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惠成之祸,父子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欧阳瑾儿正抱着李铭于正殿玩乐,忽见武淘淘一行人风风火火闯进来,忙抱了李铭退至一旁,竟也忘了行礼。武淘淘丝毫不介意,上前便要报李铭,欧阳瑾儿侧身向里躲开。武淘淘见状大怒,便将其推了一把大骂道:“大胆,我堂堂武才人竟不配抱他吗?你这是为何?”

  欧阳瑾儿张口欲辩,却见武淘淘冲后一挥手,三四个侍女旋即便将欧阳瑾儿围住,意欲抢夺李铭。李铭早被双方的阵势吓到,双手死死抓住欧阳瑾儿的衣领哇哇大哭。

  恰此时,萧婧晗手捧一小瓷碗款步走来,打望了一眼殿内情形,又听李铭哭的肝肠寸断,便蹙了眉头面上微冷。冲武淘淘微微施礼来至欧阳瑾儿面前,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女抱了李铭,斥责道:“你做什么?为何惹得铭儿哭的这般伤心?”

  武淘淘的侍女见是萧婧晗本欲让开的,但又看了看武淘淘最终还是没有退步。武淘淘看萧婧晗不把她的侍女放在眼里,瞬间觉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怒视着萧婧晗。

  “姑姑,武才人闯进殿来就要抢夺越王,我怕越王害怕所以才……”

  萧婧晗只浅浅一笑,瞟一眼此时如泼妇般的武淘淘多有不屑,转眼又满脸堆笑着吩咐:“武才人好歹也是铭儿的娘亲,她来看儿子怎么就成了抢夺?你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杵在哪儿做什么?还不快为武才人煮茶去?”

  欧阳瑾儿见多说无益,又觉萧婧晗是有意将她支开,便退了出去,并不是去煮茶而是去了侧殿。

  武淘淘听萧婧晗将李铭说成她的儿子,颇为得意,便丢下方才的不快,款步上前,笑道:“果然还是萧姑姑识大体。我听人说,多跟孩子待在一起便会快些怀上孩子,我也得快些为皇上怀上孩儿了,不然的话,到时候被人抢了位置哭都来不及了。对了,皇上又封了个鱼美人,住在昭仪殿,你知道吗?”

  萧婧晗笑着,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端来小瓷碗,一勺一勺的喂李铭吃粥。李铭淘气,吃了两口便推开碗不吃了,挣脱了侍女向武淘淘爬去。

  “皇上喜欢谁,不喜欢谁,本就不是我们份内该讨论的,所以我从不说这些后宫是非。再说了,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的女人自然也都是皇上的,只要皇上乐意,愿意册封谁就册封谁,如此的话也是为了皇家的子孙延绵着想,实在没什么不好。”

  李铭爬到武淘淘脚边,嘻嘻笑着扯了扯她的裙角,武淘淘却呀的一声,一脸嫌弃的跳着脚躲开了,倒吓得李铭浑身一颤。萧婧晗见状冷笑,忙上前将李铭抱起放于软榻上。

  “我听说那叫什么念鱼的出自百乐访,而你又与她见过面,我私底下猜,这念鱼不会是你的人吧?”武淘淘说着缓步来至榻前逗弄李铭,见李铭嘴边滴下涎水,便伸手揩去。

  闻言,萧婧晗拨弄香片的手稍稍一顿继而又恢复如常,浅浅一笑道:“武才人抬举我了,怎么会……”刚说到这里她便闭了嘴,而此时的李铭面上憋得通红,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她推开香炉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将其抱在怀里,轻拍他的背,转头冲武淘淘怒吼:“你,你给他吃什么了?”

  武淘淘冷笑,轻轻拍了拍手,道:“我给他吃什么了?自始至终就只有你喂他吃了粥,我还要问你呢,你这粥里究竟搀了什么?你是不是要害死越王?啊,你,你好狠的心啊……来人啊,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侍卫,侍卫快将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武淘淘面色陡然一变,不顾一切的冲向萧婧晗争夺了李铭,这时,殿外侍卫领命涌向殿内,一把箍了萧婧晗的肩膀令其动弹不得。

  武淘淘拍着李铭的背,陪着他哭,边哭边喊:“太医来了吗?太医来了吗?大胆宫婢,你,竟敢谋害越王,给我拉下去,拉下去。”

  侍卫听了吩咐不由分说,拉了萧婧晗便走,萧婧晗担心李铭不肯离去便跪于惠成殿院中,心里乱作了一团。

  方才,不论是武淘淘的侍女还是惠成殿的侍女,都亲眼看到她喂李铭吃了粥,而片刻后他又被卡住,那么,如此便是她的粥有问题,与旁人无关,如今她是百口难辨。可她想不明白,那粥里的米都是她一颗颗拣的,万不会出错的,可为何就是出错了。

  这时几个太医面色匆匆的冲进了正殿,正殿如今已乱作一团。武淘淘守在李铭身边哭的撕心裂肺,又指着欧阳瑾儿破口大骂,骂她与萧婧晗勾结,意欲谋害李铭。欧阳瑾儿不甘受冤要以死证明清白,反被侍女强拉住,她便也大哭起来。

  片刻,李从志急步匆匆赶来,经过萧婧晗时狠狠瞪她一眼。

  是武淘淘的人去请的李从志,来时,自然会把方才大殿上发生的一切说的一清二楚,不能说清的也会被他们说清的。李从志虽不信萧婧晗敢加害李铭,但,她作为李铭的姨娘养母,惠成殿掌事,出了这样的事,她难逃干系。

  一炷香功夫,闹腾腾的惠成殿渐渐安静下来,李铭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尽管脸上泪痕未干仍能笑的阳光灿烂。

  太医们用尽各种方法才让他将嗓子中的异物咳了出来,竟是半颗花生。又喂他喝了些水,见他安然无事,众人也都将悬着的心落了地。但,欧阳瑾儿仍满脸是泪的瘫坐在地上,回头深深望一眼萧婧晗,眸中不辨悲喜。

  “方才究竟怎么回事?”李从志看着乳母怀中的李铭心有余悸,怒气冲冲的问。

  武淘淘忙擦了眼泪,上前道:“回皇上,妾实在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萧婧晗喂了铭儿两口粥,继而我同她就说了两句话,铭儿就开始咳嗽,面红耳赤的,妾看着害怕便着人请了太医……皇上若不信,可以问问所有在场的宫人。铭儿只吃了粥便这样的,一定是萧婧晗故意将那物放入粥中的,她意图谋害皇子,当是死罪。”

  李从志不耐烦的看一眼院中跪着的萧婧晗,冲武淘淘摆了摆手,旋即又问:“你怎么会在惠成殿?你不是从不来这里的吗?”

  李从志话音刚落,武淘淘面上的愤怒便僵在了脸上,忙又挤出些笑容蹭到李从志身边娇滴滴道:“妾,妾听我娘说,说多跟孩子待在一起就会怀上孩子的,我,我也想早些为皇上诞下孩儿,故此来看看铭儿。”

  正说着,抬眸见念鱼携了众人匆匆赶来,武淘淘见是她冷哼一声做出傲慢姿态。念鱼面上尽是焦急之态,进殿冲李从志略一施礼,李从志见了她,面上的不悦一扫而空,接下殿阶,拉了她的手责备怎么冒着日阳来了。

  “听说越王被卡住了,我过来看看。”说着走向乳母,牵了李铭的小手逗弄他,李铭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李从志见念鱼与李铭亲近更加喜欢。武淘淘则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满含酸意道:“想必这位就是鱼美人吧,美人真是不懂规矩,见了姐姐也不行礼,这就是百乐访的规矩?”

  武淘淘本欲借此讥讽念鱼出身低下,不想念鱼竟毫不在意,也在此时方注意到武淘淘,但实在不认识她便询问身旁人,得知是武淘淘忙丢下李铭冲她款款施礼,未待起身,又听她道:“你这么急匆匆赶来不是来看越王的吧,我看倒像是是来为萧婧晗说情的。你跟萧婧晗是什么关系?一个宫人竟能劳动你堂堂美人前来说清?”

  “姐姐,念鱼确实是来看越王的,至于萧姑姑,皇上最是明白,何须我们多言?再说了,萧姑姑作为铭儿的姨娘养母,竟要害他,这于理不合,于情不通。不知皇上怎么想?”说着拉了李从志的手笑盈盈看向他,李从志听她的话如听歌曲般舒坦,连连点头。

  “不管怎么说,萧婧晗作为惠成殿掌事让越王卡住,这便是失职,罚其到思过院洗衣裳一个月。欧阳瑾儿,近来你好好照顾越王,若有任何差池,小心脑袋。”不待武淘淘发言,李从志便下了决定。他对着欧阳瑾儿是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转头看向念鱼又是一脸的温柔。王元传出指令,萧婧晗听了连连叩首谢恩,随了宫人前往思过院。

  殿内,念鱼将李铭抱在怀里满脸皆是似要溢出的慈爱,道:“皇上,这一个月不如就让妾帮着瑾儿姑娘照顾铭儿吧,妾怕又有一个不留神让皇子遭罪……”说着看向武淘淘满脸笑意,后者则一脸的怒不可遏,若不是顾忌李从志,她此时定会冲上去抓花念鱼的脸。

  李从志见念鱼乖巧懂事欢喜异常,连声答应。

  ……

  晚饭后,李从志头痛的厉害,又兼武灵芸回家探亲,萧婧晗在思过院受罚,一时长安殿乱作一团。念鱼命请来太医也没法子,便去请教武淘淘。武淘淘听了急忙要穿了衣服前往长安殿,但衣裳刚穿了一半,又打量起前来请她的念鱼,笑道:“今晚你在长安殿伺候?”

  鱼美人着急也未理会她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武淘淘冷笑一声回至内殿,片刻后走出递给念鱼一张方,道:“念在你乖巧懂事的份上,我才肯帮你的,按照方子配香料放于皇上枕下便可以了。对了,这么管用的方法,我想你也不想弄的人尽皆知吧?”说着笑的讳莫如深,念鱼心里牵挂着李从志,也没想太多,拿了方子匆匆离开,回去就命人按照方子配香料,放于李从志枕下,片刻后,李从志果然安静睡着了。

  但,到了夜半,李从志又头痛的厉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拉着念鱼的手也只呆呆的,糊涂时便发怒,一会儿要杀这个一会儿又要杀那个,可吓坏了长安殿的人,急忙去各处请人,一时惊动了六宫,就连深居简出的独孤怡香都来到了长安殿。

  但众人仍无计可施,独孤怡香命燕天瑜连夜将武灵芸接来。武灵芸跪于床榻前按摩了半晌仍旧不管用。

  正在众人乱作一团时,武淘淘披头散发的奔来,看一眼李从志便哭了起来。杨曼婷见她不成体统,便训斥道:“你做什么哭成这个样子?来人,将武才人拖出去。”

  杨曼婷话刚落地,武淘淘便跪下抱住她的腿哭道:“贵妃,贵妃,你想想,皇上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妾以为都是被那狐狸精给害的。皇上从前也头痛,不过是服些药或被武灵芸按摩按摩便好了,如今为何会是这么个情形?都是那贱人用狐媚的法子蛊惑了皇上,贵妃,皇后,你们可要为皇上做主啊。”

  武淘淘话未说完便要张牙舞爪的冲向念鱼,反被宫人拉住。念鱼连日来宿在长安殿,如今李从志人事不省,她本就怕有人赖她,心里害怕,今又听武淘淘如此说害怕的厉害,又不知如何辩解便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独孤怡香与杨曼婷对视一眼,有些犯难。不管怎么说,眼下的念鱼都是李从志的心头之爱,若要动她,实在不易。这时,武灵芸自李从志枕下翻出一香料包觉得奇怪便交给了杨曼婷,杨曼婷又转交给白鹤。

  白鹤拆开那香料包研究半晌方将独孤怡香和杨曼婷请到一处,道:“皇后,贵妃,这香料乃是西陵传过来的,具有催情的效果,但如今皇帝在头痛期间,闻到此香只会让头痛加剧,况且,长期吸入这香的话会还导致昏迷……”

  他刚说到这里,独孤怡香已气的双手冰冷,一把扶了杨曼婷冲外喊道:“来人,来人,将鱼美人拿下。”

  燕天瑜领命亲自将念鱼押往昭仪殿,并派人严加看守。武淘淘仍旧守在榻前哭天抢地,一面还在骂着念鱼,独孤怡香听她嘴里骂的不成体统,命侍卫将其拖了下去。

  片刻,独孤怡香携众人退出长安殿,只留下太医和杨曼婷看守李从志。

  臣工们听说李从志头痛昏迷都急忙忙穿好朝服连夜赶往畅元殿等候,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也开始暗中行动,长安的夜空下似乎在酝酿一个惊天阴谋。好在第二日李从志照常醒来,服了太医的药便好了,这也让昨晚的流言不攻自破,让昨晚的行动只能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