了,她自然要将怨气撒在萧婧晗身上。

  “文昭容,你今晚喝多了,还是快些回殿歇息吧。再说了,晗儿如今是长安殿、惠成殿掌事,皇后的干女儿,九皇子的姨娘,她不是歌舞妓,没有理由为你跳舞。请昭容自重……”李哲说着示意侍女上前搀扶文卿,却被她一把推开。

  文卿一听到九皇子三个字不由怒火中烧,凤目上挑,将手搭于李哲肩上,笑道:“怎么?英雄救美?我今日就要打她你能奈何?来人,萧婧晗不尊重本位,给我好好教训,掌嘴二十,一下都不能少。我看谁敢拦?”

  但,她的话如墨入了黑夜,瞬间便融进夜里没了踪迹,殿内所有宫人皆屏气凝神,垂手侍立,那样子像是多怕文卿看到他们一样。文卿见无人上前,回头打望,又见宫人们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十分生气,抬手掀了桌子。

  “都不敢动手是吧,我来,我亲自来,真是抬举你了。”她一把推开李哲上前揪住萧婧晗的衣领,抬手便打。这时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文卿愤怒抬头见自己的手已被牢牢箍住,而那罪魁祸首穆辰逸则望着她浅笑。

  “昭容息怒,打坏了她倒不值什么,若累坏了昭容可怎么是好?”

  文卿虽愤怒不已,却也沉默了,大概也是因为手腕处的生疼令她保持了一丝冷静,畅元殿内当着众宫人掌掴长安殿掌事,这不是成心给李从志添堵么?细想片刻,许是真想通了,便道:“说的是,说的是,来人,将萧婧晗押至暗房去,由那里的人教训她……”

  她回手一招呼,便见十几个侍女围了上来,拉了萧婧晗便走,李哲同舍儿急忙上前,不顾形象的与侍女拉扯,穆辰逸则冷眼旁观,望向文卿的眸中是怒火也是利箭。

  正乱着,忽听一声“我看谁敢?”穿夜空而来,这声音既沉稳又温柔却令殿内人不由怔住,回头望去,却是杨曼婷,她身边跟着清源公主。

  文卿见是杨曼婷气焰也就消了一半,杨曼婷命人将她送回殿中,又着人为萧婧晗查看伤势。萧婧晗推开医官的手,看向杨曼婷眸中复杂,仿佛眼前看到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儿子。

  ……

  当晚,饶明月随了李恪回府,安紫萝命人为两人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便将其送进了东阁。

  蓝玉与安紫萝并肩站于院中,看着东阁窗上李恪两人的身影。

  “姐姐,你有想过有天那里的两个人会是姐夫和萧婧晗吗?”蓝玉说起萧婧晗脑中便出现了她冲自己生气的样子和她受委屈的样子,他蹙了蹙眉头仍望向安紫萝。

  “那里可以是任何人,独独不能是萧婧晗。”

  “为何?”

  “你不懂……”说着怔怔看向西厢房,似是忆起了往日的难过之事,秀眉轻锁,蓝玉见状忙也看过去,只是,那里漆黑一片,一旁只一株芭蕉在风中拍打自己的叶子,倒有些凄凉。再回头,却见安紫萝已默默离去,忙也追了上去。

  此时的东阁内,饶明月已褪下外衣独穿了中衣,笑起来妩媚诱人,走起路来故意摇晃着,好让胸前的玉兔颤抖起来。李恪醉眼迷离的立于窗边,虽满眼里皆是饶明月的迷人诱惑,但脑子却异常清晰。不待她近前来,他便脱去了外衣。

  饶明月见了喜欢,忙上前一把抓了李恪的手,颤声叫了声“殿下”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恪低头看了她浅浅一笑,一把箍住她的后颈,便吻向了她的嘴巴。饶明月双手环住李恪的腰,手上开始发抖,胡乱抚向他的背,觉浑身都在颤抖。李恪觉察到不由冷笑,弯腰将其打横抱起向榻边走去,她则一脸娇羞的将脸埋于他胸前。

  李恪将其放于榻上,轻柔的解开她的衣服,一手在她腰间探寻,他手拂着她的肌肤,能感到她的颤抖和迫不及待。她颤声唤着“殿下”耳根泛红,已是欲火焚身,突然起身环住李恪的脖子吻向她,那吻疯狂热烈,倒让李恪吃惊不已。

  为了在气势上压过饶明月,李恪的吻也变得疯狂炙热,动作粗鲁霸道,不想那饶明月竟是喜欢的,在他身下发出勾人的呼喊,李恪闻声面有不悦,忙用吻堵上了她的嘴巴,心烦意乱。

  一盏茶功夫,李恪见一旁的饶明月已然睡去,披衣出门,刚走入院中便见安紫萝前来。见了他忙跑上前拉了他的手,带着哭腔叫了声“殿下”。李恪并未看她,只浅浅一笑道:“本王今日朝堂失意情场得意,王妃不为我高兴?”说着丢下安紫萝独自向前院走去。

  翌日,饶明月被正式册封为饶夫人,居于东阁的西厢房。李恪对其宠爱温柔,连着三日宿在西厢房,而安紫萝更是将其视为妹妹,因此整个王府没有谁敢怠慢了饶明月,她一时成了吴王府中可呼风唤雨的人物。

  一日,饶明月正于花园中漫步,迎面见袭香与玉竹并肩走来,便住了脚步等着袭香她们前来。

  袭香前来与她见礼,她面上尽是骄矜之色,睥睨一眼袭香冷哼道:“姑娘手里托的什么?”

  袭香满面堆笑,道:“回夫人,是雪藕羹。”

  饶明月闻听“雪藕羹”三字顿时喜上眉梢,忙要上前。玉竹下意识伸手拦在袭香前,却被饶明月瞪了一眼忙闪至一旁。饶明月见状很是得意,大喇喇打开雪藕羹的盖子,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又观其色泽鲜美,便道:“这羹我要了。”

  “夫人,这雪藕羹是为谢姑姑做的,她老人家最近胃口不好,殿下便命我们做些粥给姑姑……”

  不等袭香说完,饶明月不耐烦将手一摆,道:“这碗给我,你们再给她做一碗不就是了?”说着回头向侍女递眼色,侍女见状上来便要夺,玉竹眼明手快一把抢了退至袭香身后。

  “夫人见谅,姑姑近日都不曾用餐,我们得赶紧送过去。夫人若是喜欢,我与袭香姐姐以后天天给夫人做吃岂非更好?”玉竹将羹抱在怀里一手护在前面,警惕的看着饶明月的侍女。

  饶明月闻言怔怔打量起玉竹来,看起来是个伶俐的丫头,不想竟这般愚笨。饶明月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乱颤,许久方抚了抚胸口道:“好笑的笨丫头。好笑好笑,真是好笑。在吴王府我想要的东西还能得不到?今日我就要这碗羹,多一刻我都等不了,什么姑姑?不过是殿下的使唤侍女罢了,说破了大天也还是个侍女,有什么资格自称姑姑?还倚老卖老的赖在王府……”

  袭香听她嘴里说得不像话急忙上前欲要拦她的话,但一个人若想说话了,纵你有千军万马,如何拦她?如此说来,这话语有时竟比千军万马更具伤害力。平日间最是温柔的袭香,此时面上都有了怒色,劝道:“夫人先逛着吧,我与玉竹这就告辞了。”说着拉了玉竹就走,却被饶明月拦住,满脸的挑衅。

  袭香见她赖皮如此,心里轻蔑的厉害,但面上仍不敢表现什么,便只能僵在原地。

  玉竹抬头见李恪已穿过月门向这边走来不由冷笑一声。王府里的人本就不喜饶明月的,皆因她是李从志所赐,并非李恪自愿娶之,且又飞扬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玉竹自然也是厌烦她的,便想借李恪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夫人初到王府可能不知道,在我们王府,殿下最大,可殿下大不过谢姑姑呀。杨贵妃见了我们姑姑那也是客客气气的,就连王妃都从不敢争抢姑姑的东西,如今你刚来就如此大逆不道,若被王妃知道了恐怕不好……”

  饶明月听了果然生气,一把将玉竹推开,玉竹一个趔趄向后退去,手里的雪藕羹便滑脱落于地上撒了一地。

  “你少拿王妃压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跟本夫人这样讲话?今日不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就不知道本夫人是谁。”

  说着挽起袖子便要上来教训玉竹,却被袭香拦住好说歹说。与其说袭香是阻拦饶明月教训玉竹,倒不如说她是挟持了饶明月,因她此时拼力攥着饶明月的手,将她的手攥的通红也不放松。

  饶明月挣脱不下,便回头向侍女求救,但侍女皆垂了头装作看不见。纵然平日里袭香对人温柔客气,但谁都知道,她可不是个轻易可惹的角色。因为,不管她身份如何,她是李恪最信任的人却毋庸置疑。

  饶明月因生气涨红了脸,声音也抬高了许多,说了些忤逆不孝的话,不远处的李恪听得清清楚楚,他立住脚看向这边,嘴角含笑。回头却见谢惜月匆匆走向饶明月,他忙也追了上去。

  玉竹一见到谢惜月便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姑姑,玉竹无能,连一碗羹都没能护好……”袭香闻言忙上前拉了她,冲谢惜月施礼道:“姑姑息怒,姑姑息怒,是我脚下滑了一跤撞到了玉竹才打碎了雪藕羹,跟旁人无关。”

  谢惜月面色冰冷,将手一扬,冷道:“行了袭香,本姑姑看的清清楚楚……”

  说着看一眼饶明月,而后者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但回头望见李恪略显害怕,迟疑一下还是跑了过去,拉了李恪的手臂,抬头已是双目含泪,柔柔弱弱的叫了声殿下。李恪依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走上前去。

  “姑姑息怒,明月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玉竹,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为姑姑重新做来?”说着怒视向玉竹,玉竹则一脸委屈心有不甘,但见李恪目光坚定不敢要强便撅着嘴气鼓鼓的走了。

  谢惜月愤怒看向李恪,李恪自知理亏忙将头低下,她便冷哼一声,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哪儿敢跟饶夫人一般见识?哼,我自来府中,从未得如此待遇,纵王妃尊贵无比,也敬我如母,不想,如今世道轮回呀,朗朗青天下,咱们府中竟如此乌烟瘴气,也罢,也罢,我不过是个老侍女罢了,又能管得了什么?”说毕,狠狠瞪了李恪一眼转身离去。

  李恪欲上前去追,却被饶明月死死拉住,她望着谢惜月愤然离去的背影颇为得意,抬眸看向李恪又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殿下,都是明月不好,让殿下受委屈了。”

  闻言,李恪蓦然回首,笑看向她,充满疼爱的蹭了蹭她的鼻子,笑道:“知道错了?知道错就好,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一句话说的饶明月涨红了脸,忙将头埋在李恪胸前冲他撒娇,而李恪则嘴角含笑眸中尽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