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二百零一章:公主高论,真心暖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如今的长安殿炸开了锅,驸马刘允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状告清河公主偷养面首毁他名誉,令他在人前丢脸。李从志闻言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极度摇晃险些昏厥,急命人请灵王、吴王、楚王和清源薛嘉懿来,又着人请清河公主前来对质。

  李恪等人来到殿中听闻情况后皆面露惊讶之色,继而面色难堪沉默无言。只灵王李安仍旧红光满面笑语盈盈,他见刘允常哭的可怜,忙将其搀扶起。

  “你快别哭了,我们大周公主花容月貌的嫁给你,已是抬举你了。你不知好好珍惜,不知如何俘获她的芳心竟还有脸来哭鼻子,好不知臊。哈哈哈……”他顽皮的笑了起来,刘允常闻听此话已是面上僵硬,又见他笑的开心更是怒上眉梢。

  李恪掩饰的咳了一声上前拉了拉李安的衣袖,他却转头看着李恪,一脸认真的问:“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李恪不知如何应答只能摇头退至一旁。李安又瞧一眼刘允常满脸泪痕的样子得意的笑着。

  李从志喝了孙旭配制的安神汤渐渐平复了心绪,又和言劝了刘允常些话。众人又等了一盏茶功夫,方见清河打扮的花枝招展翩然走来,进殿瞥一眼刘允常一脸的鄙夷,继而款步向前冲李从志施礼,道:“不知父皇召见孩儿有何要紧之事?”

  李从志见她对刘允常的态度已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一时急火攻心说不出话来,便指着清河手指颤抖,又看一眼李恪。如今在这里李恪是最大的哥哥,遇到这样的事本该他担当的,他忙上前和言道:“皇妹,驸马他,他状告你与旁人,过往甚密……”

  清河闻言竟大笑起来,笑的头上的金步摇摇晃不止。她眼尾飞媚,眉梢传情,面色红润,气度极佳,如九天仙女下凡。再看一旁的刘允常,却是失魂落魄,灰头土脸,形容卑贱。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可能是夫妻,但事实却令人难以接受,一只癞蛤蟆果真娶了白天鹅。

  殿上的人都在暗中对比这两人,对比的结果是不由的摇头叹气。

  “他是否说我在外面偷养面首让他难堪?四哥你不用说的如此客气,我都已被人家形容成了水性杨花之人,又怎会在乎这些言辞?”说着满脸笑意的看向刘允常,而刘允常在撞上她的眼神时浑身一颤忙垂下了头。

  对于清河,李恪是再了解不过了,养面首的事他有所耳闻,暗中也劝过清河。说实话那驸马刘允常确实太无能了些,百事不会脾气又大,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想她清河眼高于顶如何能看上他?养面首那也是迟早的事。

  但这种事如何能拿到场面上说,李恪望一眼刘允常心生厌恶,仍旧故作轻松的笑了,道:“我就说,定然是驸马误会了,看来果真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我就是养面首了,那又如何?他家里不也是放着左一个侍妾右一个侍妾吗?怎么?只能他驸马对我不忠,我就不能对他不忠吗?若是这样就太不公了吧。你说呢四哥?”

  清河巧笑嫣然,李恪却面上尴尬,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而李安听了清河的高谈笑嘻嘻上前,冲李从志道:“对呀皇上,臣认为公主说的对,凭什么他驸马就能左一个侍妾右一个侍妾,我们堂堂大周公主却要守着他一个人?这不公平啊。”

  此言一出,殿上一片沉默,李从志连连咳嗽,心想:这灵王指定是老糊涂了,不然如何说出这样混账的话?萧婧晗在旁听了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瞬意识到不妥便红着脸低下头。

  李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缓步走下殿阶拉了清河的手,强压着心头怒火,道:“清河啊,话不能这么说?你出宫之前也曾在姑姑们的教导下熟读《女则》,应该知道作为女子应遵守的准则,那便是孝顺姑舅,忠诚夫君……”

  清河淡淡笑着,望向李从志却是一脸的无知。

  “父皇说的也是,当初清河读《女则》时,一直以为男子也要在成婚前读‘男则’的,那便是如何讨好妻子,忠诚妻子。谁知成婚后才发现,他根本没读过‘男则’,对我别说是讨好了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父皇,为何你们只要求我们读《女则》,却不要求男子们读读‘男则’什么的?”

  清河露出小女孩的娇憨之态,弄得李从志也不忍心纠正她的错误观念,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清河便接着道:“还有啊,父皇,我是大周公主,嫁到他们家那便是纡尊降贵,他必定要供着我,每日对我晨昏定省,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没有做到的事却要求我做到,这未免有些不公。

  我虽然在公主府养尊处优却不得夫君喜爱,我心里苦闷找了个朋友诉苦,我也是跟他学的呀,怎么我就被人说成了水性杨花之人,而他却安然无事?若我如此便是水性杨花了,那他背着我与侍妾做下苟且之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说完静静望向殿内之人等待答案,殿中诸人则哭笑不得,但薛嘉懿差点忍不住为她的奇谈高论叫好,最后仍随了其余人一脸错愕的望向李从志,李从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呆在了原地。

  这时,李安依然笑嘻嘻的上前,道:“公主英明啊,皇上,臣觉得公主说的是。我们堂堂大周公主得不到夫君的喜爱,自然也不能喜爱自己的夫君,这究竟是公主的过错还是驸马的过错?当然是驸马的过错。驸马你不仅不将我们公主放在眼里,还不学无术,让我们公主不能将你放在眼里,如今你还有脸状告当今公主殿下,你可知罪?”

  李安反手指向刘允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刘允常打量了殿上之人见他们面色沉重却没人为他分辨,一哆嗦跪在了地上,连连冲李从志叩首,哭道:“臣知罪,臣知罪,请皇上赎罪,请皇上赎罪……”

  不光李安,殿上众人望着刘允常的样子皆叹息不已,想那清河公主是大周第一美人,那是星星月亮一般的人儿,心高气傲,不想,到头来竟嫁给了这样一个无能之辈,当真可怜。

  李安望着刘允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上前拉起他走至清河面前强行将其按在地上,道:“你应该请求公主赎罪。”刘允常闻言果真冲着清河拜了起来,一面拜一面道:“公主赎罪,公主赎罪,允常知道错了。”

  见此,殿上之人皆无言以对,将头垂下,李安则扫视一眼众人,最后和蔼的看向刘允常拍手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知道错了就行,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你尽快将你那些什么侍妾打发了好好待我们公主,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快携了公主回府去吧。”

  本来要状告公主的却被李安搅和的混淆了是非黑白,刘允常也知多说无益便起身对着清河低声下气的求她回府。但清河偏偏不回去,说刘允常毁了她的名声,她没脸在公主府待了。刘允常听了满脸是汗,又求着李恪、李哲劝说清河。

  众人正劝说着,却见定边候刘智风尘仆仆赶来,先是对李从志赔不是又对清河赔不是,请求她早些回府。最后李从志亲自出马劝说清河回府,又赏赐了许多的珍奇之物,她心情大好便在刘智和刘允常的陪同下辞别了李从志等人离开长安殿。

  刘智先两人几步在前面走,清河二人在后面并肩而行。

  “怎么?你真以为父皇他们会向着你?本公主撒个娇闹个别扭就有你受的,你竟胆大包天状告本公主,真是不知死活。养面首如何?不过是全凭本公主喜欢。”清河转头恶狠狠瞪了刘允常一眼,刘允常一改方才的懦弱之态,豪不示弱,冷哼:“你不要得意太早。”

  “怎么会呢?省着些精神回去对着我的情郎乐,哈哈哈……”清河昂首走去,刘允常紫青着脸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的跺着地面。

  ……

  最近几日,清源公主受了风寒,高热不退,终日里糊里糊涂,薛嘉懿看着心疼,遍访京城内外名医为她治病,他自己更是亲自煮药熬汤,彻夜守护在她榻边。几日下来,人也瘦了一圈儿。

  一日夜里,清源渐渐醒来,望了一眼殿中,见殿中灯火通明,熬好的汤药还在加热,她将手自被窝中拿出却不小心触到了另一人的手,低头一看却是薛嘉懿,他正趴在榻边浅睡。

  清源张了张口却觉口里干燥难受,又不忍唤醒薛嘉懿,便用手支撑了身子欲起身。身子牵动被子,薛嘉懿动了动,继而睁开了眼睛,抬眸见清源醒来喜得眉飞色舞,急忙冲外喊道:“来人来人,公主醒了。”又托了她的上身让她靠在枕头上,柔声细语的问:“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先喝点粥?”

  清河无力摇头,这时侍女们闯进来,见清河醒转皆喜上眉梢。一侍女便道:“公主昏迷了这些天,定然渴了,还是快喝些水吧。”

  薛嘉懿闻言一拍额头,笑道:“是了是了,应该喝水,应该喝水……”说着便亲自去倒水,倒了水又慌慌张张的冲向榻前,结果满满一杯水竟洒的只剩下了半杯。众侍女见了皆抿嘴而笑。

  薛嘉懿红着脸欲喂清源喝水却被她拒绝,他稍显尴尬但仍是将水递给了一旁的侍女,侍女边喂清源喝水边道:“公主这场病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七日了吧,这七日啊,咱们驸马就没睡个整觉,不是急着请名医,就是忙着熬药,要不就是坐在榻前痴痴呆呆的望着公主。有一次啊,我还听见驸马口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多嘴。”薛嘉懿虽是制止侍女,但从他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嗔怪的态度。

  清源喝了水抬头望向薛嘉懿,果见他头发蓬松面色憔悴,眼下肌肤也变得黑黑的,清源心里一暖觉眼角有些湿润。薛嘉懿见清源看他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连忙抹了一把脸,又捋了捋头发。众侍女见了大笑起来,方才喂水那侍女又问清源是否喝粥,她摇头。

  薛嘉懿看着侍女喂清源喝了药,又见她脸上有了血色便放下心来,欲告辞离去,却听她道:“陪我说说话吧。”

  薛嘉懿听闻此言一时愣在了原地,看向清源却是一脸的不确定,清源冲他微笑点头。侍女们见状便都嘻嘻闹闹出了大殿,一侍女又说要去还愿去,公主得菩萨保佑平安无恙得告知菩萨的,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跟了去。

  薛嘉懿的激动心绪一时难以平复,回头见众侍女已然说说笑笑出了内殿,望一眼卧榻之上的人不由心里砰砰乱跳。他整了整衣衫,挪到榻边,笑道:“我,我如今的样子定然,狼狈至极。”

  清源仰躺在枕上,笑望着他摇了摇头说了句“很好,我看很好。”薛嘉懿闻言也笑了起来,两人便如此默不作声只对望着笑着。