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丞相落难,对月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中秋佳节,刘丞与李安知己相逢,只恨千杯少,弹琴唱曲,对弈谈天中两人皆已喝的酩酊大醉。夜半,刘丞被家人接回家中,心中高兴又与几个儿子同饮了几杯方散,走起路来便东倒西歪的。夫人命侍女素商照顾他,自己便去了禅堂与儿媳们诵念佛经。

  素商伺候着刘丞洗了脸让其安歇在书房。

  别看刘丞在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李从志共治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是风光,但见了夫人仍是怕的要命。夫人烦他喝酒,却也不拦着,常说男人干大事可以喝酒的,但,只要喝了酒便必须睡书房,因此素商只能将他安置在书房。

  素商是个惯会讨好奉承的人,如今得了机会便想着好好表现一番,命人煮了醒酒汤亲自送到书房,喂刘丞喝了,又见他嘴边有汤水,便用自己的手帕为其擦拭,边擦边道:“相公今日可是高兴呢,不然如何喝了这许多的酒,白天相公赏赐的螃蟹还在,可是美味呢……”

  素商一面认真擦拭刘丞嘴边汤水,像是擦拭珍贵之物一般,一面已将脸贴了过去。刘丞嘴角含笑着答应了两声,素商的头发抚在他脸上十分难受,他便睁开眼睛却见素商的娇颜已贴了上来。他本是酒醉之人,方才闻红袖暗香已是心动,如今又见美人送怀着实心痒难耐,一把拉了素商的手。

  素商身子一僵,故作娇羞之态,面上飞霞。刘丞见了心中大喜,便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嘴巴已贴向了她的唇。那素商平日间本就爱慕刘丞,如今又见他主动,如何有不从的道理,当下轻解罗裳,与刘丞卿卿我我,云雨**。

  翌日,刘丞一早醒来却见素商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身旁,已知醉酒犯下了错,便命素商不要声张,他亲自去向夫人说明,到时再将其收入房中。素商也没奈何,如今都已是他的人了只能听他安排。

  可过了几日仍不见刘丞与夫人说素商之事,素商心里着急,便于一日夜间打扮的花枝招展去了刘丞书房,果见他独自一人在看书,便关上房门上了栓,款步走至他面前。

  刘丞见了很不耐烦,扔下书,急道:“你好歹宽限我几日,最近朝廷事多,夫人的身子又不爽利,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何还能成亲纳妾。素商你耐心些,等过了这几日,我定与夫人说去。”

  素商闻言将小嘴一撅,拧身来至他面前,手不自觉的在他身上抚摸。刘丞忙避开,她却追了上去,嬉笑道:“相公怕什么?那晚你可是不怕呢,相公力气又大,弄的妾好生疼痛,两日都下不了床呢。不过,说来奇怪,即便疼着,还是将相公挂念到骨子里,我的骨子都在想念相公呢。”

  她双眼放光,做出许多挑逗人的举动。

  刘丞听素商的话已是羞红了面颊,又见她如此便忙躲到一边,冲她作了个揖,小声道:“素商姑娘,我承认那一日是我的错,我喝醉了酒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宽恕。”

  素商似乎不信这些话是出自刘丞之口,她渐渐收起媚笑,盯着刘丞看了一会儿不由将柳眉倒立,凤眼圆睁,眼中有泪滚滚而下。果然,男人都是吃干抹净就赖账的主儿。

  “相公说的是什么话?相公这样说,就是在怪素商了?相公哪里有错?是素商的错,那夜,素商本该推开相公的,都怨素商,是我下贱,勾引了你,你可是这意思?”素商说着便哭了起来,越想越气,索性坐在地上踢着双腿大哭。

  刘丞见状急的无可奈何,忙蹲下身子冲素商拱手,又捂了她的嘴巴,道:“姑娘别哭,姑娘别哭,我这就向夫人说去,不是姑娘的错,是,是我的错,我这就说去。姑娘你等着,快别哭了。”他亲自拭去她面颊上的泪,将她扶起,整了整衣服果然推门出去了。但片刻后又回来,二话不说拉了素商向书架后走去。

  “姑娘再宽限我两日吧,方才我见夫人正在服药,她最近身子甚是不好,若因此事将她气出个好歹来,岂非你我的过错?姑娘信我,我定会娶姑娘的,信我。”他怕素商又哭急将其抱在怀里。

  素商见刘丞肯拉下架子这样低声求自己,也觉得有面子,心里舒坦了许多。哭了一会儿就歪在他怀里嘻嘻笑着,手上却不老实在他身上来回乱摸,渐渐向他腿间摸去。刘丞被她摸得浴火焚身,一发狠将其按在书架上,撕开她的衣衫,两人便抱在了一起。

  ……

  大理寺堂上,一女子哭哭啼啼,“大人你要为民女做主啊,他要了民女的身子,也答应了要娶民女的,可如今迟迟不见动静,民女已身怀有孕,他若当真不娶我,可如何是好啊?我也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大理寺卿苗仁庆翻看着卷宗,渐渐的面沉如水,伸手指向堂下女子,斥道:“你是何人?要状告何人?为何而告?”

  女子见问急忙用衣袖擦拭了眼泪,往上拜了拜道:“回禀大人,民女素商,本是丞相府侍女。如今要状告当朝丞相,告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你可知你若胆敢诬告丞相便是死罪?”苗仁庆的胡须像是个顽皮的孩童,不住的抖动着,抖得旁人见了觉心烦意乱。

  “民女知道,民女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半月前,丞相从灵王府回去已有些醉了,回家后又与几位公子喝了酒,民女奉命伺候丞相安歇,可谁知,谁知,丞相竟趁着酒醉要了民女的身子……”素商说着又掩面哭泣起来。

  素商话音刚落,堂外的人便开始议论纷纷。

  “丞相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想不到竟是登徒子……”

  “丞相酒醉了,再说这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若在酒醉之时与美人行交合之事,也无不可啊?”此人说完其余人皆哈哈大笑。

  苗仁庆见堂外乱糟糟的,连敲了十几下惊堂木,又命衙役将众人往外驱赶。

  “照你的意思,丞相当是酒醉之时做的事,他那时神志不清,即便与你发生了不轨之行径也怨不得他……”苗仁庆此话一出便见自堂外飞来一把青菜,刚好砸在他的脸上,接着便听到堂外有人大骂,骂他包庇丞相,官官相护。

  十几个衙役将叫骂之人掀翻押了下去,素商又开始哭起来,边哭边道:“大人你不能这么说,他不单是那晚要了民女,此后的好几日,民女与他在书房,书房的书架后欢乐,那时的丞相可是清醒的很呢。他将民女按在书架上,撕了民女的衣裳,将身子贴向民女,嘴里说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民女都记得,他还说要废了正夫人扶我做正妻呢,丞相的力气好大……”

  苗仁庆听到此处已是满脸通红,急忙示意素商停下。这时堂下又有人叫喊:“把你按在书架上啊,那怎么做啊?丞相果然不同凡响,连这个都与旁人不同……哈哈哈哈哈。”

  正乱着,丞相府来人,相府大公子避开人群沿墙根走至苗仁庆身边,耳语了几句便自后门出去。后,相府管家代替丞相而来对着素商好说歹说,说是回去后立马就奉为夫人了。素商先是不信,但看到大理寺门口停着的大红花轿便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一时穿戴整齐了坐娇子向丞相府进发。

  素商的轿子未行至丞相府,长安城便开始热闹起来。臣工、权贵们或骑马或乘轿穿梭于长安城大街小巷,忙碌异常。吴王府,楚王府前更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只一样不同,前往楚王府的人面露喜色,又怕人瞧见,故此藏着,像是小时藏果脯一般,滑稽可笑。前往吴王府的人大多怒气冲冲,悲愤交加。

  只半日时间,长安城便传遍了当朝丞相的花边故事。关于他和素商如何遇上,如何趁着酒醉将其占为已有,又如何在书架前行交合之事。傀儡戏艺人将这些编成故事在酒肆中演绎,民众争相观看,甚至将那酒肆的门槛踏破。

  一时间,当朝丞相,往日间那个威严尊贵的人物,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人将此写成曲做成赋,讽刺刘丞品行不端,传的众人皆知,甚至传到了朱雀殿李从志手中。

  东胡,西陵,倭奴,熊容于长安的使臣更是添乱,喜滋滋的将此事写进国信里,呈递给本国国主。如此,刘丞不但在长安城甚至大周名誉尽毁,就连在周围国家留下的威严名声也瞬间土崩瓦解。

  于是,当天长安城百姓便看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黄昏时,几百名大小臣工穿着异常隆重,浩浩荡荡的向皇宫进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目标便是长安殿,目的是强烈要求罢免丞相。

  刘丞娶了素商,虽说兑现了承诺,但,因其霸占侍女令名声大跌,瞬间成了长安城乃至天下人的笑柄。他告假不去朝廷,又不敢出门,只在后院待着,须臾间,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三日后,李从志传下旨意,命前丞相刘丞知黄州,即日出发。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站在权利最顶点的人,下面的万民皆仰视他,同时也在监视他。一个人生小污点皆被人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甚至将其放大。一个最卑贱的人悄悄抽出权利这座山山脚下的一块石头,便可让那站在权利最顶点的人跌下权利之山,摔个粉身碎骨。

  刘丞接到圣旨,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命家人加急收拾行囊于当晚趁着夜色出城。

  一行人如过街鼠般躲避着光亮,悄悄的,无声的行进着,纵低调如此,但在出城时还是被那守门官给羞辱了一番。刘丞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皆是他的大公子低声下气的求那守门官,好说歹说终还是给开了城门,一家人如释重负。

  黑夜中的队伍如一条逶迤行走的蛇,当蛇行至城外长亭时,见亭中立一人,迎风而立,如玉树临风。刘丞丢下家人走上前去,那人见到他忙迎了下来,两人于亭前立住,相顾无言。

  许久,刘丞方用颤抖的嗓音道:“殿下,臣,一生清白,不想,竟,晚节不保啊。”言毕,仰面,已是老泪纵横。

  李恪闻言颇为动容,急忙拉了他的手,劝道:“丞相放心,恪信丞相,丞相是落入了奸人的圈套,不过不急,丞相好好在黄州养身体,恪总有一天会迎丞相回朝。”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于队伍中,似是在找寻什么,当于黑夜中与相府大公子目光交汇,两人略一点头。

  两只手于月光下紧紧相握,彼此眼眸真诚坚定,独刘丞眼中多了浑浊的泪。幽静无涯的夜色中,万物静籁,独夜风吹动彼此的衣衫发出似有若无的响声。一只手苍老硬朗,一只手坚定有力,两手相握,像是承诺,又像盟誓,对月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